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眼睛一亮,笑着应下了,“成,那我每天都在她耳边念,换人来念,只要她受不了了肯定会醒过来的!”
段千曦点头,又问:“这几日银耳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银耳,一是没什么事情,二是想给银耳一个空当,她倒是想看看银耳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起银耳,珍娘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些,道:“暂时没什么动作,不过郡主,我觉得她可能在背地里策划什么。上次我见到她,她神色很难看,整个人非常憔悴和疲惫,我问过她怎么了,但她只说自己没睡好,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段千曦唔了一声,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下巴,眉眼间带着一丝犹豫,最后还是说:“罢了,不等了,直接动手吧。”
“真的?”珍娘眉头紧皱,有些不舍得,“郡主,怎么说银耳跟在你身边也这么长时间,你要不要留下点什么?”比如放过银耳但洗去她的记忆之类的,段千曦可有这种药的。
“不必。”段千曦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定,道:“我身边不留异心之人,能留她到现在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
她给过银耳无数次机会,只是对方从来都不珍惜。她给了她新生,怎奈对方并不感恩。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说着,段千曦果断的道:“今晚动手。”
他们的人早早的就部署好了,只等段千曦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动。
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再给对方机会了,珍娘也就不再劝,只是点头应是。转身去安排别的事情。
今晚动手,他们追求的是万无一失,一定不能出一点差错。
当晚,银耳所在的院子遭到了袭击,段千曦一整晚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彻夜未眠。直到天明时,时珍娘才带着银耳出现在她面前。
“我不知道郡主是不是真的不愿给她一个机会,但人我给您带过来了,要杀要剐,您随意。”说完,珍娘就跑了,开玩笑,她“违背”段千曦的命令把人留下来了,万一段千曦心情不好责怪到她头上,那不是完了?
所以还是赶紧开溜!
段千曦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珍娘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银耳,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给了她这个名字和身份,也是带着利用的心态去的。
双方相互利用,最后谁能笑道最后,谁就是赢家。
沉默了良久,段千曦终究没有下得了手,只道:“罢了,就当做是感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今后,两不相干了。”
她留银耳一命,并且将她的容貌恢复如初,至于她的记忆也是存在的,今后这人要怎么选择就跟她么有半点关系了。
“桃蕊。”段千曦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同样一夜未眠的桃蕊连忙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人时一点都不奇怪,只是问道:“郡主有何吩咐?”
“把她送出城去,随便放在一个客栈就好了。不必太远。”她要是想回来,段千曦也不拦着,但今后,两人再无任何瓜葛。
桃蕊顿住,惊讶的看着段千曦,道:“郡主,万一她出卖了您怎么办?”
银耳跟在段千曦身边这么长时间,若是她把段千曦是千面组织老大的事情说出去了,那段千曦就没有任何的底牌了。
“怕什么?”段千曦毫不在意的说:“若是她真的有那心思,下次动手时,我也不必再有顾虑了。”
桃蕊微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无话可说,只能把银耳拖了出去送到了郊外,并且一直等到银耳醒来。
“桃蕊?”银耳看到眼前的人时,神情有些不自然,下一瞬,她便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桃蕊瞥了她一眼,“我若是要杀你,你现在就没办法问出这句话。”
银耳自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可两人之间现在已没了任何关系,就是说错了,似乎也没什么。
“你,”银耳顿了下,眼眸里带着一丝犹豫和纠结,不等她问出口,桃蕊直接说:“郡主不想杀你,并且让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银耳一怔,旋即跑到铜镜面前,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段千曦给了她新的身份,让她能够彻底逃离原来的生活。她也选择了留下,并且帮着段千曦创造了更厉害的组织。
可终究,她还是选择了自己原来的主人。
她若是段千曦,为了斩草除根,也不该留着她的。银耳偏头,看向桃蕊,问:“为何?”
为何不杀了她,这样至少她心里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不痛快。
桃蕊哪里知道为何,段千曦的心思他们猜不着,也不想去猜,那是主子,他们听令行事就可以了。
“不知,但我有几句话得告诉你。”桃蕊严板着一张脸对桃蕊说:“从现在开始,郡主跟你再无任何关系,也希望你念着郡主的这份好,别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哦对了,郡主说了,若是你再作出对她不利的事,就没有下次了。”
说罢,桃蕊转身离开,只留下银耳一人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这厢,段千曦听到了桃蕊回来说的话时,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说了句“你就多余说这些没用的话。”
可桃蕊却说:“奴婢不管什么有用没用,只是不想主子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曾经奴婢做错过事,才会如此珍惜这样的机会。”
否则她才不会留在那里等着银耳醒过来,再跟她说了这么多。
闻言段千曦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是了,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行了,我今日不见客,有人来都推了。谁也不见。若是童夫人的话,就说改日我会去找她。”
“是!”
段千曦一晚没睡,这会儿累得慌,躺在床上本想闭目养神,结果就这么睡了过去。
途中童夫人的确过来了一趟,但听到段千曦说要等两日时,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礼仪,留下了小礼物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