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经意间,施画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后,扭过头却冷扬了下嘴角,再轻拍了下手后站了起来,向放在院中的尸体走了过去。
庄柯也跟了过去,两人再次蹲在尸体前,看了一会儿后,施画问着庄柯:“庄大人,就仅凭这尸体的表面,可否能看得出,这位小公子生前的样貌?”
庄柯轻笑出声的摇头:“施大人这是在考下官,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那得是什么眼力,火眼金睛?”
施画也撇了下嘴:“庄大人可别说的太死,说不定这高手,就在民间,想必这门外的人,可是个个认的真切,如此情况之下,也可以直接认出死者是何人。”
庄柯不由的嘟了下嘴,那是一副根本不可能,不相信的样子。
这两人的配合,让站在廊上的张子漠脸都纠在一起了。
庄柯是什么人,别看他只是个京城衙门里的一个七品的仵作,可他受尊重的程度却一点都不比他这个府尹差,可能还会更高些,验尸那可是天下闻名的人物之一,而且还会些医术,也就是说,他不但验得了死人,还能治得了活人。
可就偏偏这么一位他都得让三分的“大人物”,此时却与一个新任职的大理寺小仵作一唱一喝的将这侍郎府里的人都骂了一遍,而且还是一个脏字不带。
严霄将头扭到一边,嘴角上翘的抿着,生怕自己一松口就会笑出声来。
这两人的嘴也是真够损的,将门口的那些人都骂成了“猴子”,也真是绝了。
施画再站起身来,指着尸体:“马大人,请上前来再看看,此死者真的是你府中的五公子?而非别人?”
“确是吾儿……”马侍郎一步都没迈入,说的很急切,同时也显现出他的不耐烦。
“那本官问一下,这位五公子在府中的待遇都不如一个下人是吗?他所犯何罪呀?”施画的声音淡了。
“呃……这,这绝无此事,无稽之谈……”马侍郎一脸愤怒的看过来,但他眼底的那一丝丝的慌乱却没有逃过在场这四人的眼睛。
施画突然就笑了,可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是冷冷的盯着马侍郎。
他的心不由一惊,想要移开目光,却又怕被严霄和张子漠看出来,此时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的被注视着,目光却飘向了别的方向,不与之对视。
施画这时转身看向在廊上的两位大人:“严少卿和张大人,尸体会被带回大理寺进一步尸检。”
“好,辛苦了。”严霄抢在张子漠前面开了口,同时对她还挑了下眉。
施画也只是不动声色的转了下眼珠子,对站在一边的衙役们挥了下手:“有劳各位兄弟将尸体装车,谢谢。”
在她出院门经过马侍郎的身边时,还对他似笑非笑的点了下头,弄的他心中更慌了。
严霄这时招来康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马上冲出了院子。
张子漠也对一边站着的两个衙役招了下手,他们过来时,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他,他再转递到严霄的手中:“初步的笔录。”
“这个有用?”严霄举着手中的册子轻笑出声。
张子漠摇头:“估计没用。”
“马侍郎……”严霄直接叫道。
“下官在……”马侍郎立即走了进来,微垂着头也不敢抬起。
“本官会对于府上的人进行一次问询,这也是为了尽早破获令郎案件,还请马侍郎配合。”严霄斜扬着嘴角,显出痞笑。
马侍郎久居京城,而且是御史衙门的五品官员,对于他的了解也是不少的,往往这位“大神”面露如此笑意时,一定是有了什么目标了,而他确认的猎物,一般都是无法逃脱的。
“下官必会尽力配合,还请王……大人给下官一个公道。”马侍郎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张子漠知道此地,他已经不适合再久留,带着衙门中人离开马府时,正看到庄柯倚在门口的柱子前,一脸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张子漠不解。
“小师妹喽,和师父的脾性一个样,我想去观验的,可她不准。”庄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张子漠无奈的轻叹:“庄大哥,何苦如此呢?她是你的师妹,再精能比过你吗?”
“你知道什么,师父的技能我只学了个皮毛,这丫头可是在师父身边待了整整两年呢,就刚才在里面听她说的那几句话,也明白了,只会比我高,绝不比我差。”庄柯不吝啬的道。
张子漠还真吃惊了,能从庄柯的嘴里听到他夸别人可真不多见,除了他师父,没见过他服过谁。
不过回想一下也不难理解,这个小丫头可是被严霄挖来的,而且听说还是亲自让萧离去接的人,没有点过人之处,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应该就是个能人。
一个半时辰后,施画拿着验尸报告走出验尸房,就倚在廊柱前看着后院处的那棵茁壮大柏树,这棵树少说也得有几十年了吧,只看到那粗壮的树干就知道了。
可如此生机,也无法掩盖此时她糟糕的心情,而这种情绪是从见到尸体时就已经有了,在回来进一步检验时,也越来越重。
在叹了第六次气后,她直起身来,大步的向前厅走去。
严霄果然已经回来了,全组的人都坐在那里,她的到来,算是补齐了人员。
见她进来,大家都看过来,她径直的走到了严霄的桌前,将手中的文册递了过去:“尸体验完了,这是验尸报告,请严少卿过目。”
“坐吧,听听他们的想法。”严霄接过报告放在桌上,并没有急着看,而是对一边的坐位扬了下头。
她转身走过去坐下后,高俊就开口了:“马府人员的问询已经结束,对于这位马五公子,这府中之人都有些忌讳一样,只是说,他聪明的很,马侍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