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ar，现在去雅度办公室那边吗？”杨洋扯着顾则笙的胳膊，边往外走边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公司办手续？”顾则笙问道。
“下班前都可以。”杨洋说道。
“那你先去办手续吧，刚记录的东西发给我就行。”顾则笙点头。
“行，我办完手续后，过去帮你做模型推演。”两人走到门外，杨洋将手机备忘录内容复制后发给了顾则笙，然后将录音笔也递给她，看着她笑着说道：“最后一项工作。”
“有点儿慌呢，以后没有人帮我做模型了。”顾则笙叹息着说道。
“在保密约定之外，我可以帮你做的。”杨洋认真地说道。
“你以后是总裁了吧？会很忙的吧？”顾则笙笑着说道。
“我们家小公司，比不得关总这样，就是要找一些方法、建一些系统，业务量不是很大。”杨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本是她的小助理，办完离职就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适应。
“不大也是老板。”顾则笙笑着说道：“一起走吧，你绕路先把我捎到雅度。”
“好…..”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杨洋刚应下，顾则笙便接到关子墨的电话：
“这边工作结束了。”
“是的，准备去雅度的办公室。”
“你送.....”
顾则笙抬头看了杨洋一起，轻咳一声后，轻声应了下来。
“关总也过去吗？”杨洋明朗地笑笑。
“是，那你先去公司吧。”顾则笙将车钥匙递给他。
“好的，我办完手续过去找你。”杨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抬头看了一眼唯尔在这边的办公室一眼后，拿着车钥匙转身离开。
顾则笙抱着资料本也抬头看向自己旧居的方向，良久之后，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往那边走去。
*
“顾小姐。”
“顾小姐你好。”
“顾小姐，关总在楼上。”
“……”
穿过彩妆馆，熟悉的店长和营业员都纷纷与她打招呼。大家一脸的温和与笑意，颇有种自已人的亲近感。
这让她想起关子墨所说的：自家的公司......
这感觉当然不是关子墨说的意思，却也真正有种唯尔才是她的主打产品，其它不过是业余、顺便而已。
在雅度的时候是工作，而唯尔却是全部的心力全在这里。就和......嗯，就和以前做fc一样，有主人的感觉。
“是因为关子墨吗？”
顾则笙微笑着与各人摇手招呼后，慢慢的往楼上走去。一时间又否定自己的想法：当然不是因为关子墨，而是因为唯尔是她在fc时/时刻关注的品牌、又是她离开fc后第一个接触的品牌，她与那些粉底啊、口红啊、香水啊，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顾则笙微微笑笑，加快步子往楼上跑去，脚踏在木质地板上那‘咚咚 ’的声音像是熟悉、却又陌生。
人气十足的屋子里，就算再用力去踩这些木质地板，也再不会有从前那种空洞的、沉闷的、却让人心安的声音了。
这里，是别人的了。
*
“嗨。”顾则笙站在三楼的门口，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关子墨，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呀？”关子墨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三楼没怎么变，就是日用品换成了我常用的。”
“感觉完全不同了呢。”顾则笙讪讪说道。
“那我换回来？”关子墨起身倒了杯果汁递给顾则笙。
“不用不用，又不是我用。”顾则笙连连摇头，接了果汁后，便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午饭就在这边吃吧，我还有个会。”关子墨伸手帮她将背包卸了下来，蹲在她的身边，仰头看着她说道：“要么去床上休息一会儿，需要工作的话，就去书桌那边。”
“你不是要工作吗？”顾则笙皱着眉头问道。
“我去楼下，陈工他们几个在等我。”关子墨温声说道：“也不想安排你的时间，不过不是就要走了吗？希望多些相处的时间。”
“……知道了，你去工作吧，我喝完水在这边工作。”顾则笙愣了愣，轻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我先下去了。”关子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回去书桌上拿了电脑和手机后，便去了楼下。
*
顾则笙端着果汁起身走到楼梯口，斜身倚在门口，看着关子墨一路下去。依然沉稳又笃定的气度，让她为他刚才小心的解释感到难过。
其实……她确实有些反感他总不问她的意见就安排了她的工作、生活和时间，但仍然不愿意看到他伏低做小的样子。
再说，先斩后奏、还不能反对，原本也是很讨厌的事。
顾则笙给了回头看她的关子墨一个白眼后，转身关上了三楼的房门，端着果汁、拿了背包，去了小凉台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摇椅上原本放着的碎花抱枕被换成了白色的狐狸毛毯，旁边那个大大的圆形藤椅里原本铺着一个普通的毛毯，也换上了格纹软垫。
就这么懒懒的坐进去，那么明显的，全是他的味道。
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他以前抽过的香烟味，浓浓的，好像他很多时间在这里、好像他一直抽很多的烟......
这让她有些伤感。
物是人非，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再回来时居然一点儿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唯一熟悉的、还是与那些温暖与怀旧记忆无关的、他身上的味道……
*
关子墨拎着外卖上来的时候，看见顾则笙半躺在摇椅里，摇摇晃晃着，脸上带着倦意，而这倦意让她显得温柔许多。
再没有张牙舞爪的张扬、再没有嚣张犀利的得理不饶人。
关子墨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她的脸，见她懒散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禁温柔地笑了：“没睡着？”
“没。”顾则笙摇头：“就是一躺下来就懒得动，又耽误许多工作了。”
“杨洋的数据能力，应该能弥补一些你的效率。”关子墨轻声说道。
“关子墨，他只是个小孩子，我们是很好的搭档。”顾则笙的声音柔柔软软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显得极为磊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不稳定的时候，就越不能有误会。这一点顾则笙做得很好，就算自己是磊落的，但对于她与关子墨还不明朗的未来来说，她仍然不希望有误会，仍然希望她与关子墨之间如果能合好如初，大家心里就不要有疙瘩、如果只能是分开的结局，也不会是因为误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