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曦让唐延守着旁边,若是有人来了便叫她,她用小刀戳破了那油纸,弄出了一个洞,看着屋子里的场景。
假郡主躺在一旁的塌上,这是听雨楼自备的,而杜文才就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的拂过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段千曦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其他,主要是那张脸实在是跟她的一模一样,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再加上杜文才这一脸恶心人的样子,段千曦着实有些受不了。
别开头不愿去看,段千曦贴近了那门,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结果杜文才没说话,一直用手轻轻拂过假郡主的脸,这就让段千曦迷惑了。
这人大费周章的把假郡主给迷晕了,不行那周公之礼就算了,在这里一直摸人家的脸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杜文才是有什么怪癖?
段千曦想着,唐延回来了,冲她使了个眼色,段千曦便知道是有人上来了。顿时抽身离开,走到了拐角处,问:“谁来了?”
唐延一脸怪异的看着段千曦,半晌说:“郡主的妹妹。”
能称为她妹妹,并且这个点能来这里会来这里的,除了段千月没别人了。
段千曦哑然,“感情他等了半天是想两个都要?”
唐延一脸震惊,他方才听到了什么?应该是听错了吧?肯定是听错了吧?郡主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事实证明,段千曦还就是这个意思,看到段千月走进了那间屋子。
段千曦沉默着,摇了摇头,“这个杜文才倒是有想法。”
唐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惊骇万分。
段千月进去后没多久,便出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万分得意,好像做成了什么事情。
“啧,杜文才不行啊。”段千曦摇了摇头,身后的唐延已经说不出话了,一脸麻木的看着段千曦。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盯着,还是跟方才一样,有人过来你就告诉我。”段千曦说着见唐延不答应,啧了一声回头,看到唐延一脸的震惊的模样,沉默了一瞬,问道:“你,听不见我说话?”
唐延连忙回过神,点头,“能,您去,我在这里守着。”
段千曦点点头,往前走去,走到她方才扣出来的那个孔前,正好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假郡主和杜文才,然后发现……假郡主脸被人划了一刀。准确来说,是两刀,一个大胆的叉,这个距离看过去,那大小大概有两个手指这么大。
这是段千月下的手,还是杜文才下的手?
还有,莫名其妙往人脸上画画儿,这得是多大仇?段千月对她有仇,那应该是段千月了?
但,为何是脸?
段千曦看了眼,杜文才这时候也晕倒在了地上,这场景,若是那血在多点,活脱脱一个殉情的现场。
这下她是有些搞不懂这两人的想法了,她也没打算进去。徒给这两人留下把柄,于是嘱咐唐延看着,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在段千曦上楼之后,唐延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段千月,有些好奇,这人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事实证明,唐延还是天真了。
段千月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段千曦的身上加了一道伤痕,直接毁了对方的手。
而后才施施然的离开。
看着假郡主睡得一脸甜美,还非常安静的模样,唐延可以想象,这人醒来后,会如何。
这厢,段千曦回到了楼上,一脸无趣的看着银耳,“什么都没发生,假郡主脸上多了两道疤,不知道她醒来后会如何了。”
银耳诧异的看着她,“这样一来,你脸上不也得有了?”
段千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银耳,“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出去半年,这医术也跟着荒废了?”
银耳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方才是她想叉了,段千曦怎么会让自己留下疤痕?
不过说起这个,银耳抬头看她,问道:“上次你不是受了重伤,身上的疤痕可祛了?”
那件事她知道,只是当时她忙着赶回来,离着段千曦还有老远的距离,是以并未过去找人。
段千曦摇头,“伤口,还未完全的长成。”
她现在虽说看上去没什么两样,但伤口完全长成还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内,不能用去疤膏,否则会更严重。
见她自己明白,银耳也就不多问了。反正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两人又在听雨楼坐了一气,随后离开了听雨楼。
至于唐延,啧留在了哪里,等着看他们想做什么。
这件事必定不会这么快结束的,杜文才说不定还要做什么。
段千曦回到院子里等,等到深夜,唐延才回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看着浑身都是泥,还非常狼狈的唐延,段千曦沉默了一瞬,没去看躺在地上的那人,问:“所以你这是去刨坟了?”
唐延脸色一变,道:“跟刨坟也差不多了,公子,那杜文才把人藏在了一个坑里,那坑,老高啊,两三米这么高,土壁光滑得很,若是没点功夫,根本上不来的。”
杜文才也躺在那里,不过保险起见,他只是把假郡主带回来了。毕竟段千曦是个什么想法还不知道呢。
听唐延说了整件事的过程,段千曦再看向地上躺着的假郡主,叹息着摇头,“罢了,现在定远王府必定乱成了一团,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段千曦没想到杜文才和段千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这个时间点回去,却也刚刚好。
银耳一愣,“你,你要回去?你这样子,怎的回去?”
“这不正好吗?这边就让她假扮一下就好了。至于她醒来后如何选择,看你们怎么说了。”
段千曦这决定做得可快了,银耳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离开了院子,朝着定远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这,她真的就这么回去了?”银耳看着段千曦消失的背影,转头看唐延。
唐延也愣了,不过段千曦就是他现在的主子,当然是对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那个,我就先走了,劳烦银耳姑娘跟唐七说一声,让他留在这里照看你们。”
说完,唐延也没了,银耳在夏日的风中,彻底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