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凌珑回过神来,文月已经吧啦吧啦把自家亲爹妈死亡的事情都推到了文兰身上。
“……要不是你这个赔钱货死活要卖掉他们的房子,我爸妈又怎么会搬回你那旧房子里去,天杀的哟,要不是我那可怜的小侄儿,呜呜呜,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爸妈死了啊……文兰你这心肠歹毒的货,害死了我爹妈不说,居然还偷偷摸摸埋了他们,就连埋在哪里都不告诉我啊啊啊……”
凌珑扔下碗筷冲出去的时候,文兰已经腿软的跌坐在屏风背后的鞋柜上。
“妈,你没事吧?”
偏偏文月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全县的人都知道,是你们家凌珑披麻戴孝给办了丧事,还说当年亏了我妈没打死这个小贱种才有人送终,说我就是那没良心的白眼狼攀了富贵就不回去,天晓得啊,我这是根本就不知道爸妈没了啊呜呜呜,还有我大哥啊……”
“妈,妈?”
凌珑摇晃了半天,文兰的眼珠子才不知从何处收了回来,顿时泪如泉涌,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想一巴掌对着凌珑的脸扇下去,却在中途停了下来,继而改成摸着凌珑的脸。
“珑儿,给妈妈一个解释!”
“妈,您还记得我们搬过来之后半个月,我有一天晚给你说有事没法回家么?就是那天晚上,我确实去给外公外婆披麻戴孝了!”
看到文兰疑惑的目光,她赶紧补道:“是瘦猴儿告诉我这件事的,他家也出事了,他说汪婆婆也……没了,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侯家却一直没有办丧事,就连瘦猴儿,如今也销声敛迹了,我坐着飞机赶去的,瘦猴儿提醒我那里可能有危险,所以我也没敢让你们去!”
说到这里,凌珑把收在空间里那张瘦猴儿留给她的信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文兰看了看,上面那隐匿的字迹也还在。
文月立马不哭了,伸手一把夺过那张纸片,红着眼圈看完,满腹满腔的委屈简直无处释放。
是她先抛弃了老爹老妈跑到这里来享富贵的,还一心觉着自家老爹老妈是个拖累所以说服了姬冰语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安心留在花宁县呆着,后来又陪着他们两老用那笔钱去黔市买了一套蛮好的期房。
原本还以为来了这边就是上流社会的千金贵妇了,不料自家亲妈对自己冷淡不说,就连一开始当她是个宝的姨婆也渐渐把她扔一旁,最后,那原本昏迷了好久的弟弟一醒过来,居然就和亲妈一起把她给赶出了家,随意扔了套不到百平米的小公寓给她住,还说他们家不养闲人,要花钱自己去赚。
她文月是什么人?这辈子一直都是爹妈养着,后来转移给老公养,她什么时候出去赚过钱?所以憋屈了几天的文月就收拾了点东西,与刚从赌场出来输了个精光的陈凯吵了一架,准备回亲妈家。
刚出门就看见了脸青面黑瘦得跟桩子一样的文云,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挂着两条鼻涕穿着单薄的衣裤,哭着给文月说爷爷奶奶都没了。
文月当下就磨着陈玉让顾南星给买了机票冲回花宁县,这才得知,不但是自家爹妈出事了,就连大哥一家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