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跟裴旌霖坐总裁专属电梯直接下到了大堂,两人刚出电梯,就看见了苏知晚,周赫刚要去叫,却忽然被背后的人一把抓住了。
周赫不明所以,还想说干嘛啊,但是马上,他就明白了过来。
苏知晚小跑着跑向了外面,而那边,一个人正站在门口,戴着个大大的墨镜,穿着身深蓝色的西装,低头看着手机。
“哎……那不是千泾白?”周赫用手肘拐了一下裴旌霖。
见裴旌霖半天没有回音,周赫回过头来,却看见裴旌霖的眼睛定在那里,片刻间,已经由方才的波澜不兴,变得好似锐利的冰霜一般,一张脸透着寒意,周赫也有些不敢再说话。
那边,苏知晚似乎在低头说抱歉抱歉,千泾白回了她几句什么,苏知晚撇撇嘴,样子很是乖巧,然后跟着上了车。
好像,跟千泾白很熟的样子啊,周赫奇怪的想,怎么会这样?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头顶的人,沉沉的说了一句,“走。”
然后,裴旌霖不顾周赫,直接走了出去。
周赫赶紧跟上去,“那我们现在去哪吃东西?”
“随便。”他说着,眼神出奇的平静,表情好像木头一样,毫无生动之感。
周赫知道,这是他生气时的明显表现。
他撇撇嘴,心说,活该,这回知道危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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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了饭,苏知晚跟千泾白说了一下秦氏投资的那部准备让裴经沅出演的电影。
千泾白说,“秦朝阳这个老狐狸,合同上占尽先机,口口声声说让我做客串角色,但给到我的剧本厚厚一沓,显然是想借我的人气推这部电影了。”
千泾白擦了擦手,说,“知晚,这次我给裴经沅争取到的角色,恐怕不一定能捧出他来。”
苏知晚只是看着他。
瞧见她的眼神,他笑笑,说,“你不用这么看我,其实我跟秦朝阳倒是合作过几次了,不过这不妨碍你们推裴经沅。”
他笑着,对着苏知晚露出炯炯目光,“所以这次要不要替裴经沅多争取一点戏份,要不要我在演戏的时候对他手下留情,就看你怎么想了。”
苏知晚无奈,摇头,戳了戳面前的意大利面,说,“你别说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人情不好好演戏的那种人。”
他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说,“你不会为了保裴经沅的番位,不顾咱们兄弟情义吧。”
她瞪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觉得没自信,我可以现在就让裴经沅毁约。”
千泾白笑起来,说,“算了,泼出去水是收不回来的。”
吃完饭,千泾白送苏知晚到小区门口,她下了车。
他趴在车窗上,“进去吧,别梦到我。”
她无语,看着他的车远离。
叹了声,夜空是红彤彤的一片,她甩着手里的包,有些疲惫的向小区走去。
远处,银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一边。
车灯没开,路灯隐隐照下来。
里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将烟蒂扔下,然后,发动了车子。
秦氏投拍的那部戏顺利开机,苏知晚陪着裴经沅进了组。
由于要在外地的影视城拍,苏知晚和裴经沅便订了机票,两人带着助理,穿过粉丝的重重围追,进入了vip候机厅。
进入候机厅,裴经沅似乎看到了谁,上前招呼了一声:“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裴旌霖抬起头,看到了裴经沅和苏知晚,却没跟苏知晚说话,只是淡淡地跟裴经沅打了个招呼。
自从他看到千泾白和苏知晚的约会,他已经以出差为借口,很久没回家了。
看到苏知晚,裴旌霖的心里泛起淡淡的焦躁。
裴经沅跟裴旌霖聊过才知道,他们居然是同一班航班。
上了飞机,苏知晚看着登机牌,12a,走过去,却看见,坐在外面的,正是裴旌霖。
苏知晚把行李归置好,坐在了裴旌霖身边。
对方黑着一张脸,垂着眼皮,似乎不怎么爽的样子。
苏知晚低声嘟囔:“几天没回家,失忆了?见了我连个招呼也不打。”
裴旌霖倒是听到了,他冷笑一声:“苏女士贵人事忙,可我也不比苏女士闲多少。”
苏知晚心想,这又是来吵架的,也冷了声调:“原来裴先生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知道忙到在几个温柔乡里翻滚过,连家都忘了。”
“原来苏女士还记得有个家?”
“你什么意思?”
苏知晚回头看向裴旌霖,裴旌霖却只是把头转向走廊一侧,拒绝跟苏知晚交流。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苏知晚有些生气地打开遮光板,戴上耳机,也隔绝了周围和自己的世界。
“尊敬的旅客你们好,这里是xxx航空,xxx号,xxxx机场通往xx的航班……”
飞机上开始播放安全须知,苏知晚抿着唇,绷着脸,系好了安全带,就靠在了一边,再也没有转过脸来。
她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云层凹凸起伏,万里如一,傍晚的霞光,直接照射在机身上,看起来十分的耀眼,一边的人一直沉默不语,拿着飞机上的杂志翻动着,气息几乎是平稳的不可察觉。
国内短途飞行,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即使有个不愉快的旅伴,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苏知晚被叫醒的时候,看到的是裴旌霖一张有些别扭的脸。
她居然在飞行途中睡着了,头还枕到了裴旌霖的肩上,而叫醒她的,正是裴旌霖。
苏知晚匆匆拢了拢压乱的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旌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对苏知晚说:“你在外面不要随便靠着别人睡觉好不好?”
苏知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听到这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裴旌霖。
裴旌霖有些败给那个表情。
那是苏知晚每个早上被他吻醒时总会有的表情,让一向精明的她看起来总有一点傻呼呼的。
她一路上压着自己的一侧肩膀睡得很香,裴旌霖很想知道,是不是如果她身边换了任何一个人,她都会一样安心。
比如那个千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