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露嫣被吓坏了,盛锦书连忙拦着她,“嫣儿,我没事!”
阻止了宫人后,她无奈的笑道,“方才不过是孩子踢到了我肚子!那一脚有点重,所以我才惊呼了一声。”
这小崽儿,方才那一脚挺有力的。
踢得盛锦书肚皮一痛,这才没忍住惊呼一声。
“真的?”
赵露嫣不放心,“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请太医来给你瞧瞧吧?”
“真的没事!”
盛锦书笑着,让她坐下说话。
说实话,方才小崽儿那一脚也真真是吓坏她了!
早听说,越到临盆时胎动会越明显。原她还不清楚什么叫明显,毕竟这几个月中,胎动从未这般强烈过。
但方才那一脚……
盛锦书自己都有点诧异。
“真的没事!”
她重复了一遍,无奈的说道,“许是这孩子闻到梅花酥的香味了,所以才会着急的踢了我一脚吧。”
她打趣儿道,“许是个小吃货!”
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肚皮。
赵露嫣见她当真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闲话家常了一会儿,说起赵露嫣与百里言的婚事。瞧着天色不早了,盛锦书这才出宫回府。
回到侯府,容子玥与明长叙都不见人影。
盛锦书去给李氏瞧伤。
她的腰伤倒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可李皇后的逝世给了她沉重的打击,让李氏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
进门便见她恹恹的躺在床上,盛锦书喊了一声,“娘。”
“锦书来了啊?”
李氏这才打起精神,看着盛锦书披着狐裘,狐裘上落满了雪花,疑惑的问道,“外面可是下雪了?”
“雪还不小呢。”
绯月替盛锦书解下狐裘,她在床边坐下。
床边放着火盆,火盆里燃着银霜炭。
窗户未开,房里有些沉闷。
盛锦书复又起身半掩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娘,往后烧着炭火时,可千万要注意通风。”
这样门窗紧闭,容易二氧化碳中毒的!
每年冬季,死于炭火取暖却造成二氧化碳中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凉风进来,吹散了满室沉闷,李氏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许。
她关切的问道,“你出门去了?”
“进宫了一趟。”
盛锦书道。
李氏便叮嘱她,“你如今月份大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临盆!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四处跑,而且天寒地冻雪天路滑,万一摔倒可如何是好?”
“是,娘。”
盛锦书顺从的说,“今儿在嫣儿宫里。”
“腹中孩子重重的踢了我一脚,可把我给吓坏了!于是连忙回府,再不敢出门了。”
一听这话,李氏来了兴致。
“是吗?”
她脸上多了两分笑意,“孩子踢得很重?”
“是呀!”
盛锦书挺着肚子凑近,“要不娘你摸摸?看看你孙儿会不会踢你?”
一句“你孙儿”,逗得李氏合不拢嘴。
她连忙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盛锦书肚皮上。
下一秒,只听她“哟”了一声,一脸惊讶的看着盛锦书,“这小子力气不小!这两条腿儿,将来是个有力的!”
方才孩子那一脚,盛锦书自然也感受到了。
“是吧?”
她低低的笑道。
李氏这才收回手,精神了不少,“想当初,我怀璟儿和长叙时,临到生产前几日也是这样。”
“孩子不断的动弹,让我都怕了!”
李氏笑着说起当年的往事,“还记得有一天夜里,都丑时左右了。”
“璟儿突然踢了我一脚,吓得我一身冷汗再不敢睡了。我连忙让你爹亲自去请太医,来给我瞧瞧是不是要生了!”
“深更半夜,人家太医府门紧闭,你爹硬是在外面喊破了嗓子,才惊动了里面的人。”
盛锦书只觉得有趣。
早知明远是个宠妻狂魔,不曾想老两口一直都这么有趣。
“太医来一看,气鼓鼓的说:还没发作呢!你们紧张什么?”
李氏板着脸,学得惟妙惟肖,“我和你爹都被吓坏了!哪里不紧张?当晚你爹硬是拽着太医,在隔壁厢房住下。”
到底是第一胎,没有经验。
腹中稍微有点动静,李氏和明远就被吓的不行。
“没想到没过了几天,就真正的发作了。”
回忆当年,李氏唏嘘不已。
闻言,盛锦书也不禁猜测,难道她也快生了?
可算算日子,不是还有大半个月才临盆吗?
爹爹才刚刚回海溪镇呢,若是提前发作他肯定赶不上孩子出生……但若真是要发作了,又有什么法子?
盛锦书只能摸了摸肚子。
她在心里念叨着:儿啊儿啊,你可要争气一点!不要这么快发作!
以免你外祖父,赶不上你看你出生时萌萌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小崽儿听懂没有,又轻轻踢了她一脚,这一脚可温柔多了……
盛锦书便笑了,笑意多了几分母爱。
李氏看着窗外的雪,忍不住问道,“今儿我不是听长叙回来了?怎的这个时候都不见过来给我请安?”
“长叙?他不是回来了吗?”
盛锦书也很好奇,说起今儿与容子玥碰到明长叙时的一幕。
她无奈摇头,“这俩人,都二十岁了,还像是小孩子似的!见面不是你追我赶的打架就是斗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熟稳重一点。”
听到这话,李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子玥可曾议亲?”
“还没。”
盛锦书老老实实答道,“先前与赵翎修订婚了,不过后来又取消了。”
然后容子玥便没有再议亲。
都说一孕傻三年,盛锦书这时便开始“傻”了,竟是没听明白李氏的言外之意。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猜测,娘他们有意要将子玥嫁给赵翎辰。故而到现在,赵翎辰和子玥的婚事都还没着落。”
“哦,这样。”
李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婆媳俩沉默片刻,盛锦书又问道,“对了娘,惜羽的婚事你可相看好了?”
“差不多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她虽不是我亲生,却也是侯府唯一的姑娘,我和你爹也舍不得她嫁去清贫人家吃苦。”
说到底,明惜羽庶出的身份,对她的婚事仍是有影响。
那些个达官贵族嫡出公子,瞧不上她庶出的身份;
庶出的,李氏又不乐意。
就这样纠结了一两个月,还没定下合适的人选。
两人正说着,张妈妈便进来回话,说是小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