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于妈,云依依的确要轻松许多,也不需要整日守着两个小崽崽了。
院子里面还缺不少东西,云依依去添置好了,还买了两只信鸽养在院子里面,打算给阿元他们寄信,要是铺子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如今,院子里面也没有其他宠物,她养的两条大狗和兔子都留给了燕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狗太大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不好把他们都带走。
燕清河的差事很简单,也就是掌修国史,掌修实录,鸡仔皇帝言行,讲讲经史等,有时候还需要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反正就是文职,相当于皇帝的秘书机构。他这段日子,便要去报道了,云依依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职责还是比较清闲的。
由于是第一日,自然要谨言谨行,燕清河一大早就醒来了,他头一日去还需要了解很多事情,才能够把事情给接过来。
外面天还没有亮呢,燕清河一动,云依依也醒了,于妈倒是起的早,早就把早膳都做好了,就等他们起来去用餐。
“这么早就要起床吗?”云依依迷迷糊糊地问道。
燕清河笑了一下,低声道:“以后应该不需要这么早,今日先去摸清情况。”
云依依唔了一声,又觉得这句话不对,便说:“早点也好,不能迟到。”
她便整理了一下,起来和燕清河一起吃饭,早餐就是普通的肉粥,还有包子和馒头,因着太早了,云依依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半碗粥,就差不多饱了,等燕清河离开后,她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去睡回笼觉。
宫中,白斯年的伤势已经愈合了,太医一边啧啧称奇,一边道:“白将军,给你治疗的是哪位大夫,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种情况,居然直接把你的身体缝合起来了。”
云依依说的不错,拆线的过程那是真的疼啊,因为线都缝到了里面,几乎和他的身体长在了一起,现下要分开,那还真是受罪。
“白将军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把线给拆出来后,基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御医说道。
白斯年点了点头,他这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把心中那件机密已经传达给了皇上,也像是放下了一件大事。
沈巡道:“没事就好,我就知道将军会吉人天相的,一定能够活下来,只是现在怎么办?羌国的太子已经死了,羌国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幸而将军存活下来了,现在我们人证物证都有,只要把真相告诉羌国便是,他们定然就会举兵攻打大楚。”
“羌国只是一个小国,根本就不会大楚的对手。莫说是它,就是大周,真要和大楚对上,估计也讨不了便宜。”白斯年冷冷道,他在边疆也曾对上过大楚的军队,自然不敢小看他们,似乎察觉到这句话涨别人气焰,灭自己威风,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就算对上了,我们也要奉陪到底。”
“羌国死的可是太子啊,他们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我却怀疑,大楚真正的阴谋。”
作为知情人之一,大理寺卿私下也在搜集证据,如今过来看白将军,便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大楚一向都很卑鄙,他看似是想要挑起大周和羌国的内部混战,但若是换个角度呢?
若是大楚有意引导,让羌国主动去攻打他们,他们就有借口反向攻打羌国了。
“要是大楚把羌国给收了,我们又处于什么位置?”
