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车队的车手受伤,都是我处理的。”姜云霆抬头看她,微微一笑。
看吧,和丁嘉楠真的很像,笑起来也是,她就喜欢看他笑……
“你们在干吗?”晟木槿跑回来,看到二人的姿势,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童小姐的脚受伤了,我给她看看。”姜云霆淡定地说道。
“要紧吗?”晟木槿把小狗往姜云霆怀里一塞,弯下腰看童晚心的脚。
尖石子把她的脚心划了一道血口,扎进肉里了。
“嫂嫂的脚也漂亮呢。”晟木槿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蹲下来给她包扎脚。
“不用了。”童晚心赶紧说道。
“没事,我常看他们的比赛,车手们受伤我也会帮忙的。嫂嫂,明天晚上有赛车,你和哥哥也来看吧。哥哥赛车也很厉害的!”晟木槿执着地替她包扎好伤口,抬起头朝她笑。
“哦。”童晚心抿唇笑笑,“谢谢你,晟小姐。”
“叫我木槿就好了!哥哥头一回带女孩回晟家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我们四个一起结婚吧。”晟木槿又兴奋起来了,双眼发亮,满脸兴奋。
结个毛的婚呢!童晚心怎么可能和晟云寒结婚?她不可置否地笑笑,把脚塞进鞋子,站了起来。因为包了手帕,高跟鞋就小了,她只能踩在后跟上,把高跟鞋当拖鞋穿。
“嫂嫂,你身材真好啊。”晟木槿上下打量她,羡慕地说道。
“你也很好啊。”童晚心浑身不自在,她三年里听到的赞美,加起来没有晟木槿对她说的多。相同的话放在左佳佳那里就变了,左佳佳是毒舌,居然说她屁股大好生娃,都是给男人准备的,除了这个没别的作用。
“嫂嫂,我们去看他们拍广告吧。”晟木槿挽着她不放,热情地说道。
这还真是个自来熟的姑娘!
“木槿,童小姐还要上课。”姜云霆拉住了晟木槿,温柔地说道:“我们过去吧。”
“嫂嫂没课!”晟木槿瞪了他一眼,又挽住了童晚心,“嫂嫂,你下午陪我去试婚纱吧,我还想去挑婚礼上用的甜点。我打电话给哥哥,让他来陪我们。”
童晚心很头疼,她要怎么甩开这个太热情的小姑娘,又不伤面子呢?
晟木槿说做就做,真的给晟云寒打了个电话,兄妹两个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被哄得哈哈地笑,高兴得不得了。
童晚心也想像晟木槿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她转过头,视线又落到了姜云霆的脸上。丁嘉楠在的时候,也会这样哄她的……
“嫂嫂,我们去试婚纱,哥哥给我买好吃的。”晟木槿乐呵呵地过来了,拉着童晚心就走。她的脚正痛呢,这样一拽,脚心结结实实地痛了一下。但晟木槿丝毫没有察觉,一个劲地往前冲。
姜云霆的视线往她脚上看了看,随即转开了头。
姜云霆今天的座驾非常霸气,白色的阿斯顿马丁。
晟木槿抱着小狗和童晚心一起坐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对婚礼的安排,要什么样的规格,请哪个明星来演唱助阵。
晟木槿明明是寄人篱下,而童晚心是住在亲爹家里,两个人的际遇却如此不同。晟木槿继承了父亲所有的财产,这些年有专人替她打理,身家早过亿了。而童晚心所有的财产就是她从童安顺那里骗的五十万,不敢乱用一分。
“到了,就是这里。我以前就说过,我结婚一定要穿这家的礼服。”晟木槿突然兴奋起来,着车窗外的一家礼服店大声说道。
是“深爱”婚纱。童晚心以前就是在这里订的礼服,可惜丁嘉楠出事,她一直没来拿礼服。不过这两年她参加重要宴会,还会找这里的经理租借礼服。
晟木槿结婚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有预约。满厅华服让她格外兴奋,一件接着一件往身上比划,
童晚心的脚痛得不行,感觉糟糕透了,真想现在长出翅膀飞回家去。
“喜欢什么就买。”晟云寒的声音传了过来。
童晚心眉尖儿拧了拧,扭头看他。
“不上课,跑来闲逛。”他走近了,手臂很自然地环到她的腰上,俯身往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没课。”童晚心垂着长睫,小手推向他的脸,抱怨道:“不要乱亲……”
“对准了亲?”他手臂用力,把她箍得更紧了点,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往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童晚心脸皮薄,脸蹭地就红了。
“喜欢什么,这个?”他带着她往前走,随手拿了条起来给她看,“当嫂子的,不能在婚礼上给木槿丢脸。”
“哪来的嫂子。”童晚心真是服了他了,一个游戏还能玩得这么投入。
晟云寒笑笑,“怎么我说一句你顶一句?皮痒。”
童晚心抿紧唇,不出声了。
晟云寒这样笑,多半没好事,她会吃亏。
“去试试。”晟云寒把礼服给她,朝更衣室呶嘴。
童晚心心里哀叹,谁说情妇好做?她觉得就这么几天,她能把一辈子的耐心用光了。其实她真想做的是,把这衣服套他身上。想一想,那么健硕的晟云寒,穿上这么一条蕾丝轻纱吊带裙,一定很有味道吧?
