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御琰点了点头,将瓷坛子递到她手里,却吩咐道:“你拿去厨房,让厨房把这一坛子全部煮好!”
“这是什么,少爷?”阿春有些失望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坛子黄泥裹咸鸭蛋,知道又是王伯送的,心里更加不爽了:“少爷,他这黄泥裹的不入味,我帮您泡的咸鸭蛋中间已经出油了,比这好吃,煮我泡的吧!”
“入味的,少爷!”王伯有些着急的说道:“我昨晚怕不入味,专门煮了一个尝了尝,味道刚好合适,也出油了!”
“那也不卫生,脏兮兮的黄泥裹的,吃了容易得病!”阿春嫌弃地瞪了一眼王伯。
“干净的,怎么不干净!”老人家没有文化被噎得说不出个理,只能一遍遍重复是干净的。
“黄泥含各种微量元素,经过盐水浸泡,早就已经杀菌!”俞歆月实在看不下去,反驳阿春道:“最后食用的时候再经过高温烹煮,非常卫生的!”
“少奶奶,您是没有看到王伯用的盐,他那是散装盐,脏的很!”阿春撅着嘴挑刺道。
“不要再说了,王伯做的最好吃,我喜欢吃他做的!”枭御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去厨房。
“哦”阿春抱着瓷坛子怏怏不乐地走了,她想不通,小的时候她说什么好吃,少爷就吃什么,这长大了以后,自己说什么,少爷都不理睬。
“为什么全部煮出来,吃不完坏掉了,多可惜!”俞歆月挽着枭御琰的胳膊问道:“不如每天吃两个,这样不浪费!”
“少奶奶说的对,少爷,您别让阿春全部煮了!”王伯见少爷还是喜欢吃自己做的咸鸭蛋,老人家非常高兴:“我后面做的,还没有泡熟,赶不上趟的!”
“王伯,您不知道,我明天要去大雁山待十几天,这坛子咸鸭蛋正好佐饭!”枭御琰笑眯眯地说道。
俞歆月看看难得和气暖心的枭御琰,又看看笑容满面的王伯,突然感觉,这才像是亲人的感觉呢,枭御琰和他妈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像是两个敌对的陌生人。
“哦,那样的话,可能不够,早知道多泡一点了!”王伯懊悔地说道。
“没事,等我从大雁山回来,您新做的不就好了吗?”枭御琰说完,牵着俞歆月的手,往园子深处走去。
……
傍晚时分,夕阳大朵大朵地染红的天边,被暖阳烘热了玫瑰、蔷薇的气息汩汩地随着晚风扑向了露台。
清风拂过,靠在沙发上看书的俞歆月,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这属于大自然的气息,放眼望向露台下那一大片粉色的蔷薇花圃。
“不好了,死人啦——”
突然,一声惊恐的呼喊从厨房那边传来,霎时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鼎沸的嘈杂声,像是那边出了什么大事了。
俞歆月忙站起来,伸长脖子向那边张望,可惜花繁叶茂,根本看不真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忙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咔嚓!”
拉开房间门,正巧碰到阿莲心急火燎地跑了上来。
“少奶奶,不好了!”阿莲惊慌失措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厨房里帮忙打扫卫生的田嫂死了!”
“怎么会死?”俞歆月一听,忙追问道。
“有人看到她偷吃了少爷的黄泥咸鸭蛋,没多久,就中毒死了!”阿莲忙说道:“这会儿阿春正和守门的王伯闹呢,说是他想毒死少爷,在咸鸭蛋里下毒!”
“嗡嗡!”俞歆月只觉得脑袋里一阵乱,王伯那个老人家看起来挺和善的,怎么会想毒死枭御琰。
看枭御琰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吃他的黄泥咸鸭蛋了,再说王伯要下毒的话,那也太明显了,他也没有下毒害死枭御琰的理由啊?
那凶手是谁呢?
难道是阿春,她看起来挺妒忌枭御琰喜欢吃王伯做的黄泥咸鸭蛋,但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至于下毒嫁祸王伯吧!
再说她一路抱着咸鸭蛋到了厨房,这也太打眼了,没理由她下毒不避嫌的,这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她不可能这么傻,干这么愚蠢的事!
那到底是谁干的这个事,还有谁接触过咸鸭蛋,难道是煮咸鸭蛋的厨师?
“走,我去厨房看看!”俞歆月迈步向楼下走去,她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冤枉了好人,也别放走了凶手。
“我跟你一起去!”身后传来枭御琰低沉磁性的嗓音,他大步走了过来,显然他也听到了大厨房那边的动静。
“少爷——”
俞歆月刚跟着枭御琰走到门口,冷不丁就窜过来一个人,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拽住了枭御琰的手,哭声哀哀道:“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孙子没有什么两样,我怎么会害你!呜呜……”
“王伯,这是怎么回事?”枭御琰忙和俞歆月将老人扶了起来,目光严厉地看向老人身后气势汹汹的阿春。
“少爷,您不要相信这个老不死的,他心毒着呢!”阿春气急败坏地指着王伯说道:“田嫂偷吃了这老不死的咸鸭蛋,结果就被毒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厨房里摆着呢!”
“我……我没有毒死她,咳咳……我,我的咸鸭蛋没有毒!”老人急的面红耳赤,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整个人都有点支持不住,要倒下的感觉。
俞歆月一看不对劲,照这样下去非得活活把王伯急死不可,他可有高血压,赶紧呵斥阿春道:“阿春,先别说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乱下结论!”
“少奶奶,我……”阿春情绪激动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枭御琰呵斥了一句住嘴,只得怏怏不乐地住了声,拿眼睛狠狠地瞪着王伯,此刻,她已经认定王伯就是凶手。
“王伯,您别着急!”枭御琰扶着王伯进了里面客厅坐了下来,劝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清白!”
“阿春,你为什么就认定这件事是王伯干的?”俞歆月狐疑地看着阿春,问道:“那个瓷坛子你也抱过,说起来,你也有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