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一家人里有一个懂事的，另一个就会比较娇纵一些。”柏西文笑笑说道。
“柏总很有经验？”关子墨不禁失笑。
“假装有经验。”柏西文也笑了。
“我和予箫约了谈事情，演员的事情柏总多费些心。”关子墨笑着点头，抬碗看了看时间后，便先行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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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关子墨的办公室里，顾予箫很严肃的问顾则笙：
“真想清楚了吗？”
“只是不结婚，还是连恋爱也不要了？”
“既然决定分手，为什么还要做唯尔的项目，天天遇着不尴尬吗？”
顾则笙拍拍他的行李，垂眸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不能辞职，我需要有持续的收入。”
“房子租给的是唯尔，不是关子墨私人，要么他持续支付房租、要么我们收回来再另租，你不需要一边难受一边工作。”顾予箫说道。
“这个......我需要钱。”顾则笙轻轻吐了口气，将从fc离职后半年没工作的事、将秦朗为救她受伤现在还在医院的事都告诉顾予箫了。
“你看，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我一个人倒是不愁吃不愁穿，但秦朗前期的医药费是关子墨支付的、后期也还在持续支付。我决定和关子墨分手，就不能继续占他的便宜是不是......”顾则笙半趴在行李箱上，一脸沉静地看着顾予箫。
“你怎么都没和我说呢。”
“你半年没工作怎么也不去看我呢？”
顾予箫伸手将趴在行李箱上的顾则笙拉了起来，捋起她的袖子看有没有伤口。
“早就好了，一点点小伤疤，秦明当时浑身是血，我都以为他会……死了。”顾则笙将手臂上的伤疤指给他看，想起秦朗当时的情况，仍然心有余悸。
“那你当时不是怕死了......”顾予箫又拉起她的另一只袖子。
“当时好像不知道怕的，觉得自己可以变成女超人。”顾则笙笑着说道。
“你还女超人......”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即门便被关子墨推开：
“先回公寓放下行李，还是选去吃晚餐？”关子墨看着顾则笙问道。
“老姐，你先回酒店休息。”顾予箫拉下顾则笙的衣袖，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郁。
“你呢？”顾则笙直起身体，看了顾予箫一眼后，又警惕的看向关子墨：“你们约好了？”
“是，我和予箫聊聊。”关子墨点头。
“聊什么？聊我吗？”顾则笙扭头看向顾予箫，一脸的不悦。
“聊房子的事。”顾予箫也站了起来，伸臂搂着顾则笙的腰边往外走边说道：“我和他谈清楚，你做完这个项目就不要再接唯尔的案子了。”
“房子收回来？”顾则笙问道。
“卖给他。”顾予箫沉声说道：“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收回来，因为他们的项目还要继续，你们的关系改变后，他也会担心你将房子租给他的对手，所以这一点很难谈。不如卖给他，他放心、我们也省心。将秦朗的医药费还完后，你接别的项目，养自己、支付医药费，都不用看谁的脸色。”
“你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
“我想了好久......”
顾则笙蹙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行，我同意。”
“给你带了好吃的，一会儿我就去酒店找你。”顾予箫用力抱了抱顾则笙后，才将她送进电梯。
真是......他没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个没吃过苦、没受过气的、又任性又娇气的姐姐，经历了失业、经历了车祸、经历了缺钱、经历了失恋......
爸爸妈妈知道了，肯定发心疼死了。
*
“原本你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我姐可能就是一时的脾气，过去就过去了。她这个人就是脾气大、但不怎么长记性。”
回到关子墨的办公室，顾予箫没等关子墨说话，便直接说道：
“但好像不是这样。她刚才对我说：她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superwoman。”
“不知道你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我听到特别心疼。因为那年就算爸妈不在了，她边上大学还要边照顾我的时候，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个superwoman，她遇事会怕、会哭、会发脾气。”
“我一直认为，有人疼的女孩儿是不必长大的。虽然能干女孩儿会光芒万丈，但顾则笙不需要。”
“所以关先生，她在有你的时候长成了superwoman，所以也就不需要你了。接下来我和你讨论一下房子和秦朗医药费的事情。”
顾予箫说完后，便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计算房子的出售价格。
“你说得对。”关子墨直接将顾予箫手上的电脑拽过来直接扔在办公桌上，看着他说道：“你的感受也对。但一个人要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你和你姐姐共同生活了快二十年，我和她才认识两年。我不如你了解她、没有你懂得她。这不很正常吗？”
“顾予箫，我认为现阶段的顾则笙，不是急需一个如你一般了解和宠她的人，而是需要一个想了解、想宠她，并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的人。”
“……你在用你成年人的经验，向我这个学生解释你对我姐姐不够好的原因。你的归因是时间不足，是吗？”顾予箫反问。
“我是在向你解释，我和你姐姐之间存在的问题，而不是在为问题找理由。”关子墨反对顾予箫对他的定义。
“你怎么认为、和我怎么认为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则笙自己怎么认为。”顾予箫沉着脸说道：“而且，你到现在也没弄懂她为什么坚持要分手。”
“为什么？”关子墨的脸色一沉。
“让我觉得心疼的事，就是让她觉得失望的事。所以你确实与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她认为不需要再给你更多的时间。”
顾予箫反手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脑，边打开边说道：
“顾则笙虽然娇气，却聪明。她永远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坚强、又该在什么时候依赖。她面对你选择了坚强，我现在要做的是让她有人可依赖。至于你们的关系，不在我关心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