她一双美眸在他身上瞟了两眼,慢吞吞地走进了更衣室。
衣服是v领,篷篷裙,后摆拖到脚踝处,前面却只到膝盖,大面积极地用了薄纱和蕾丝,少女味道十足。
童晚心在镜子前站了三秒,立刻爱上了这条裙子。
晟云寒黑亮的视线从她的脸一直扫到她的脚,看到了露出一角的手帕。他往沙发上一坐,朝她勾勾手指。
童晚心忍着脚痛,挺直腰,一步步走向他。
晟云寒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脱了她的高跟鞋往旁边一丢,托高她的脚看。
包着伤口的手帕已经被血色染透了,鞋垫都沾着血渍。
“挺能耐啊。”他抬眸看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怎么不干脆扎上几棵钢钉再出来逛?”
“谁想逛了!”童晚心有些恼火,说准确点,其实是有种被他看穿后的气急败坏。就是因为姜云霆,她没忍住跟来的。
他脸色沉了沉,把她往沙发上一拽,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手帕,重新包到她的脚上,冷笑道:“这么能耐,等下缝针的时候别打麻药。”
“我不缝针。”童晚心顿时手脚发凉。她敢拿着刀在别人身上切,却绝不想有人在她身上动刀子。
“伤得这么厉害啊?”晟木槿拖着长裙出来了,见到丢在一边的血手帕,立刻捂住了嘴。
晟云寒扫了她一眼,抱起童晚心就走。
“哥……”晟木槿追到栏杆前,急声问道:“晚上赛车你去不去啊。”
晟云寒扭头,视线掠过她,直刺姜云霆,淡淡地说:“不去。”
“哦……”晟木槿拧着眉,小声说:“糟糕了,哥哥生气了。但我真不知道童晚心的脚扎这么厉害……她痛怎么也不说呢?”
姜云霆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和地说道:“别想了,快试礼服去吧。”
晟木槿耸了耸肩,回到礼服堆里。
……
晟云寒带着童晚心直奔医院。
童晚心从小到大都怕打针,在身上切呀缝呀,让她想都不敢想。她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才能从他的掌控里逃开。
“下来了。”到了医院,晟云寒拉开车门叫她。
“不去。”她坐着不动。
晟云寒直接把她从座位上给捞了出来,大步走进了急诊室。
医生看了看她的脚,惊叹道:“这是想在脚底种花吗?刨这么大个坑。”
“她是在里面养大象。”晟云寒冷笑道。
两个大男人这么毒舌!童晚心被碘酒弄得死去活来,咬着衣袖不敢撒口。打麻药的时候,针刺进肉里,又是一阵神魂颠倒的感受。
晟云寒的手臂环过来,把她揽紧,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慢声说道:“行了,快好了。”
童晚心真想咬他一口!
等医生缝完针,晟云寒拿过绷带,亲自给她包扎。童晚心看着他低眉垂目的样子,心里有个地方突然晃了晃。
“你对你每个养过的女人都这样好?”她忍不住问。
“又忘了,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童晚心能让我这个伺候。”他捏捏她的脚趾,抬头看向她的红眼睛。
童晚心的心又猛地晃了晃,他的眼睛里真的藏了妖魅啊!这妖魅正在吞噬她的心!她慌慌地转开头,闷哼道:“好痛。”
“打了麻药,能有多痛?”他抬眸看她,沉声问道。
童晚心咬嘴唇,闷闷地说道:“就是痛,那么粗的针扎进去……”
晟云寒看了她几秒,突然就往她的小腿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