大理寺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和白将军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们已经有了充分证据,只需要把大周给摘出来就行了,毕竟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和大周无关,大周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就算大周和羌国联盟过,但他们此次也不打算帮羌国,国与国之间,向来都是利益为主,他们在此次事件中,无法获得太大的利益,便打算看其余两国两败俱伤而已。
但是,恐怕最后伤的只有羌国,那时候大周也会被连累。
沈巡想到了,骂了一句:“我们这是中了大楚的计了,那怎么办?无论怎么着,都不对,那我们派兵去帮羌国,和大楚一起对抗。”
白斯年神色沉沉,已然想到了,他闷声道:“还是看皇上的意思吧,皇上至今还没有给出决策。”
前日,皇上已经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就是要看看大家的意见,无不例外,大伙都是说要做个旁观者,让大楚和羌国打起来便可,他们什么都不用管。
就连他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要是大周出兵的话,那便又会涉及到粮草等问题,总之大周又要出一笔不菲的银两。
“外面的传言现在怎么样了?”白斯年突然问。
京城里面突然就开始传说白将军已经死了,而且还越传越真,就像是真的看着他死去一般。他和沈巡逃跑的时候,当时一直有一批人在追他们,后来,他中了箭后,追他们的人反而放松了警惕,大约认为他必死无疑,稍微大意了,他们才逃出来。
现下肯定所有人都认为他早就死了,传播那些谣言,也只是为了麻痹君心而已,想要引起大周混乱,他们哪里知道,他不仅没死,还在皇宫里面接受治疗,想起来也是一种讽刺。
“谣言越穿越烈了,对方反正有恃无恐,我本来以为是大楚人搞出来的,这些日子都在严格查询大家的身份,就怕有大楚的纤细混进来,结果发现几乎都是大周的本土人。”说到这里,大理寺卿便有些无奈,这些人都是大周的子民,大约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才会到处散播流言,他又不能把人全部抓来斩首,最多就是抓过来关几日,然后就把人给放了。
因此,谣言的源头问题便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
“他们有恃无恐,肯定是对自己很多自信,这是给与大周的挑衅。”
“可惜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白斯年勾起冷笑,“我改变主意了,把线拆完后,我就给皇上说,我原因随兵出征!大楚不是想要打仗吗?那也行,我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沈巡担忧道:“将军,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御医说没事了,便没事了,我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大楚此番挑衅,定然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敢如此放肆。我若率兵打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白斯年道,经过几人的分析,他大概也猜出了大楚国真正的用意。
沈巡热血澎湃,也不再阻止白斯年,而是道:“将军,我和你一起。”
白斯年一直镇守边疆,这么多年来,威名赫赫,大楚对他有所忌惮,也有所恨意,他们以为白斯年死了之后,大周就是一盘散沙了。其实不然,大周能够领兵的人,还大有人在。
但这次,他却还是打算亲自出兵。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死,要是在占城上能够遇到,到时也是一番有趣的光景。
然而,白斯年要面圣的时候,却遭到了皇上的拒绝,海公公道:“将军,皇上请了最好的御医给你治疗,就是想要你快些康复啊,皇上对你的重视,想必你也是明白的。你可是大周的重要的人物。”
白斯年道:“不敢当,身为皇上的臣子,我也只是为了皇上排忧解难而已,这些都是应当的。我有要事见皇上,可否通融一番。”他说完,就递上了一块黄澄澄的元宝。
海公公嘴角一扬,眼角便有了细纹,他以前只是一个小太监,能够做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花费了不少功夫。哪怕是朝廷重臣,都喜欢巴结他,毕竟他离皇上最近,所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如他这种残缺的人,对金钱和权势自然非常看重,但他嘴上却说:“将军你也太客气了,只是皇上现在不在,依我所见,他最近有些烦恼,其实并不想见将军。”说完,他很是自然地把元宝放入了自己的袖口中。
白斯年眼中便有了一些忧虑,“多谢公公了,那我就不叨扰了。”
他叹了一口气,大约也能猜到皇上的心理,这可是一件大事,他又身负重伤,皇上心烦意乱,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然后为大周做出贡献,现在自然就不想看到他们。
第一天工作,燕清河被验证了身份之后,就被引入了皇宫,他思维还算活跃,这么一会儿时间,便已经弄清楚了各种文件,正在翻阅着。
他今日做的工作反正也很简单,都是一些基础性的,比如传递文件等,正在看着文件,便有人过来传话了。
“编纂大人,皇上召见你。”一个公公得了消息,就连忙跑了过来。
燕清河工作的地方离皇上不远,这里头还有两个其他官员,职位比燕清河要高一些,方才也就是他们俩带了一把燕清河。
“皇上找你做什么?”其中一个官员便诧异地问道,他们这个职位是很容易接近皇上,但是燕清河才来了一日,怎么就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虽然燕清河为人谦逊,方才也和他们相处融洽,但咋一听到皇上来要人了,他们也有些纳闷。
燕清河基本猜出了皇上的用意,抿了一下唇,脸上闪过茫然:“两位大人,我也不知道。”
“没事,许是好事吧,你不用害怕,皇上估计是体贴后生罢了。”见他如此,那两位大人反而消去了心中的疑惑,他们之前就打听过燕清河,他是皇上钦点的状元,背后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靠山,出身也一般,不用担忧,想必就是一个有才又朴素的人。
皇上定然是欣赏他的才华,才第一日便迫不及待就开始召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