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席在天说出他亲眼见到的一切,历南锦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可能是安聿凡?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兄弟,竟然成为了那神秘人的帮凶!
席在天说:“当时他抱着一个人走,应该是个女人,如果说那人拥有蕲盛擎的气息,又是个女人的话,应该是他收下的关门弟子。”
女人!历南锦脑海中骤然掠过蕲艾的脸,脸色更加黑沉:“那天阿凡本来是给我父亲送资料,后来只是把资料放在老管家那儿就走了,他抱着的人,应该是他的女友,但也是遥遥的同学,她们关系不错。”
他咬重祝遥的名字,是想告诉席在天,此人对祝遥的重要性。
杀千刀的!他可怜的遥遥,怎么总是遇上这些居心叵测的女人!
历南锦恨得牙根痒,又听见席在天说:“目前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只是巧合,那人确实来过,碰巧让安少和女朋友撞上了……”
历南锦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直接否决了他的猜测,“是人是鬼,等我找到她,一试便知!”
想来,这个小艾出现得十分蹊跷,听安聿凡说,他们是在枫叶小区遇见,如果说她真的是一名落魄的孤儿,又怎么能进入那个高档小区的,还碰巧被安聿凡给撞了?
历南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时,他的电话突然传来短讯,是警卫员发来的,他们已经找到蕲艾,她现在与安聿凡在一起,所处位置是离枫叶小区不远的街心公园!
历南锦立即下令,让警卫员继续跟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传完简讯,历南锦看向席在天,说道:“天师,你果然猜对了!那个小艾肯定和蕲盛擎脱不了干系!”
又是枫叶小区!蕲艾到底和那里面的谁,有联系?
只是让历南锦没想到的是,这次席在天比他更担心祝遥的反应,紧皱着眉头问道:“首领,如果这件事让夫人知道,她会不会太难过?”
“我不会让她知道!”
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是对她有威胁的,就算是要与天为敌,他也要解决掉!
顿了顿,历南锦凝眉道:“或许,我可以和她做交易。”
虽然他不清楚小艾一直潜伏在祝遥身边,却没有动手,是因为什么,但他可以确定,小艾是喜欢安聿凡的。
或许,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既能趁机解决蕲盛擎这个大.麻烦,也可以避免祝遥伤心。
席在天却不赞同他的想法:“蕲盛擎的关门弟子,没那么简单的,或许她只是利用你的朋友。”
历南锦双眉皱得更紧,如果一切如席在天所说,那阿凡肯定凶多吉少!
想罢,他快步离开基地,往枫叶小区方向进发。
抵达街心公园时,历南锦第一时间赶往蕲艾与安聿凡所在的人工湖那边。
见她与安聿凡并排坐着久久未动,历南锦越发觉得不对劲,为怕安聿凡出事,他快步上前,可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腐臭!
腐臭宛若麻药一般麻痹了他的神经,四肢不听使唤,他软软地跪倒在地。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进键,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下,就像是电影胶片,一帧一帧地动作,要来到他身边,宛若翻越珠穆朗玛。
而坐在石凳上的蕲艾,在勾唇一笑之后,以掩耳不及之速来到了他面前,她快速抬手,手里的刀子明晃晃的,清冷如天上皎洁的明月,迸射出致命的寒光!
他狠狠咬牙,使出全力避让,身子仿佛被灌满了铅,他避之不及!
“噗哧——”
他能清晰地听见尖刀没入皮肤的声音。
她眼里充满杀.戮后的兴奋,接连几刀,都狠狠刺中他胸.口的位置。
刺痛也如同缓慢的动作一样,迟来,他疼得满头大汗,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刀一刀捅向自己!
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他的视线……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之际,他仿佛听见席在天在说:“气运丹田,厚积薄发!”
还好思维不同身子那般迟钝,他迅速照做,从尾骨那儿迸发出一股凉意,直上脑门,无形的气息从体内迸出,猛的将蕲艾震飞!
随着她跌入草丛中,他身上的禁制解除,身子恢复灵活,他却因为剧痛倒下。
耳边,战士们的呼唤越来越远……
他闭了闭眼,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祝遥的脸,顽强的求生意识骤然升起,他死死攥紧双拳,坚持不让自己昏过去。
“快送回实验室!”
睹见席在天一脸焦急,历南锦努力冲他一笑。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听见席在天骂脏话,还骂得吐沫横飞。
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他仍然清醒着,只是不敢说话,只怕自己会血腥子横飞。
在治疗舱中躺下,见席在天伸手过来,他使出全力制止,“不……要……我慢慢来……你去捉住那……女人……”
“放屁!”
随着席在天话音落下,历南锦只觉从四面八方袭来暖流,让他不再感到寒冷。
温暖得他昏昏欲睡,朦胧间,他听见席在天说:“幸亏她没涂毒,否则你凶多吉少!”
历南锦无力一笑:“或许她是良心发现。”
席在天眉头紧锁:“蕲盛擎的徒弟不会这么‘好心’,等你好了,我再帮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你先睡会儿。”
历南锦昏睡过去。
席在天仍不忘自己的计划,命人接祝遥过来。
祝遥在接到席在天的电话后,虽然得知历南锦已无大碍,但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一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惊扰了祝云函和钱瑞。
钱瑞来到客厅,一脸关切问道:“遥遥,你怎么了?”
不想让他们担心,祝遥努力勾了勾唇,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儿,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待会儿就走,我……”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语正中祝遥新房最柔.软的地方,她鼻头一酸,低垂着头,闷闷道:“南锦受伤了。”
下一秒,她靠在钱瑞肩上,声音极度压抑:“他刚才还好好的,都怪我,我不应该和他吵架!是我没本事留住他,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