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白铭活这么些年来坐的最难受的一次了,只感觉屁股下面所坐着的根本就不是椅子,而是一个装满了热炭的火盆,坐着的每一秒都是一次残酷的刑罚。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白铭满心痛苦的数到二十七秒、认为自己的屁屁在“火盆之刑”的“关爱”下已经是差不多快要九分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乔珊松开了她的双臂。
我去,终于能刑满释放了啊!!!
一种生命得到解脱的快乐感顿时涌上了心头,白铭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把屁股从椅子上移开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转身便看向了乔珊。
然而此时的乔珊同样是转过了身,开口轻轻的说道:“我感觉有些疲倦了,就先回房间去了。弟弟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乔珊也不待白铭做出回应便是自顾自的走向了她的房间。
看着乔珊走进房间最后是轻轻的关上了她的房间门,白铭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是默默的走到了乔珊的的房间门一旁依靠着木墙直接做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聆听起乔珊房间内的动静来。
虽然在房间之前乔珊最后说话的语气是趋于了正常,听起来似乎已经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样子,但是白铭此时在岗在职的智商君却告诉了白铭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由于娱乐项目匮乏的原因,这异世界的人晚上睡觉的时间向来都是普遍较早的,所以乔珊这个时间点儿上准备睡觉在道理上本不该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结合上乔珊之前那奇怪的表现,白铭心中根本就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乔珊此时回房间去睡觉的行为是正常之举。
因此,生怕乔珊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做出些什么想不开事情来却又不好开口进行询问的白铭只能是满心担忧的守在乔珊的房间门外,为乔珊的安全问题默默的散发着守护者的奉献主义光芒。
在心中,白铭已经是做出了决定:只要乔珊的房间内发出一丁点儿的异响,就二话不说的冲进乔珊的房间去挽救乔珊于做出傻事的悬崖之边。
为此,白铭已经是做好了一晚上都不合眼的觉悟。
一分钟……凉风中……五分钟……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
乔珊的房间内并没有一点儿白铭所担忧的异响声传出来,反而是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白铭心中的确不希望乔珊的房间里有什么异响传出来,可是如今这种啥声响都没有的状况却是让白铭心中又感觉到了另一种强烈的不安,总感觉乔珊房间内的这种安静正透露着一种“死一样寂静”的味道出来。
该不会房间内的乔珊已经出事儿了吧……
心中很是落不到底的白铭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禁不住是敲响了乔珊的房间门,试探性的开口喊了出来:“姐姐?”
“什么事?”
乔珊的声音顿时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房间内的乔珊立刻的就做出了回应,白铭心中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是随便的找了个理由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敲门行为解释起来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姐姐你可不可,想不想喝点热水暖一暖胃再去睡觉。”
不得不说,白铭这个随便找来的理由的确是有够“随便”的——把睡觉的人叫醒就为了问对方喝不喝水,这要是遇上个脾气不好的怕是就少不了得挨顿揍的说。
只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察觉到自己解释的很不走心的白铭自然是没有了再改口修正的机会,只能是硬着头皮认下了这个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没事找事讨人嫌的角色定位。
“是这样啊……嗯,我还真的是有点儿想喝水了哦。那就麻烦弟弟帮我送一杯热开水进来吧。”
房间内的乔珊如是说道,让门外的白铭听到之后是心中一喜:送水进屋?这感情好啊,正好是能偷摸的观察一下乔珊现在的精神状况,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情有木有!
想到这里,白铭是急忙应了一声“好咧”,就屁颠屁颠的就跑去倒上了一杯热开水然后送进了乔珊的房间。
一推开房间门,白铭就发现了回到房间的乔珊并没有去睡觉,而是坐在桌子前在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我怎么忘记了弟弟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让弟弟你给我送热开水进来啊!应该是我自己出去倒热开水或者干脆不喝了才是!”
见到白铭拿着水杯进来之后,乔珊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快步的走到白铭面前接过了白铭手中的水杯,一双眼睛里则满是心疼望向了白铭,很是愧疚自责的开口说了起来。
呃……
乔珊你可不可以不要有事没事就愧疚自责一番好不好?
咱左手臂没了的事情完全就是自己作出来的结果,所以乔珊你真的没有必要为此北欧上什么心理负担的。
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持续下去的话,咱都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哦。
白铭心中好一阵的无奈,随后是猛然间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状况——自己好像就是那引发乔珊情绪产生负面波动的罪恶之源啊!!!
自己还没有进房间之前,人家乔珊可是很安静的在房间内看着她的书在,而自己一进入房间之后,乔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衣袖顿时情绪就开始低落消沉了下来,这特么的难道还不够说明乔珊情绪的负面波动到底是谁的锅?
刚才也是一样,乔珊本来是在客厅内坐的好好的是啥事儿没有,结果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管控好表情露出了对今天晚宴的向往之意,不才导致了这后面一连串让自己紧张不安的事情的发生么?
这么说来……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情不是去担心乔珊的心理状态,而是老老实实的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去睡觉不给乔珊的情绪添堵?
想了一想,白铭觉得好像就是这个道理没毛病的说。
只是自己现在的存在对乔珊而言决然是纯粹的负作用,这个由自己亲自得出来残酷的结论让白铭是非常的沮丧,一时之间只感觉自己也是需要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