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广陵城都沸腾了,所有百姓都瞄准了皇室,就是想知道,如此恶劣的事件,所涉之人又是当朝的太子,皇上会怎么处理。
一向自诩公正的大理寺,会不会真的去太子府里抓人归案。
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所有人都不敢冒然说话,生怕会受到牵连。
回到英武殿后,他生气的砸了姜公公递上来的参茶。
而溅出来的茶汁,崩在了刚进来的云皓逸和云皓骏的裙袍之上,两人只能止步于门口,不敢再踏入一步。
随后而来的庆王与言长空,见到这两人乖乖的站在那里,也明白了。
经过两人身边,对他们点了下头,再向里走。
姜公公看到两人进来,如见救星一般,立即上前施礼:“快劝劝皇上吧……气大伤身呀,小心龙体。”
庆王对他点了下头,上前几步道:“皇兄……”
“孽障!逆子!”皇上怒吼着。
言长空则叮嘱着姜公公再送一碗参茶来,并让他叫来太医院的太医,守在殿外,以防万一。
他这才走了进去,立于庆王身边。
“皇兄,此时生气也无用,事已至此,还是要有个决断,不然,不仅是朝堂之上的人都在观望,就连整个京城中的百姓也都想知道一个结果……唉……太子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了。”庆王叹气的直摇头。
“朕是哪里对不住他了吗?啊?为什么呀,好好的太子就当呗,怎么就天天想些七七、八八的,他就那么等不及吗?还是他以为,这们位置是那么好座的?”皇上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面色微红,怒目圆瞪的大吼。
“皇上,息怒,此事确是太子有过,但事情的原尾是如何,还有待查证,大理寺与京兆尹已经联合起来查办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现在对于太子来说,他应该是知道错了。”言长空也好声相劝着。
“知道错了?现在才知道晚了,那是一条人命呀,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目无法纪,任意妄为之举,朕怎么放心将这南秦交给他呀……”皇上难过的闭着眼,身体也不由的一晃。
言长空手快的上前一步的扶住他,庆王也跟了上来,再回头对外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进来。”
云皓逸与云皓骏立即跑了进来,见皇上的面色不好,立即上前询问。
“父皇,小心龙体呀……”
“父皇,请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你们的这位兄长呀……朕是造了什么孽呀……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皇上伤心的道。
云皓骏看了眼云皓逸,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过来,一人一边的扶着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再将软靠帮他垫好,一人在胸前抚摸着,一人在顺着背。
“皇上,此时盛怒也无即于是,还是要想个对策呀……”言长空叹着气道。
庆王道:“不是本王说话不好听,这件事,真的很不好处理,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面,此事推到家丁护园身上也行,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是他亲自带人动手打人,而且在京兆尹的人到了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人要是不死,还好说,现在死了,怎么都是过。”
皇上靠向了云皓逸的方向,手紧紧的与之相握着,闭眼不说话。
可他身上的微颤,也让这两人知道,此时,他有多生气,多伤心,多难过。
云皓逸心疼的安慰着他:“父皇,一定会有办法的,想必当时太子可能是心情不好,才会如此的。”
“心情不好?他为何心情不好?”皇上睁开眼,抬头看着他。
云皓逸却看向对面的云皓骏,皇上也跟着看了过来,目光里全是疑惑了询问。
云皓骏先是看了站庆王和言长空,再轻叹了口气道:“父皇,太子可能是……因为皓博和谨初的婚事,再加之,昨日,在殿内,父皇对于皓博、逸王和儿臣的嘉赏……”
“那不是应该的吗?一个娶了阁老孙女的郡王,还同时娶了北楚的公主,如果不提升他的身份,想让他们心升怨怼吗?你和皓逸怎么了,朕交办的事,你们办的如此成功,为何不能嘉赏,他有什么可置疑的,朕没因他在这两府大婚之时的不妥行为而降他的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上大怒的又吼了起来。
两人立即上前安抚着他,庆王与言长空也出声相劝。
姜公公将参茶端了进来,庆王立即过去接手,端到皇上面前:“皇兄,先喝了,有事咱慢慢的说,怎么还是年轻那时的脾气,遇事就生气,还记得,当年施明恩说过,遇事一生气,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他……他可好了,不用再为儿女事操心了,一走了之了,朕可好,还得为他的儿女操办婚事,生气,能不生气吗……这个逆子!现在是死人了……”皇上有些抱怨,又像是在撒娇一样的。
“先喝了吧……还真以为,是咱们年轻的时候呢……”言长空语气难过的轻叹气。
“是呀……不是咱们年轻的时候了……老了……”皇上声音轻颤,接过庆王手中的碗,一口饮尽后,放在桌上。
云皓骏拿起巾帕,仔细又温柔的帮着擦净了他的唇嘴。
皇上再呼了口气:“行了,事到如此,还是让他来吧。”
庆王微皱眉:“太子就在宫外候着呢,现在传吗?”
“传吧,无论事情的经过是什么,过错都在他,身为一国太子,不能正其身,表其率,也就无能力坐这个位置了,不是朕心狠,是他不知道珍惜。”皇上闭上眼的再长叹着气。
这个决定一点都不好做,云皓皑是嫡长子,如此一来,也就是说,要废其太子之位,那么,再上位的人,也就是庶子了。
而皇上,原本是真的想立一个嫡子为继位人的,可是为什么,历代的嫡子们,却没一个有贤能的,他那一代一样,这一代,也是如此。
太子一进殿,直接跪在了地上,头抵在地面上,高呼着:“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冤枉的……父皇为儿臣做主呀……”
殿上几人都是一愣,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皇上缓过神来,直接拿起桌案上的那个参碗,向他砸了过去。
“逆子!”说完,一口血直接喷出,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