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关子墨恼声问道：“你向谁说对不起？是我还是她？还是觉得向我说就等于向她说了？”
“……那你当我没说过吧，改天我自己找她说对不起。”顾则笙低低地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还有，你倒是习惯了总是插手我的事，我也没办法。但杨洋你不适合管，无论他是什么原因离职，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认为我能代表姜闻，而你能代表杨洋是吗？”
关子墨声音里的恼意越发明显。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你和姜闻的关系我不定义，如果你认为我误会了你，那么我道歉。在杨洋离职的事情上我确实能代表他，因为他是因为我才离职的、也和我沟通了离职后的打算。”顾则笙冷声说道。
“正因为他是因为你才被离职，我才插手。我tm的是疯了才会随便管别人的事情，我这是在感谢他，你不懂吗！”关子墨大声吼道。
“就算和我有关，也不要你管！”
“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顾则笙生气的按掉电话，抓起被子将整个头都蒙了起来。
顾则笙这边气得半夜没睡，关子墨那边却连夜又给andrew打电话，说他不管杨洋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沟通。
andrew被关子墨折腾得不行，但又从他的态度里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顾则笙能影响到他。
所以让顾则笙保留gr首席创意师的身份，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
*
第二天早。
顾则笙到公司的时候，andrew、柏西文和雅度项目组已经收到了她的邮件。所以她一到公司，andrew就问她雅度方面的回复。
“赵总表示必须整改的部分会在开业前做到位，其它项目他会自行安排。”顾则笙边打开电脑边说道。
“estar，你的行李箱，昨天忘记拿下车了。”两人正说话，杨洋推着顾则笙的28寸大行李箱进来。
“谢谢。”顾则笙起身接过行李箱，顺势看了andrew一眼。
“andrew，麻烦你指定一个工作交接人，然后我今天可以去人力部办手续。”杨洋转身对andrew说道。
“也不必了。”andrew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说道：“客户投诉的时候，我的态度严厉些，也是为了让客户消气。真正一个员工的去留，哪里有这么随便的。”
“谢谢andrew，不过我是真的有别的安排，原本也打算做完这个项目就离开的。”杨洋微微笑笑，一脸的温和明朗，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是生气了？”andrew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自己家里有点事。”杨洋温煦地说道。
“也行，不过也没有那么急，你现在就不要再接新的工作，配合estar完成雅度的项目， 项目正式结案后，你过来找我办手续。”andrew说道。
“好，谢谢andrew。”杨洋侧眸看了顾则笙一眼，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行，你们继续跟进雅度的案子，我这边去和京城联系一下，看时间应该要公布竞价名单了。”andrew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一直没说话的顾则笙这才问杨洋：“你和家人说过回去接班的事了吗？临时计划改变会不会影响？”
“昨天回去太晚，还没来得及说。”杨洋挠了挠头，看着顾则笙问道：“estar，你说我是不是要坚持离职呢？andrew亲口对那位姜总说的，然后我们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沟通工作，感觉有点儿尴尬。”
“也没多少事要沟通了，后面就是身体乳的片子剪辑，你帮我建模就行，其它的不用管。”顾则笙回到桌前坐了下来，边收邮件边说道：“如果你家里那边没什么不方便，就还是以andrew的意见为准。”
“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顾则笙笑着说道。
“也是。”杨洋听了直乐，便也不再纠结什么时候离职的事了，与顾则笙打了招呼后，便拎着背包去了会议室。
*
在w视昨天公布了推广片排名后，并没有企业进行申诉，所以今天顺利的公布了进入竞价轮的三个企业：化妆品的唯尔、日化的景园、家庭整理行业的优扬。
所以大家收到消息也没感到意外，倒是在现场的关子墨和柏西文一直忙于计算，这次的竞标价格最多出到多少是公司能承受的。
因为柏西文与关子墨的目标不同，他们的计算方法又不同。
柏西文计算竞标的投入与其它渠道的广告时段的投入与产出比、能到来的品牌价值与销售收益，在此基础上再上浮25%作为超级渠道费用，由此得出可以投入的成本。超过这个投入，他则建议放弃。
而关子墨计算的则是在不影响公司一季度营运的情况下能拿出多少、最大的竞争对手景园又会出手多少？
原本这个标王他是为顾则笙而争的。而在她决定去沈阳做了联名定制的创意后，这个标王能让她在新的项目里更具价值、更有地位，当然，也有身价。
他昨天一直等到那么晚还等着顾则笙的联系，原本是要提醒她在竞标结果出来前，与沈阳那边不要走正式合同。后来一生气，便也没提这事儿，只是在给andrew打电话的时候，让他控制一下她离职与合同的节奏。
所以他的底限要比柏西文高许多。
“10亿？”
“不行，我算的是8.5亿，我还没算公司拿不拿得出来。”
“我记得去年6.5亿，唯尔还是做了分期的。”
柏西文摇头。
“不算帐不知道，这一年化妆馆给公司带来的收益相当可观。财务刚和我算了个帐，减去这一季度的银行贷款和采购预留、管理成本，公司可以调动的资金有18亿。”关子墨笑笑说道。
“如果在w视花10亿，那么其它渠道势必还要增加，否则就算再增加倍的品牌培养投入的预算，还是亏。”柏西文沉声说道。
1.杨洋在gr是项目助理，所以平时会在项目组预定的会议室工作，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在雅度的时候是同顾则笙同一间临时办公室。所以本章写他回会议室。
2.柏西文的意思是，如果竞标花费太高，要收回本就势必加大宣传，在其它渠道上的投入要比原计划更多，这就是双向增加了，那么单次投入就会太大，怕资金周转有问题。
3.柏西文说增加一倍的品牌投入预算，意思是增加了纯费用支出，这部分不需要计算利润回报的情况下，收益可能还是打不平，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