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简夏不出去,只要简夏不离开他,她不会遇到危险,不会遇到顾湛廷,更不会差一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霍言川用手按压着胸口,心脏处传来的窒息感,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白了几分!
刘峭感觉到他的神色稍稍有不对,立刻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独立小包装的糖果。
那熟悉的糖果一入手,霍言川凌乱的气息,顿时得到缓解。
但也只停顿了一瞬间,霍言川蓦地抬眸,看向刘峭的目光里,带着森寒的审视!
“先生,这是夫人放在我这里存着的。说虽然您现在状态好一些了,但也不能放松。这种小包装的方便携带,不止我有,李乐身上也有,廖管家那里也有,还有车上……一切你常接触的地方,都有的!”
刘峭的话,让霍言川眼中的黑雾散去不少。
“夫人可心疼您了。”刘峭赶快再加上一句彩虹屁。
霍言川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但并没有急着把手里的糖果吃掉。
刘峭把兜里装着的三块糖一起拿出来,全都放到霍言川面前的桌子上。
这时,霍言川才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撕开一个包装,把糖填进嘴里。
随着甜津津的味道在味蕾里散开,霍言川眼底那浓稠的黑雾,渐渐散开。
“他伤得如何?”
“那灯掉下来,正好划着他的头掉下来,万幸的是,只是划伤,并没有伤到头。就是伤口有些深,缝了八针,还在加护病房里观察着。”
霍言川又打开一块糖,放进嘴里。
他不说话,刘峭也不敢出声,这一块接一块的糖吃着,怕是先生的心情极为不好!
霍言川把四块糖全吃完,还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结果却摸了个空。
“车上还有,我这就去拿!”刘峭说着,就匆匆出去。
霍言川微微后仰,靠在沙发的背上。
简夏悄悄的拉开门,见刘峭不在,才从里间走出来。
霍言川睁开黝黑的眸子,他的眸色,此时黑如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那双黑眸,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简夏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走到霍言川面前。然后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这样他就看不到她受伤的手了!
这种有点掩耳盗铃的行为,在霍言川那里根本就不管用,他不但记得她受了伤,连她手上那19道伤口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简夏坐到他的腿上,然后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是不是比糖好吃?”简夏戏谑地笑望着他。
然而,之前百试百灵,能让他立刻心情愉悦的方法,这次忽然就失灵了。
简夏的脸色蓦地一沉,神情中带着难过,“难道我没糖好吃吗?”
明知道她的难过都是在装的,可他就是容不得她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霍言川捧着她的小脸,重重的落下一吻。
简夏几乎在他的吻落下的瞬间,嘴角就往上翘了一瞬间,然后再次拉下。
这戏演的就有点太假了!
可唯一的“观众”不揭穿她,她就能继续演下去。
“我遇到危险,让你担……”
她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她的腰就被他紧紧地圈住,死死地箍在怀中。并抽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把她压在自己的胸膛里,紧紧相依!
简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又短又急。
她还从没看到过霍言川情绪这么乱的时候!
简夏想到自己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她的呼吸也乱了一拍。
“差一点……”霍言川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简夏只看到的是在自己身上的监控视角,并没有看到全局,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和顾湛廷的头离的有多近,更不知道那个灯,是擦着两人头边掉下来的!
与其说霍言川现在是在生顾湛廷又闯入她的生活的气,吃顾湛廷又闯进来的醋,不如说他是在害怕!
在她看到灯掉下来的瞬间,他的呼吸都要被夺去!
简夏也是在这个时间,才意识到,霍言川怕大过气。心更是又疼又软,也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
“那个什么,你给我安排个保镖,贴身的那种……”
简夏知道,霍言川一直想这么做。
但保镖的存在,监视大过保护的成分。霍言川也在克制自己,不走前人走过的那些弯路。简夏不一样了,他也要做出一些改变。
直到简夏自己提出来!
久久之后,霍言川绷紧的身体,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霍言川捧着简夏的脸,黝黑的眸子里布满寒川。
“不用勉强。”
“不勉强,就是有些时候不方便,就让她退一退。”
霍言川认真地盯着简夏,才淡淡地说道:“好。”
把他哄好了,简夏大大方方地说道:“上次让廖管家送了礼物,这一次……”
这次可真的是救命之恩,不能不去探望了。
霍言川刚刚缓和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
简夏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刚刚被他救的时候,我也挺蒙的。感觉好像欠了他一条命似的,也像是在咱们两个之间插了点什么进来的感觉。”
霍言川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简夏能感觉到,他的眸子轻微地颤了颤。
“我感觉,应该是我的心里也容不得别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波澜。”
她的心里容不得别的!
霍言川停顿了一瞬间的呼吸,豁然变得绵和悠长。
“但不能因为他救了我,我就把恩情当成真正的感情,当成负担。”
霍言川垂眸。
如果是普通的救命之恩,自然可以有其他的回报。但顾湛廷为什么那么拼命的冲进去……
简夏捧起霍言川的脸,在上面印下一个吻,然后有些强势和不讲理地说道:“不许回避。”
霍言川刚刚垂下的眸子,缓缓地抬起。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简夏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还有那席卷整个世界的浓稠黑雾!把他和她,紧紧地圈在一起,拉到他内心深入!
那是让人窒息的禁锢!
一切问题,都只要用暴力的禁锢,就可以解决……
久久之后,霍言川说出他最介意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