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筱坐正身子,咽下去草莓后问道:“不懂?”
三人齐齐摇头。
童筱筱:“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广告牌是刘山河做的。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有不少恩怨,他妻子又因为我坐牢,而找他做广告牌的人是钟宴。凑巧,那个刹车出现问题的司机刚好是钟宴的人。”
“巧了,说帮我跟邵老爷子搭线的人也是钟宴;把我约到广告牌那里,说要给我我母亲遗书的人是柯雅诗。据我所知,柯雅诗跟钟宴之间也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很有可能也是按照他的命令在做事。”
当初柯雅诗故意往她身上泼血,说她想要用流产的事情栽赃她……这里面绝对有钟宴的手笔。
如果是柯雅诗自己想害她,会直接把她弄流产,而不是绕这么个大圈子。
这么多巧合凑到一起,就算看起来再正常,也是不正常的。
三人听完童筱筱的话,路唯枫跟林相宜满脸担忧。
而庄鸿则是一脸“你莫不是在驴我”的表情,“童筱筱,你当你福尔摩斯名侦探柯南呢?先不说你有没有证据,人家钟宴性格随和,见谁都笑眯眯的,而且他还包养了你一段时间……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害你?卧槽!”
林相宜重重拍了他一脑瓜子,“闭嘴!”
“你近期做过什么招惹那疯子的事?”路唯枫知道钟宴有多恐怖变态,此时面色极为难看。
闻言,童筱筱唇边溢出一声轻笑,眼底却尽是冷漠。
路唯枫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了,疯子之所以成为疯子,就是因为他的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
那种变态、疯子,想要完全避开他的忌讳,实在是太难了。
“平时做的招惹他的事情太多了。不过这次想要杀我,大概是因为他没办法再让我做情人了,又不想看到我跟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触吧。”童筱筱道。
钟宴的占有欲既霸道又奇怪。
在成为他情人之前,她跟任何男人有接触都无所谓,只要别爱上任何一个人就好。
做了他情人以后,哪怕他们两个分开了,那不论她心里有别人,还是她跟任何异性有亲密接触。对他来说,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因为在他看来,她是他的所有物,就该全身心喜欢她。
听此,庄鸿忍不住笑出来,“你讲笑话呢,童筱筱?”
只是不想她跟其他男人有接触,就想弄死她,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做?
那不是疯子嘛!
不过客厅内其他人都没笑,面色郑重。
他顿时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们认真的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个钟少也太变态了吧!
话音才落,童筱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备注钟宴。
童筱筱接通电话,钟宴慵懒的声音自那端响起,“不难不死必有后福,先恭喜你了,筱筱。”
“嗯,我有福,那个想害我的人大概要倒霉了吧。”童筱筱道。
钟宴笑了,“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哪儿有什么人想害你。倒是你这次表现挺出色,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
“那我死了,你还会高兴吗?”
“暂时不会了。哦,记得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面放出来,送你一个小礼物,算是我赔礼道歉的诚意吧。算起来,也有几天没见你了,总觉得像是过去许久,期待与你见面。”
电话挂了。
童筱筱捏了捏眉心,把钟宴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她此时冷着脸,面上那道刀疤看着便比以往都要瘆人些。
庄鸿一脸茫然,“童筱筱,你跟钟宴说的那些话怎么云里雾里的?”
他都听不明白。
没人搭理他,他又指着童筱筱道:“你脸色怎么那么白,手还在抖?你害怕钟宴啊?”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林相宜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对童筱筱道:“你别搭理他就成。”
钟宴跟童筱筱之间的那些事,她跟路唯枫都知道。
别说是童筱筱那个当事人,他们两个都有些怕那个钟宴。
庄鸿见童筱筱脸色不大对,就算神经再大条,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童筱筱身上看起来很多秘密的样子,也不知道修臣知不知道。
他看了眼身旁的林相宜,就他女朋友对童筱筱紧张兮兮这样,就算她知道,肯定也不会跟他说。
客厅里很安静,只剩下接连响起的微信消息声。
消息是钟宴发来的。
上面是童家佣人二十多年录制下来的童家虐待童筱筱的视频,还有钟宴之前安排人录下来的,童筱筱反过来报复童家那些人的几段视频。
钟宴:视频看到了吗?
钟宴:你虐待童家那些人的视频,不小心被我手下发给关家,还有慕少了。也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些后,会不会害怕你。
童筱筱能理解他发给关家,毕竟她这次没按照他的意愿死去,已经惹恼了他,他会报复。
因为她以前一直比较在乎关家,他就让关家无法毫无芥蒂地接纳她。
但是——
“他挑拨离间我跟关家,我可以理解,他在我跟慕修臣跟前煽风点火做什么?路唯枫,我怀疑钟宴在国外待这几年,脑子彻底坏掉了。”童筱筱忍不住吐槽道。
路唯枫,“……”
不是人家钟宴脑子坏了,是你脑子坏了啊。
钟宴离间你跟慕修臣,当然因为你喜欢慕修臣,钟宴不想你们在一起。
路唯枫神色复杂,在她看过来时,点头道:“他脑子就没好过。”
童筱筱觉得他好像在敷衍她,不过这应该只是她的错觉吧。
她既不在意关家的态度,更不在意慕修臣的,钟宴这次精心送的“礼物”对她没什么影响。她认真给邵飞发了道谢的消息, 然后起身对林相宜道:“我跟路唯枫去一趟童家。”
“嗯,那我跟庄鸿先走了。你跟路唯枫小心点。”
“好。”
童筱筱报复人时,都是路唯枫跟着,林相宜从来不参与。她站起来,拉着想要跟过去凑热闹的庄鸿走了。
同一时间,慕修臣跟钟宴已经在高级会所包间碰面。
慕修臣因为伤太重,没有换衣服,只在外面套了件黑大衣。他坐在那儿,身姿笔挺,可苍白的面色仍旧给他带来一种病弱感。
高烧未退,再加上着凉,他拳头抵着嘴,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