柳儿说话的功夫,褚冥砚的外衫便被她脱了下来,她紧紧的贴在褚冥砚的后背上,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连温度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褚冥砚心下一阵怒意,柳儿伸手探向了他里衣的衣带,正准备动作的时候,方才一直闭着眼的褚冥砚却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眼神之中一片清明,一丝欲色都没有,他紧紧攥起来的手指猛地一松,伸手便捏住了柳儿的脖子。
猝不及防之间,柳儿向后踉跄了一下,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惊恐的看着褚冥砚,方才诱惑人心的模样终于在这时候消失不见,留下的是满面惊恐和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柳儿结结巴巴的呢喃了一句,她感受到喉咙间的手越来越紧,对面的人明显是动了杀意。
褚冥砚眸色之中满是肃杀之意,他趁着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柳儿,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他手掌紧紧的掐住柳儿的脖子,仿佛是微微一动,柳儿就会命丧黄泉一般。
“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哪里?”
褚冥砚声音极冷,他冷声喝了一句,有如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阎罗一般,让人从心底里便蔓延出无限的恐惧,提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
柳儿见到褚冥砚这般模样,她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好一会儿都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王爷恕罪……奴家……奴家只是凤命行事……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吓得腿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褚冥砚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嫌恶,知道在这女人这里应当是问不出什么来,他手指一紧,柳儿求饶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褚冥砚松开手,她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便失去了生息。
可能是门外的人已经得到了很么吩咐,纵然听见内室里砰的一声倒地的巨响,却也没有人过来,连来开门的人都没有。
褚冥砚将柳儿扔到递上去之后,便回过神来,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眉眼之间满是冷意,即将衣服整理好之后,便随手拿起了一把剑,将冰冷的剑从剑鞘里抽出来之后,这才一把推开木门,带着满身的煞气向外走去。
门外的丫鬟们见到褚冥砚提着剑,有看见门内有个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都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褚冥砚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同样惊惶的高公公。
他眉眼低沉,拎着剑便向着高公公所在的方向直直的走过去。
高公公一脸慌张,他心里明白,褚冥砚的目标便是自己,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也已经避无可避,只能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弓着身子慌慌张张的说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之中,皇上一会儿便来了,您怎可这般刀刃相见!”
高公公向后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见在屋内不知死活的柳儿,他心下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的惨白。
褚冥砚看见他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过来,他毫不客气的拨开人群,走到高周的跟前,伸出剑便架在了高周的脖子上,他瞳仁之中泛着森冷的黑意,声音更是冷凝:“高公公难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一说的吗?”
高周垂着头,抖如糠筛,他甚至都不敢看褚冥砚的眼睛,一想到还在内室生死不明的柳儿他就胆战心惊。
他怎么就忘了褚冥砚身为大齐摄政王,素来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子,他既然敢杀了柳儿,那他这么个太监更是不在话下。
这么想着,高周的腿一哆嗦,便跪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摄政王殿下息怒,这些不过是给摄政王的试探罢了……皇上……”
他说的结结巴巴,半响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出来。
褚冥砚刀尖向下,走过来的时候在地上磨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见到高周的模样,神色更冷,忽然一伸手,便将锋利的剑抵在了高州的脖子上,冷声问道:“你主子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甚至都已经不想再尊称为皇上,而是直接说了你主子,明显是已经豁出去了并不介意周梧泽会怎么想。
高周脖子上被冰冷的刀尖抵着,吓得他一哆嗦,一动也不敢动,他定定的看着紧紧抵住自己的剑,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奴才……奴才也只是个传话的人啊……”
褚冥砚见他还在推脱,手中的剑紧了紧,他深邃的黑眸之中满是让人承受不起的怒火,又冷声说道:“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主子在哪里?”
高公公听到褚冥砚的话,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上而下的投过来,让他心底里发苦,他跪趴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皇上在御书房……”
高公公话音刚落,褚冥砚便挽了一个剑花,却只是挑破了他的衣领,并没有伤到他半根毫毛,见到高公公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褚冥砚冷笑了一声,转身拎着剑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他是去过御书房的,在皇宫也算是待了几日,趁着高公公还在惊吓之中的时候,褚冥砚便拎着剑迈着大步向前走过去。
直到现在,皇宫之中的禁卫军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朝着褚冥砚的方向聚拢了去,但是没有得到命令,没有人敢率先出手。
褚冥砚就这么一人一剑,穿过重重人群,朝着不远处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御书房的周围十分的安静,眼瞧着褚冥砚都已经快要到御书房的地方来了,而禁卫军还是没得到周梧泽的指令,为首的那位禁卫军一咬牙,捏着兵器,冷声吩咐道:“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