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皓皑恭敬的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
“你不在府中好好的安抚太子妃,进宫里来干什么?”皇上语气不佳的问道。
云皓皑垂目的眼睛转了转:“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有事秉明……”
“有事?不会是因为王宝昌的案子吧……”皇上先开了口。
云皓皑已经料到了,在他得知言谨初和施画一起与景王和逸王入宫的消息时,就已经料到了。
他一点不慌的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只是想督办此案,尽快捉拿凶犯……”
“你知道凶犯是谁?”皇上挑眉的问道。
云皓皑这时抬起头来,眼中笃定的回答:“儿臣已经听过大理寺的汇报,知道就是展鹰阁一众案犯所为,他们是以杀人为生的江湖组织,儿臣必会全力缉拿,将案犯抓捕归案。”
“哦……”皇上拉着长音:“没看出来,原来太子还有这般本事,如此一来,那朕可以撤消大理寺了,以后再有凶案发生,就由太子来办理,比大理寺办的还快。”
一听此话,云皓皑心里更是一惊,皇上生气了。
他立即伏下身,叩拜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皇上拍了下面前的桌案厉声道:“太子的消息很灵通嘛,前脚景王与逸王将谨初和小四带入宫中,后脚你就急急的赶来了,所为何来?”
“父皇明鉴,儿臣真的只是为了此案而来,别无他意,还请父王明鉴,莫要听信他人谗言,离间父皇与儿臣的感情……”太子伏在地上大声呼叫。
“离间?谗言?还明鉴?”皇上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他大声道:“你是说,这里有人在说你的坏话喽……”
“父皇,儿臣真的只是想尽早的抓到凶手,以正视听,这种惨害朝廷重臣的凶犯,绝不能姑息……”太子声音再大了些,而且语气里全是诚恳的请求。
皇上指着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再指向言谨初:“你说,你来说,朕懒得理他……榆木脑袋……”
言谨初不由一愣,他们父子两个吵架,关他什么事,只是在一边看热闹,怎么还被点了名了,让他说,说什么,他也不知道皇上想说的是什么呀?
施画这时轻拉了他一下,对他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不过,他却看懂了,嘴角轻扬了两下:“是,皇上。”
“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让你来督办这个案子,理由与当时我们在大理寺时景王殿下与逸王殿下所说的是一样的,太子殿下对于这位妹夫的关注,让人感动,可人情不能大于法理,只因你与被害人有亲属关系,所以按律,是要回避的。”
言谨初说的不快,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是在陈述事实。
太子抬头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埋怨,可却还是在瞪了他一眼后,再看向皇上:“父皇,此案的凶犯已经如此明显,为何不能抓捕呢……”
“太子殿下,此案确是有一个展鹰阁的图案在,可也不能说明,凶犯就是展鹰阁的人,不知太子殿下,可听说过‘嫁祸’一词?”言谨初轻皱了下眉。
“这怎么可能,当时你们都是看到过的,怎么可能有错……”太子立即反驳,而且声音也扬了起来,生怕有人不相信。
言谨初点头:“小王确是看到了,可也不能证明,就是展鹰阁的人所为。”
云皓皑气的脸都有些发青了,立即站了起来,指着他:“谨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就拐不过来弯呢……展鹰阁一向都是在凶案现场留下标记,以承担罪名,而且手法一般都会是以致幻药先行,让被杀害的目标人物,先产生幻觉后,再进行补刀,以达到最终的刺杀目的,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言谨初不由摇头的道:“太子殿下,如是有人嫁祸展鹰阁呢,用他们原本习惯性的犯案手法,来杀人,再故意留下他们的标记,一旦我们要是抓错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根本不可能,他们犯案的手法如此明显,而且这致幻药物,本就是展鹰阁的独门秘技,别人怎么可能学得来。”太子笃定的道。
“万一要是追魂门干的呢,他们的高手,可太多了。”言谨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太子立即挥手,十分嫌弃的指着言谨初道:“追魂门虽然是个大派,高手确是众多,可他们却不屑用其他别人手法来犯案,他们擅长用的是碎胸掌,而非是致幻药,你们连这个都没搞清楚,当然是抓不到人的……”
“太子殿下,怎么会如此清楚展鹰阁和追魂门的犯案手法,可这些,在大理寺所汇报的案情中,并没有提到,而且,就我们所有在现场的人,也只是听闻展鹰阁在犯案后,会留下标记,却不知道所犯案的惯用手法,至于这个追魂门,我们也只是听说,却从未提及过,太子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施画满眼都是疑惑的看着他。
而她的话,也上殿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还伸手指着言谨初的云皓皑。
而他此时,也已经愣在了那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呆呆的看着施画。
“太子殿下,之所以不将此案让你督办,是为了让你避嫌,可没想到,太子殿下却对于此案如此关注,从王宝昌被杀后开始,就一直在追问着此案,现在又向我们提供了这么具体的线索,那么,还请太子殿下告知,展鹰阁和追魂门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也方便我们大理寺缉拿凶犯。”言谨初再次挑了下眉。
云皓皑回过神来,立即看向正目光阴阴的盯着他的皇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只是想尽快的捉拿凶手,于是才会打探这些线索,真的就是这样……还请父皇相信儿臣呀……”
“太子呀……你让朕怎么说你呢……回府吧,闭门思过……不得朕令,不得出府门半步,违令者,重罚!”皇上不由的闭上了眼,手向外挥着。
立即有侍卫进来,将云皓皑托了出去,而他的呼喊声,在这朝辉殿外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