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和的父子在搞鬼?!
许攸恒心里陡然有了答案。
的确,这对父子目前看起来最可疑。
可他们俩的目标不应该是舒蔻吗?
烟和他们即不沾亲带故,也无冤无仇,他们把烟接走干什么?
这举动,是针对他父亲或整个许家,还是单纯的为了对付他?
许攸恒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的招人恨!
嘟~嘟~嘟~
这时,客厅的电话像公路上催促的汽笛,一阵接一阵的响。
就犹如在他和杨老爷子的气头上,各浇了一把火。
“人呢?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杨老爷子伸长脖子,冲着室外指桑骂槐。
终于,有人跑上前,接起电话。
许攸恒也回过神,冷觑了杨老爷子一眼,尔后,转身便走。
“喂,臭小子,你这算什么?把我们杨家当商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头子的咆哮,跟在身后,敲打着他的背部。
不过,许攸恒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一语不发,不代表他会善罢甘休。
烟是在对方手上弄丢的,所以,不管是谁冒充他接走了烟。
他自会盯着杨老爷子要人!
走出起居室,穿过客厅的他,再度和挂断电话的杨家佣人擦肩而过。
可这一次,他没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喜悦,更没听到那佣人急急忙忙,连门都没敲的跑进了起居室,兴高采烈的叫道:“老爷子,老爷子,太好了。刚才这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
许攸恒刚走出别墅,一直候在车内的络腮胡子,连忙推门下车,迎上来,“先生,怎么样?烟小姐有消息了吗?”
许攸恒朝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杨家保镖们,审慎的瞟了一眼,然后冲他一扬下巴:“先上车再说。”
但……
等他们主仆二人钻进车内,络腮胡子一边发动起车子,一边问他,下一站是回家,还是该去哪儿时。
许攸恒却倚着车门,顾自陷入了沉思。
就这么直接去找和家父子要人吗?
可无凭无据,只凭杨老爷子的几句话,和自己的推测,他这一去,恐怕非但要不到人,还可能被对方倒打一耙,再起冲突吧。
那么……一无所获的回家吗?
这么晚了,舒蔻恐怕还在家中,心神不宁的等着他的消息吧!
不!
许攸恒眉梢一挑,陡然想到离家前,舒蔻叫住他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几乎一整天都和姓和的家伙呆在一起,她该不会知道点什么,却没有告诉他吧?
想到这儿,许攸恒心里不由又怒火中烧。
两人之间刚刚修复的一点信任,一瞬间似乎又轰然倒塌。
他抬起手,敲了敲驾驶座的椅背,想命令络腮胡子,马上开车回家。
他要质问舒蔻,他要揪着这女人的头发,当面拷问她,到底和monson和有什么秘密,在刻意瞒着自己?
然……
他眼中,不经意的印入自己手背上的小於痕。
那是舒蔻为了泄愤,留给他的“纪念品”。
前一刻的耳鬓厮磨,浓情蜜意仿佛又历历在目。
一脸的怒容,倾刻间化为动容。
他和舒蔻的感情,之所以一波三折,之所以会多灾多难,除了许家和舒家的种种恩怨,就是因为缺乏对彼此的信任。
舒蔻已经明确表达了,她不喜欢姓和的。
她还把姓和的送给她的吊坠,扔进了垃圾桶。
这女人的身体不好!
她刚从医院回来。
她因为婚礼上的事,已经被自己伤得心力绞瘁,伤痕累累,
所以,他不能,也不该再无凭无据的怀疑她!
许攸恒对着窗外庭院内,一盏最明亮的户外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先生,咱们到底……”络腮胡子回过头,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去公司吧!找人帮我调查姓和的父子,目前住在哪儿?我要知道他们最近几天的行程,滴水不露。”许攸恒暂时放开舒蔻,决定今晚不回去了。
“那要打个电话,知会舒小姐一声吗?”络腮胡子看出他脸色不对,审时度势地问。
“不用了。”许攸恒话一出口,马上又觉得不妥,“到了公司再说吧!”
“嗯。”络腮胡子应了声,还没踩下油门。
只见一行人,急匆匆的从杨家豪宅内走出来。
打头的便是杨老爷子。
他一扫先前的怨怼和阴霾,满是皱纹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看到许攸恒的车,还停在院里。
他顿时板起面孔,隔着车窗,斜睨着许攸恒,“怎么,小子。还舍不得滚,还想让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爸,先别管他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杨母在一旁催促道。
不知怎么,她和跟在老爷子身后的杨父,都显得特别焦急。
除了拿反手袋,她甚至只戴了一边的耳环
在络腮胡子把车驶出杨家的庭院后,许攸恒忍不住又回过头,看到他们一家祖孙三代,分别挤进了两辆轿车内。
“已经这么晚了,他们全家还要赶去哪儿?”络腮胡子狐疑的问。
这也正是许攸恒内心的疑问。
“而且这只老狐狸,皮笑肉不笑感觉怪怪的。”络腮胡子禁不住又嘟哝道。
是,许攸恒承认这位下属的目光很锐利。
可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寻究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全家总动员的大事……
*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唤醒了舒蔻。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她没有脱衣裳,就这么胡乱的睡了一晚上。
昨儿夜里,她原本是想等着许攸恒回来的。
可不知怎么,最后竟偎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又瞟了眼几乎没有褶痕的床铺,确信许攸恒肯定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抓起手机看了看。
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这男人……
没有从杨家找到他妹妹,还是又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
舒蔻忧心忡忡的吁了口气。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紧接着,小胖的半只脑袋,很不高兴的探了进来,“舒小姐,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