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十二将东西举起,那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举到赵酒肆的面前,“你若不肯说话,我正好将这东西在你身上试试。”
赵酒肆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抖着唇对着韩如月开口:“小的说,小的都说,这是……一个太监给的小的。”
一听太监两个字,韩如月眸子一闪,眼神顷刻间变得冰冷异常,“名字!”
赵酒肆摇头,“名字是真不知道,小的能知道他是一个太监,还是有一次封裕让小的找两个嘴严的花娘。事后,小的从她们的嘴里获知,那人从始至终没碰她们,只是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使用在她们的身上,当真十足的变.态。
当然小的就留了一个心眼,再见到时,偷偷观察,最终发现他没有胡须,声音也细,才确定的。”
韩如月倏地眯起双眸,咸阳城里出现的太监,便只有前几天死掉的张永了。
这人是太子的手下,既然能确定是从他手里流出的罂粟壳,便也能确定,和毒死玉娘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而玉娘又是那刺客的相好……想来,想要谋害修夜擎的人,都是同一个。
难道真是太子,恨不得修夜擎死?
韩如月双眉紧拧,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她走出大牢,重回阳光下的那一刻,也终于摆脱了大牢里阴冷的气氛,顿时觉得好受了不少。
“王妃……”
“回王府。”韩如月现在只想快点回去,不让修夜擎知晓自己来到过这里。
清溪见她脸色苍白,生怕是在地牢里落下了不舒服,也不敢犹豫,连忙将人护送着离开。
这一路上,韩如月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糟糟地装了很多的东西,有些像是能联系到一起,有一些又像是没有干系。
不过能确定的一点,背后动手的,有很大可能便是太子。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现在的他还没被群起攻之,还稳稳地坐在第一继承人的宝座上,只要老老实实地,等当今圣上归天时,继位的便只会是他。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贸然出手针对修夜擎,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难不成,会是为了她?
韩如月摸了摸自己细腻光滑的脸颊,她实在不敢相信,太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自然地,她也不会相信。
查询到的结果,她不会独享,等修夜擎回来后,她便组织一下语言,尽数说给修夜擎听。
修夜擎很安静,不时蹙起双眉,冰冷孤傲的眼睛时而闪过火光,时而又涣散着仿佛没有焦距,等听到最后,韩如月怀疑是太子时,那深黯的眼底充满了狂风暴雨。
“你有几成把握?”
韩如月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六成。”
修夜擎抿着双唇,邪魅的表情瞬间的阴沉了下来。深邃的眉眼里,闪过的冷光,仿佛两把利刃,“真没想到,竟会是太子。”
他话里含满了讽刺,显然对韩如月的分析颇为信服,又带着一种早就猜测到的冷然。
韩如月眼神闪了闪,猜测到修夜擎早就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都是他的亲人,他不想去怀疑任何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能顺利的审问赵酒肆。
若是没有修夜擎的默许,她又怎能进入大牢,见到关押在里面的重要犯人。
韩如月胡思乱想着,就觉得双手一暖。
修夜擎修长的大手抓住她的,闲逸潇洒的面容覆盖着一层冰冷,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坚韧,“我不会让你涉险的。”
显然,修夜擎也猜测到太子对韩如月的惦记。
韩如月苦笑,声音里满是苦涩:“王爷,是我害了你。”
修夜擎伸手捂住她的唇,“不要说这样的话,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又有什么资格堪称为男人?”
他的眼神显得阴冷,又有些诡异。一双有力的手臂地将她抱住,下颚放在她的发顶,一言不发。
她的身子渐渐放软,摄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这一刻,就算谁也没说什么,她也知晓,他绝对不会放开她。
……
京城,太子寝宫。
“张永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太子声音懒洋洋的,左拥右抱搂着两个美少女,每个年纪都不超过十三岁,肌肤白皙,笑容里也带着天真无邪。
李德云垂着视线,似乎对面前的景象早就见怪不怪,“殿下,自从上次的回馈后,张永便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奴才怕……”
他余下的没说,不过怕什么,众人自然都能听懂。
太子脸上闪过满不在乎,“死了又如何,他嘴.巴严实,绝对不会将孤暴露出去的。”
说完,对着怀里的少女狠狠亲了一口,换来银铃一般的娇笑声。
太子心里痒痒,竟是不顾李德云在,公然将少女的衣服扯开,这样那样起来。
李德云头垂地更低,心里叹口气,便退了出去。
他才走出宫殿,迎面便走来了大皇子。
大皇子穿着大红团花的袍子,打扮得颇为喜气洋洋,与平时的低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透着一种博取人好感的温和。
见到李德云请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冷俊,反而亲切地打着招呼:“太子可在寝宫里,是否方便见我?”
李德云并没有因为他温和,便有任何的放松警惕。
相反,他对面前这位笑眯眯的皇子,总有一种颇为胆寒的防备。
“回大皇子,太子殿下已经休息了……您若是有什么事,不如等明天的?”
李德云讨好的笑了笑,模样颇为亲切。
大皇子被公然阻挡在外面,眸子瞬间冷了下去,盯着李德云的视线越来越冷,瞳孔的深处,暴虐渐起。
李德云背脊窜起一抹冷意,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只觉得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可他依旧微微弯着身子,坦然承受着大皇子的视线,没让开一步。
终于,大皇子向后退了一步,冷哼:“太子到是养了一条好狗。”
李德云并不会因为这句话生气,还是笑着,点头哈腰地将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