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就是你想出的法子吗?”
容子玥一脸惊讶的看着盛锦书,“这,这是什么法子?即便是与赵翎修退了婚,我的名声也全部被毁了,到时候不是要被浸猪笼的吗?”
方才盛锦书还在与明长璟商议此事呢。
她想到法子后,连夜来了太傅府,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法子告诉容子玥。
“你别想那么严重。”
盛锦书无奈摇头,“不过是制造八卦舆论罢了,不需要真正被捉女干在床啊!”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在名声这方面,没有容子玥看的那么重要。
终生幸福与名声相比,谣言算得了什么?!
名声被毁固然可怕。
但更怕的,是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甚至深恶痛绝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杀兄仇人!
“捕风捉影,以谣传谣。”
盛锦书莞尔,“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入赵翎修与李皇后耳中,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坐得住。还能继续让你,嫁给赵翎修。”
听了她的话,容子玥陷入沉思。
这个法子未尝不可,只是……
“我只是担心,我爹娘名誉受损。”
容子玥皱眉,“再者,赵翎修是二皇子,还能有谁敢与我传出这样的传言来?”
寻常男子,谁又敢与二皇子争抢女子?!
“这倒是个问题。”
盛锦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即便是皇上下旨,最早也是明日。若是今晚传出什么谣言来,显得太过刻意,怕是谁都能猜出你是不想嫁给赵翎修。”
“但是圣旨一下,就再难更改了啊!”
容子玥着急的跺脚。
时间紧迫,她们却还未想好人选……
“不必担心,即便是圣旨下了,也有转圜的余地。”
取消容子玥与赵翎修的婚事,让她顺利逃出火坑,盛锦书志在必得!
……
坤宁宫。
眼下已过三更天,但李皇后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她索性命人掌灯,披着外衣坐了起来,面色阴郁的看着跳跃的烛光。
“盛锦书这个小贱人!”
她恶狠狠骂了一句。
张嬷嬷低垂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到底,今日是她理亏。
原想着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谁知到头来却白白害了绿菊一条命。
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便容易疑神疑鬼。
而且,对鬼神之说格外信奉。
说到底,绿菊也是因她们而死。万一今晚她回来找她们复仇的话……张嬷嬷眼神惊恐的四下看了看,听到李皇后怒骂,便又低下了头。
“从前本宫只瞧着她愚笨,竟是不知,这臭丫头精着呢!”
李皇后咬牙切齿,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居然敢将本宫也耍的团团转!”
“娘娘息怒。”
见李皇后气得不轻,张嬷嬷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劝了一句。
“息怒?”
李皇后冷笑,“事到如今,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宫的颜面已经丢尽。被这臭丫头耍的团团转也就罢了,最后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本宫如何不气?!”
越想越生气,李皇后没忍住,抓起手边的玉枕,用力朝着张嬷嬷砸了过去。
“你这个不中用的老货!”
她恶狠狠的骂道,“本宫让你办事,你就是这般办事的吗?!”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张嬷嬷不敢闪躲,硬生生挨了这一玉枕。
玉枕砸在肩头,张嬷嬷痛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不敢吭声。
“娘娘喜怒。”
她一膝盖跪了下去,捂着肩头痛得眉头紧皱,一张老脸也煞白如纸。瞧着,倒也有几分可怜劲儿。
到底是跟了李皇后多年了。
见张嬷嬷痛得厉害,李皇后也收了手。
她冷哼一声,瞥了张嬷嬷一眼,“这些年来,本宫对你是极为放心的。”
“谁知今日,你竟如此没用!”
“是,是奴婢无用,是奴婢不中用。”
张嬷嬷连声附和。
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那偏殿内的盛锦书,怎么就变成绿菊了……而原本也中了迷药的大皇子,怎么就变成了一名小太监?!
她相信绿菊,是将盛锦书带进了那间偏殿。
因为,张嬷嬷暗中跟随,亲眼看见她被绿菊搀扶进了偏殿。
可谁知最后,盛锦书竟是从隔壁偏殿出来的?!
这两间偏殿中隔着一堵墙,根本就不相通好吗?!
见李皇后气得不轻,张嬷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说出心中疑惑。
闻言,李皇后眉头紧皱,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你说的倒也有理!难道这个小贱人,还会变戏法儿不成?”
“娘娘,奴婢是亲眼看见,绿菊带着盛大小姐进了那间偏殿。”
张嬷嬷连忙说道,“她是怎么出来的?还带着大皇子一起离开?她又是怎么,将绿菊给塞进去的?”
“你问本宫,本宫问谁去?!”
李皇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张嬷嬷立刻闭了嘴,低垂着头再不敢多言。
李皇后斜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
但想起方才张嬷嬷的话,她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这个小贱人,本宫瞧着如今古怪的紧。”
“先前,听说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就连她,也不是她的对手?!
想起这段时日来,赵翎修在盛锦书手中吃瘪,她这个皇后也没能讨得好去……
李皇后心里便憋屈的紧。
原想今日找回颜面,好好给盛锦书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反倒是她自个儿被打脸了?!
“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古怪。”
李皇后抬眼看向张嬷嬷,“去!立刻命人好好盯着那小贱人,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刻来回禀本宫!”
她就不信,暗中紧紧盯着那小贱人,还能查不出她有什么异常来!
烛光下,李皇后脸上布满了阴郁。
瞧着,有几分瘆人。
张嬷嬷忙收回目光,“是,娘娘。”
她前脚刚走,又折返回来了。
“怎么?还有事?”
李皇后刚刚躺下,见张嬷嬷又进来了,便沉声问道。
“娘娘,殿下来了!”
张嬷嬷忙答。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赵翎修低沉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来叨扰母后歇息,是儿臣的不是。但是,儿臣有要紧事,要立刻与母后商议!”
李皇后复又坐了起来。
她吩咐张嬷嬷退下,赵翎修已经大步流星的进了寝殿,脸色有些难看。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母后,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