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所了解的并非这些,请您收我为徒,什么脏活累活都我来干,我给您养老送终,您觉得怎么样?”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见老头无动于衷,便三个响头磕在石阶上。
“收你为徒?你觉得你这副山穷水尽的样子,能给我带来什么?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老头一甩袖子,拿着碗筷回屋去了。
我拿着玉佛,静静的跪在原地,金阿姨跟我推荐的施人庙,就在眼前,亲眼见过了他的杀人方法与博识,我便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抓住了,不成功便成仁,抓不住,可能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老头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山间的气温低,一股子凉风吹过来,寒气直接将我不厚的衣服打个通透,我将身子正了正,低着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吱呀”破旧的门打开,我见朝我的方向一看,随即便仰天坐在门槛处抽着旱烟,许久都没有动静。
夜色降临,他才慢慢的站起,拿起一旁的抹布将锅子和几个完刷好放在一边,“哗啦”一声,将刷锅水泼到了我的面前。
水珠飞溅,我的衣裤瞬间湿透,头上还挂着一个菜叶子,我保持姿势不动,听着老头的脚步声回到了屋内。
屋内的灯熄灭了,再无半分响动,而我此时全身湿透,山风吹过,冰凉刺骨。
“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也撵人了!”整整在外面跪了一晚,本就精神不济,此刻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
“施人老先生,求您收留我!”随后我的眼前一黑,便彻底晕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时,我觉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唯有脑袋可以灵活自如。
“你醒啦?什么时候竟中了毒?都不言语一声的么?”施人先生将我四肢的银针拔出,随后用白酒抹了抹,便拍了拍我的大腿让我起身。
“中毒?什么毒?”随着银针的离开,我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动了动四肢,是觉得比之前灵便了不少。
“没事,当初我在玩毒的时候,那人还在娘怀里抱着呢,都是小儿科了。”施人先生将银针收好,那不同型号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光,再感受了一下四肢,不光是四肢灵活,似乎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这便让我对面前这施人先生更加的好奇了。
“说吧,怎么认识金婆的?”随即递给我一杯茶水,茶杯里飘着几片茶叶,发出阵阵幽香。
“也是碰巧遇到,是她让我来找你的,说我有佛缘,拜你为师,一定可以有大成就的。”
仰头将茶喝完,又讨了一杯,我与施人先生便对着茶水,闲聊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始终都没有答应我,收我为徒,磕头我都磕了不下二十个,可是他就是不松口。
“师傅,我都说了,我什么苦都能吃得,将来一定好好孝敬您!”我随着施人先生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苦?就你这小身板,扛着三十斤的麻袋都上气不接下气的主儿,你还能吃苦?我留你何用?还要多一张嘴吃饭,”施人先生起身,拿过桌脚旁的两三个土豆,朝着门外走去。
我见状,就知道他是要做早饭了,我慌乱的跟上,将心里的疑问暂时抛在了脑后。
“施人师傅,我来吧,做饭洗衣,这些粗活我还是会做一些的。”夺过施人手中的土豆,拿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利落的削着土豆皮,昨天吃的土豆丝,今天则是土豆片,想着这山上应该不缺什么飞禽走兽,虽没有抓过,但是让施人师傅抓回来,开开荤也是好的。
“对了师傅,天冷了,怎么不把灶台搬到屋子里呢?晚上压些柴火,屋子里也暖和不是。”我一边将土豆切片,一边想着可以往里面放的食材,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也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搬到屋子里?”见施人师傅感兴趣,我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嗯,眼看着山里就要凉了,师傅您到这里多久了?”看着师傅的生活习性,倒不是像是东北人,只不过他说话时正宗的普通话,也听不出是哪里人。
“你打听这些干嘛,赶紧做你的饭,做完饭,去山下等着,一会有五百斤的西瓜,你给我扛回来。”师傅背着手,看着我还不错的刀工满意的离开了。
“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扛完西瓜,再把灶台,搬到屋子里来。”施人师傅又拿起烟袋,燃起来,坐在门槛上啪嗒啪嗒的抽着。
实在是找不到别的食材,我只在山上找到了一些野葱,和土豆片掺在一块炒了炒,又煮了一些粥,在角落里找到了要长毛的腌萝卜,洗了洗放在了粥里,蹲在灶台边上,胡乱的喝了一碗粥,便强撑着有些麻木的四肢开始往山上爬。
中途歇了歇,到达山顶下山就快了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我赶到了山脚,老远就看到一辆农用车一个男人正在往下滚着西瓜,五百斤的西瓜,刚好装了一个农用车的车厢,看着那满地绿油油的西瓜,真搞不懂老头弄来这么多的西瓜干什么。
“喂,你别走啊,这么多的西瓜,你也不给我个麻袋什么的,让我怎么弄回去?”那个农用车的司机转头就要上车,听到我说话,才从车上扔下了六七个麻袋,随后头也不回的就开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五百斤的西瓜是施人师傅以五十块钱买下来的,挂不得那司机师傅看我没有个好脸色。
我将西瓜一个一个的塞入麻袋里,整整装了七个麻袋,我顺着车辙印,一个一个的滚到坑里,用杂草埋上。
忍着腰痛,咬咬牙将麻袋扛在肩上,看着那高耸的山峰,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
“来回需要两个小时,就算我中途不歇着,每次扛一百斤,也得五趟啊,那扛到天黑也扛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