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硕王言长空面带温和的走进了言谨瑜的房间,正见她在书桌前写字。
“瑜儿,今天的气色不错……”他温柔的笑问。
“父王,您怎么过来了……”言谨瑜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过来施了礼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亲昵的笑着。
“昨日从景王的梅苑回来,听闻了你兄长说了些事,可有吓到你?”言长空轻拍着她的小手问道。
她摇头:“没有,女儿虽然身体弱了些,可这胆子不见得就小,父王不必担心,不过昨日,女儿是真的大开眼界。”
“哦?瑜儿看到了什么?说来让父王听听。”言长空难得看到她如此有兴致的样子。
言谨瑜将他扶坐在椅子中,再亲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才道:“昨日在梅苑之中,见到了京城盛名的施大人,果然不同凡响……”
“哦?”言长空微点了下头。
对于施画的描述,他听的已经很多了,也不过就这些词。
“是的,施画虽然身为一个女子,可却有着女儿所认识的所有女子不同的地方,并非是她所会的技能,而是心性,淡然中不失高傲,自身有种贵气,率性中又不失礼貌,让人感觉特别舒服,难怪哥哥会如此看重她,就连一向琢磨不透心性的景王,都对她诚恳的多了。”言谨瑜面带难得的向往的表情。
“能让瑜儿如此评价的人可不多,最少,父王听到的就很少,看来,你很喜欢她。”言长空笑了起来。
“父王说笑了,女儿一向身弱,出门的次数都有限的,在京中待的时间也不多,所见过的人,自然也没几个,反正觉得她是真的不太一样。”言谨瑜目光再次黯淡了下来。
言长空暗叹了口气:“瑜儿,你这身体父王也在想办法找名医,一定会有好转的,莫要担心,如果真的喜欢她,不妨就多与之来往,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哥哥的下属,不为过。”
言谨瑜笑了笑:“父王,施画是个大方的人,昨日虽然初见,可却不生疏,而且她还真的会医术,给女儿切过脉,说的病症很准确。”
“哦?那她可说,有什么法子?”方长空有些惊讶。
不过想到先前听言谨初说过,在清源城时,她出手相救过,看来医术也是不低的,而且师承洛白,看来这丫头会的可不少。
“当然了,方子当时她就开过了,而且还是两份,一份交给女儿了,一份让雪瑶拿回去给古太医看,说是确认了再让女儿服用,可从方子上看,应该没问题,就是多了两味药。”言谨瑜也坐了下来。
“方子呢,让父王看看。”言长空立即道。
“让母亲拿去找人看了,还没拿回来。”言谨瑜再微微一笑。
言长空一听,也放心了,对于这个女儿的病,他们也算是费心费力,找了多少名医大夫,都不见有什么起色,一直都是他的一块心病。
“父王见你正在写字,是什么,可以让父王看看吗?”言长空对着书桌的方向指了一下。
“当然了。”言谨瑜立即起身,过来扶着他:“这就是昨日在景王梅苑中,施画所作的一首赞梅诗,当时她让女儿执笔的,可写好后,直接被景王抢走了,女儿今日就是想再写一幅,然后裱好后,挂起来,独自欣赏。”她笑的特别甜。
这可是不多见的,她一向知书达礼,面带笑容,可也只是礼貌而已,可这种笑,在她与言谨初在一起时会有,却很少在别人面前展露。
两人站在书桌前,言谨瑜让丫鬟将字提起展开,言长空在看到这首诗时,眼中也是惊讶。
“这,这真是她现场所作?”言长空看向她。
言谨瑜用力的点头,笑的更好看了:“是不是很大气,而且那种梅中傲骨展露无遗,同时也让梅的那种坚韧更突出,是一首绝佳的好诗。”
“确是如此,难怪景王会抢了先,如果再有一幅梅花图,就更完美了……”言长空眼中全是赞赏。
“父王,听闻她就是已故施太保的四女,但以前我们并无缘见过,施太保又与您是至交好友,兄长会将她收为下属,是否也正是因为如此?”言谨瑜问出疑问。
言长空收回目光,扬起嘴角:“不仅如此,小四是真的很有能力,她的技能,你哥哥可是赞不绝口,而且也得到了各方的认可,你施伯伯一家惨遭不幸,而她却是那件事唯一的幸存者,现又身在京城这繁杂之地,凶险重重,父王能为老友做的事,也只有护她周全。”
言谨瑜明白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对于施家的大姐和三姐,我还是见过的,有些印象,可这个小四……为什么当年施伯伯很少带她见人呢?”
言长空不由一笑:“你施伯伯向来冷傲,对于府中子女管教甚严,小四当年小,却是最最聪慧的一个,他可不想让她那么早的出什么风头,当年他是特别后悔让施琴参加宫宴,而被魏国荣王相中,嫁的那么远,所以呀,对于小四,他是看的更严了些。”
“哦……原来如此呀,施伯伯是不想用子女来壮大门眉,他一个人就够了,不然也不会让棋哥哥去什么军中历练,还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是不想让他搅在这京中纷争之中。”言谨瑜通透的说道。
言长空赞赏的点头:“瑜儿聪慧。”
“现在她与棋哥再次回到京中,这纷争真的可以不参与吗?”言谨瑜轻摇了下头。
只因昨日看景王对于施画的关注度,及景王妃身不由己的刁难,也明白,很难。
言长空长叹了口气:“难呀……她想全身而退,不易。”
“兄长也是在奉您之命保全她,是吗?”言谨瑜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对,可也是防不胜防。”言长空无奈的摇了摇头。
言谨瑜不明白的看着他:“可她明明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为何一定要身在此中呢?”
言长空闭了下眼,长呼了口气:“有些事,她必是要亲自来了结的,想必就算她不愿意,也一样脱不了身,使命使然!”
言谨瑜微皱了下眉,感觉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