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说完以后就走了,仿若两人之间并未发生不愉快。
实际上,两人共事多年,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矛盾。
乔三为了公司,什么都可以做,他个人的感受从来没有公司的发展重要。
而童筱筱恰恰与他相反,她很看重公司,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但是在公司跟她自己的个人感受之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观念不同,导致两人经常发生分歧。
只不过童筱筱虽任意妄为,可她给公司带来的利益要远远超过损失。
也正是因此,两人有分歧,但乔三每次都会选择退让。五年多时间,他们共事得还算愉快,也是旁人眼中的黄金搭档。
童筱筱等乔三走后,就拿出手机,翻出了乔老爷子的联系方式。
回国后,乔三对她越发不满了,她觉得还是换个合作的人比较好。再这样下去,双方之间矛盾会越来越大。
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拨出去电话。
像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好,刚好董事长近一周会回国,她找个合适的时间谈就好。
童筱筱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放下手机开始认真工作。
晚上下班时,她提前给两个小家伙打了视频电话,“妈咪有个饭局,回去就很晚了,你们早点吃饭。困了就早点睡觉,知道了吗?”
“知道啦妈咪!喝酒伤胃,你胃不好,如果必须喝酒,记得先吃点东西哦。妈咪拜拜!”安安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昊昊:“妈咪再见!”
说完,视频电话就挂断了。
童筱筱哭笑不得,俩小不点不就是担心她回去,看他们今天学法律学得怎么样吗?
她回去得晚,他们乐得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真当她看不出他们那点小心思呢!
童筱筱也没拆穿他们,收拾好东西,带着苏特助去参加饭局。今晚的饭局有一部分商人,还有一部分是政府官员,说的事情跟关家想要的那个项目有关,这也是关窈窈找她帮忙的原因。
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下。
苏特助先下车,打开了车门。
童筱筱下车时,他往旁边瞥了瞥,“童总,你看那是不是慕少的车?”
“记性不错。”她看了一眼车牌号码道。
“嗐,我不聪明,您能找我做助理吗?”苏特助跟在她身后,碎碎念,“不过我记得今晚的饭局慕少不参加啊,他来这里是不是担心您啊?妇唱夫随,你们这假情侣做得还挺有意……”思。
童筱筱一个冷眼扫过来,苏特助清清嗓子,“意……咿呀咿呀哟,王老先生有块地呀,咿呀咿呀哟。”
童筱筱,“……”
两人进了饭店,被大堂经理引着去了包间。
而在他们进包间后没多久,慕修臣身后跟着李秘书,一前一后进了他们旁边的包间。
李秘书关了房门,小声提醒道:“车子就停在门口,童小姐可能会注意到。”
他们这样跟踪,很可能会惹得童小姐不高兴。
拜老板所赐,在老板手底下这么多年,他比老板还要在乎老板追求对象的情绪。
慕修臣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他连头都没抬,冷冷道:“话多。”
从她住酒店,他安排的人被她发现开始,他就别想再瞒着她保护她了。与其暗着来让她生厌,还不如光明正大。
李秘书摸不清老板的情绪,被教训后,委屈巴巴在旁边玩拼图。
几千个小块的那种拼图,拼起来是童小姐。
他家老板给他们每人订做了几十个拼图,完成拼图是他们的任务,需要定期交作业。他家老板说,只有这样,他们见到人以后才能确保认出来。
与此同时。
另一个包间内。
童筱筱进去后,见到不少陌生面孔。
她出国五年多,政府官员也换了一大批,这次来的这些官员,她一个都没见过。只从资料上看过他们的长相以及脾气秉性,实际情况还不清楚。
除了他们,剩下的几个人都是知名大企业的高管。
其中关窈窈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关家现在一年不如一年,她的身价跟在场的人根本没办法比。
只不过钟宴此时就坐在她身旁,正含笑跟身旁人介绍着关窈窈,倒也没人说她什么。
“筱筱来了?”
见到童筱筱,钟宴扭头,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龃龉。
“嗯。”童筱筱拉开椅子坐下,惊讶道:“关小姐是钟总的女伴吗?是不是都得带同伴啊,这就糟了,我不知道这回事,也没带男伴。”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这话是在挤兑钟宴跟关窈窈。
可这里有对钟宴不满的,笑呵呵地接腔,“童总误会了,不是都得带另一半,只是钟总破格带了个女伴而已。”
童筱筱意味深长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我听说关小姐订婚了,这样作为钟总的女伴出席,多多少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关家知道钟宴是她的仇人,还跟他勾搭在一起,那就不能怪她一起针对了。
关窈窈被童筱筱这么当面挤兑,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片刻,有人打破了沉默。
“今天这饭局可是特意为童总组的。她平时在国外,大家可能面生,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德如风投的副总,童筱筱童总。关于她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富美本人,德如风投最年轻的副总。这里谁不知道啊?”
一群人打着哈哈,把刚才的话题揭了过去。
童筱筱也给他们面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在酒过三巡,钟宴主动提起把项目给关家时,她才开了口。
“之前听人说,钟氏集团这两年遇到了瓶颈,我还有点不解。钟总这样的青年才俊,当年也算是指导过我的人,怎么会让公司在这么短时间内遇到瓶颈呢?”
童筱筱眼波流动,巧笑嫣然,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她望着钟宴,叹气道:“但是现在看钟总竟然建议把项目给关家,我算是明白了:我看错人了。”
这已经不是内涵,是当面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