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染大概的跟傅文博说了说云合街男坊里修君竹的事情,随即说道:“如果没有他,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冀王殿下把五魂丹给吃了?难不成师傅给吗?这不是招惹怀疑,又辱没了您的高超医术。”
傅文博:“……”有点儿道理。
“师傅您看,在别人看来,那可是您连五魂丹的毒都能解,让绝命门知道了,不得了哇!”苏七染一脸夸张:“世间第一神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解之毒对您来说都是个屁,那得多让人忌惮啊!”
傅文博:“……”非常有道理。
“那为师这就去给你取银票,一会儿回来。”他起身,就屁颠屁颠的朝屋外走去。
傅文博走后没多久,三名黑衣人就破窗而入。
苏七染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窜上桌子,一个翻跃就朝门口冲去。
手刚刚碰到门框,身后一把剑飞了过来,刺入了她的小腿。
苏七染一声闷哼,单膝跪到了地上,鲜血直流。
她转身就是不停的丢银针,好给自己空出逃跑的时间,一边儿丢,一边儿朝门外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放火啦!师傅救命啊!抢劫啦!”
挥舞剑挡银针的其中一名黑衣人“小贱人,这次你必死无疑!喊什么!”
苏七染:“……”
这总是比她慢一拍的剑术,和这声音……
“牡丹?”是门主要杀了她?
愣神之机,牡丹挥剑朝她刺了过去。
苏七染双手银针同发,牡丹无奈收剑挡针。
“你们愣着干嘛!杀了她好回去复命啊!”牡丹左胳膊中了两针,一阵酸麻,很快就用不上力气。
可持剑的右手,仍然朝苏七染刺去。
“牡丹我们姐妹一场,你何必呢?放我走好不好!”苏七染继续丢针。
“我倒看看你有多少银针能丢!”牡丹左右挡避,打算跟苏七染持久战,反正她的腿已经伤了,银针总有丢完的时候。
“小菊花,舍不得哟,牡丹,不然咱别杀了,爆一个吧。”一直不动观看的黑衣人,摘下了黑色蒙面,朝着苏七染笑的开怀。
“我呸呸呸!”苏七染一见是苗风,那旁边站着跟木头似的……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腿上的剑,是魏君昊的……
牡丹趁机,一剑朝苏七染胸口刺了过去。
就在剑碰到衣服,就要刺入的霎那间,苏七染一把抓住了剑身,与此同时,魏君昊一个飞脚,将来不及躲闪的牡丹踹到了一旁。
牡丹在倒地的时候,手中紧握着剑,从苏七染手中抽出,苏七染吃疼一声,手中鲜血滴落,皮开肉绽。
“魏君昊你是不是疯了?门主的命令你也敢违抗?”牡丹立马抓狂,又转身苗风:“副门主是不是也跟着他疯了?”
苗风杀人的血腥劲儿,可比门里谁都狠毒,魏君昊虽然冷血,可都比不上他,对门主的命令更是执行彻底,连自己相交十余载的朋友都没放过,杀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今日杀苏七染,他竟然说舍不得?
牡丹觉得,除了疯了能解释,在都解释不通……
“菊花是用来爆的,杀?不会,更听说过。”苗风摇了摇头,笑的更加开怀。
苏七染:“……”你大爷的!
“副门主,这玩笑开了这么久,您还没开够啊?”她现在已经改名了,改了知道吗?
“魏君昊,门主可是说了,她的尸体见不到,就是你的尸体,你可要想好了!”牡丹早就估摸到,魏君昊下不了手。
魏君昊喜欢苏七染,她知道的,也曾经为了苏七染拒绝了她,还是狠狠的拒绝,毫不留情面。
门主第一次要杀苏七染的时候,魏君昊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吗?所以门主这次才派了苗风跟她一起来的。
“他只是不想我死的痛快,你一剑过来,我直接没命,又不是他杀的,多没意思?”苏七染冷哼一声。
“你说的对。”魏君昊没有反驳,拽下了脸上的黑色蒙面巾,还是那张无表情无笑容的脸,僵硬的如同面瘫。
那尖尖的下巴,五官像是精工匠人的杰作,如刀切斧凿班立体,小麦色的肌肤,双眸永远炯炯有神,带着刚毅。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么大的阵仗,绝命门最出类拔萃的高手,最美的牡丹,还有副门主集体出动,就是来杀我?动手吧。”苏七染知道自己是没活路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身体无力的倚靠在门上,淡淡的微笑中,带着绝望。
魏君好从牡丹手中那过剑:“好,成全你。”
“停!魏君昊你除了会所谓的成全我还会说什么?来点儿特别的行吗?”苏七染低头见剑尖在她脖子处,刚刚跟皮肤接触的一点停住,心里已经抖成了筛子,可她要假装镇定,要撑住,不能给任何人看出来,尤其是魏君昊。
苗风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咿?他们研究说好的方案不是这样的?魏君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还是搞错了什么?难道是这丫头一副特别欠扁的样子,让魏君昊后悔了最初的决定,打算痛下杀手,除了这祸害?
“好。”魏君好顿了顿,也想不出说什么:“成全不了。”
苏七染:“……”
她垂在地上的手,扣在了门的底缝上,悄悄夹在指缝儿里的一根银针,用了最大的内力推了出去。
门外摆放着一个水缸,杂院儿偏僻,水缸碎裂的声音虽然引不来什么人,可按照绝命门人多疑的性格,或许觉得门外有异动,那时候她就有机会抓到逃跑的时机。
她现在跟死只差一线间,腿伤到了又不方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搏,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这次……不能服毒自我解决了对吗?”她坑了魏君昊一次,很肯定这招已经不奏效了,她要的是足够的时间:“那……还能留全尸吗?”
“都不能。”魏君昊回答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