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柔吓得发抖,跌在苏立城的脚边,慌乱大喊:“爹!”
沈青弦的目光立刻转回到苏羽柔身上,严声呵斥。
想要找机会通气儿?
绝无可能!
“三日前,我与苏羽柔一同去郊外游玩。那日我发生的什么,苏羽柔心里再清楚不过!”
沈青弦拽着苏羽柔的衣襟,强迫苏羽柔与苏立城分开,咬牙道:“她欺骗奶奶,说我被人欺辱致死,害的奶奶晕厥,不仅是以下犯上包藏祸心,更是不孝!该不该罚!”
“你!”苏立城被气得脸色憋红。
沈黎昂着脑袋,浑身发抖,抢着答道:“那是因为,羽柔以为你死了!”
苏羽柔拼了命的点头,面容狼狈。
沈青弦冷笑着,在苏羽柔身边蹲下来,目光冰冷:“我死了?你怎么知道我死了,那天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啊,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难辞其咎!”
苏羽柔吓得发抖,身子不断往后缩,最后被逼到角落无处躲闪,只能哭着跪倒老夫人跟前,大喊道:“没有!我没有!爹娘,奶奶,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当然什么都没做!”
沈青弦声音忽然放大,吓得苏羽柔身子一颤,睁大眼睛呆滞着,说不出话来。
她一步步朝着苏羽柔靠近,轻轻摸上苏羽柔的头,动作亲昵好似蛊惑,但眼底却没有半分温柔:“你是我的妹妹,自然没有胆子杀我,也没胆子让人羞辱我。那天我不过是摔了一跤,让你扶我一把,但是你太害怕,所以跑了,对么?”
抚摸苏羽柔头顶的手忽然一用力,吓的苏羽柔顿时大喊大叫,发了疯的拼命点头:“对对对!我只是太害怕跑了,我没有杀你!没有!!”
沈青弦笑了,这个回答颇为满意。
她挑着眉起身,对着苏立城目光寒冷,道:“家主?现在你可听见了?苏羽柔明知道我活着,却骗奶奶说我死了,不仅气晕了奶奶,还害的府上为我办丧事!她若是不罚,我沈家还如何服众!”
“是啊是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连忙附和。
沈青弦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四周,冷笑道:“按照沈家的规矩,此女必须得赶出沈家!”
“不要!”苏羽柔惊叫,哭的狼狈极了。
沈青弦昂头面色冰冷,一脚将她踩在地上。
不要?
这得看你表现。
“我作为受害者,可以给苏羽柔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想要呆在沈家,就跪下来道歉,如果她不愿意,那就请她回苏家住吧。”
“爹,娘!”苏羽柔哭着大喊。
沈黎本来还有很多借口想说的,偏偏因为苏羽柔之前连忙认罪,没了机会。
苏立城被逼无奈,气的叹息扶额道:“羽柔,道歉。”
“我不要!爹爹我不要!”
“道歉!”苏立城气的直接给了苏羽柔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并不是想给沈青弦一个公道,而是苏羽柔若还不听话,那他留在沈家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这一巴掌,苏羽柔不敢不乖了。
一边哭着发抖,一边抱着沈青弦踩在她身上的大腿,慢慢起身。
转为了下跪的姿态,咬牙切齿:“大姐……对不起!”
苏羽柔双目红的厉害,虽然道歉,但显然不服。
看着沈青弦的目光更满是恶意,仿佛要匠人生吞活剥。
沈青弦自然知道她不服,可她现在就是要让苏羽柔不服不行!
沈青弦脸色冰冷,声音极不近人情:“大声点!”
当初苏羽柔做的这么绝,今日这事儿也怪不得她心狠!
苏羽柔眼底阴狠到了极致,就连裙摆也被她攥破了,苏羽柔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大声道:“家姐对不起!”
一旁的楚澈突然冲了出来,将苏羽柔抱在了怀里,对着沈青弦怒吼道:“沈青弦你不要太过分!”
“哟,二皇子您在呢!我差点都忘记还有您了。”
沈青弦语气冰冷,目光阴沉。
她方才给楚澈下了毒,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再掺和此事。
没想到这年代习武之人还有些本事,竟然这么快就将她的毒给解了。
楚澈一想到沈青弦回来婚约还得继续,心里愈发气得慌。
咬牙道:“沈青弦,你这么无理取闹,本皇子要跟你退婚。”
沈青弦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不仅没有半点惊吓,反而眼底多了一抹笑意。
沈青弦嘲笑道:“哦?退婚?皇上亲自定下的婚约,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怎么不能!”楚澈咬了咬牙。
他的目光从沈青弦的身上扫过,突然目中一亮,透着微微的得意。
“你身为本王的未婚妻,竟然与其他男人私通,如今更是厚颜无耻的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别说是退婚了,本皇子将你浸猪笼都不为过!”
楚澈的话一落,一旁的看客立即窃窃私语起来,有皱眉摇头的,有叹息的,但更多的却是嘲笑。
“从沈家这废物一进门我就发现了。她穿的不仅是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内衫!”
“就是!你看她脖子上,还有红色的印子,啧啧啧,这么高的领子都遮不住,这女人做的也太没节制了吧!”
沈青弦朝着众人看去,只见各个眼露淫色,互相交头接耳,场面一度混乱。
她刚想解释一句,谁知门口传来一句让沈青弦熟悉的声音。
“好生热闹,本王此时来参加丧宴,不算太迟吧!”
楚拓风脚下生风,明明是笑着进来的,但周围的气氛却陡然低沉。
就连温度也跟着降了不少,除了来者,谁也笑不出来。
身旁的辰肃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王爷,你不是说看看就走,怎么进去了……”
那些看戏的人,连忙退至两边,让出道路,跪在地上磕头:“参见北王!”
楚拓风目光一扫,最后落在了沈青弦的脸上。
“一个丧宴竟能办的如此有趣,本王怎能不过来好好看看。”
一席黑衣走的飒爽,脸上虽带着笑意,却浑身都透着一股冰冷,让人胆寒。
“本王不过是来凑凑热闹,都起来吧。”
沈青弦被楚拓风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
她所听闻的北王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此时心里不禁疑惑,他怎么来了?
北王手段毒辣,沈青弦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既已到场,自然也不能赶客。
只能挤出一抹淡薄的笑意,低头欠身道:“阿弦见过北王。”
楚拓风见沈青弦的目光里夹杂着稍许打量,便慢慢挪动脚步,停至她身前,笑着道:“见到本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沈青弦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心里一怔,抬眸与其对视了一眼,勉强笑道:“北王恢复的还不错。”
这表情,笑的比哭还难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对楚拓风的到来并不欢迎。
楚拓风目光微凛,却又将目光垂下。
轻轻哼笑了一声,看不出任何喜怒:“嗯,是不错。”
他慢慢朝着沈青弦逼近。
沈青弦想要保持距离,故而一点点后退,直到被逼着撞到了树上,再也无路可退。
她咬了咬牙,对于楚拓风这个男人,要说完全不害怕,自然是不可能。
只是她不太明白,自己并没有破坏与他的约定,楚拓风又为何要紧紧相逼?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让楚拓风察觉到她眼底的一抹慌神。
楚拓风这才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神色,眯了眯眼,后退一步,给沈青弦腾出了喘息的空间。
楚拓风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道不明的意味:“你也不错,还能活着蹦跶,吃毒药就跟吃糖一样吧。”
沈青弦得此机会,连忙放缓呼吸平复着不断起伏的胸口,抬眸含笑道:“有劳王爷挂心了,我现在没有异样,不是更应该给王爷惊喜嘛?”
楚拓风给她下的毒,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再过些时日,她便可以慢慢去除。
楚拓风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片刻之后,才是跟放过她似的,随性挪开。
但他的手,却突然搭在了沈青弦的肩上,故意施加压力。
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声音一度低沉:“这件衣服,你穿不适合。”
沈青弦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那里抵得住楚拓风的施压?
双膝打颤的曲了曲,又在一个咬牙之后,抗住了他的压力,重新站直了身体。
但此时,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压低声音小声道:“王爷,您别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
楚拓风突然一声哼笑,将头朝着沈青弦靠近,以同样低的声音,小声道:“你敢穿,本王自然就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