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w看了顾则笙一眼，想了想说道：“姜闻以职业媒体人出现在化妆品领域的时候，你还在读书，恐怕是没看到的。”
“等到你加入fc的时候，唯尔与fc的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唯尔基本可以抢到fc的一些市场份额、在一些单品上，销量和口碑也能超越了过去。”
“唯尔在尝到甜头后，就越发坚定了碰瓷这条路、也更急功近利起来，这时候姜闻已经变得不择手段、不讲风度了。”
“你看到的这个姜闻、和媒体界了解的那个姜闻，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顾则笙敛着眸子，稍许沉默后点头说道：“我看到的太片面了。”
“确实有些才华，但这两年的口碑已经做没了。否则雅度也不会找她。”andrew淡淡说道：“人在职场，立足的根本是专业，手段不是不可以有，但过于阴损的话，人人避之不及，就只能去那些同样阴损的企业里混，在阴损无德的圈子里越陷越深。”
“……andrew，没想到你还这么深刻啊......”顾则笙看着他，不禁失笑。
“不是深刻，是看得清楚。”andrew笑笑说道：“所以estar，你或许会看到我的圆滑和狠劲，但绝不会看到我对人阴损。”
“是，你一直是我的榜样。”顾则笙点头。
“千万别。”andrew笑着说道：“关总知道非得将你从项目里撤走不可。他巴不得自己的员工像我这样、却绝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是我这样。我们这种人，人称职场油子，很不可爱的。”
“我就觉得你很可爱。”顾则笙认真地说道：“咱们又不害人。所有的手段和圆滑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和自保，和那些心里阴暗的人不是一回事儿。”
“我同意。”andrew连连点头，击掌说道：“你真是比关总可爱多了。”
“可别再说我可爱。”顾则笙轻哼着说道：“有时候觉得，可爱就等于傻帽。”
“哈哈哈，你有这觉悟说明你已经是个真正的职场人了。恭喜你。”andrew哈哈一笑，煞有其事的将手伸到她面前。
“真的吗？”顾则笙伸手与他握了一下，轻叹了口气说道：“花了三年时间才懂得这个道理，我也是挺不容易的。”
“职场成长也各有季节，晚明白不一定比早明白更坏。”andrew笑着说道：“姜闻这次的将军，你觉得关总会怎么反击？”
“我正想问你呢。他们联手打江山的时候，我还在读书，实在是不了解这两个人在商场上的脾性手段。”顾则笙轻挑了下眉梢，摇头说道。
“你这个人……打太极的本事青出于蓝了啊。”andrew用手指着她，忍不住地笑。
“真话。”顾则笙轻笑着说道：“这问题还得唯尔自己解决，咱们gr呢，如你昨天所说：做自己能做的、管自己能管的，不让客户操心就成。所以经理大人，我要开工了。”
“你努力吧。经理大人我要去关心关心甲方爸爸了。”andrew伸手抓住顾则笙的椅背将她推到桌边，然后笑着转身走开。
顾则笙眼皮轻轻跳了一下，拉过电脑再看姜闻的那篇稿子，无论是语言的使用、还是逻辑的顺畅、包括情绪的渲染，都极优秀。
她将原本唯尔共同创始人身份的影响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仅罗列了所有唯尔发展历程中是如何碰瓷fc的，还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而文章中一个有关情绪的字眼都没有，却通篇让人感觉到她理性的愤怒、无奈地申诉，成功的调动了读者以同理心站在她这一边。
“有这么好的功底，何苦做那些让人厌恶的事情呢。”
“你是为了关子墨吧？你们一起为唯尔打拼到现在，你成了业内不耻的阴损小人、而他却成了国有品牌的创始精英。这样的份量……唉......”
顾则笙想起andrew刚刚说过的、姜闻的从前，那也是她与关子墨并肩作战的从前。他们一起经历的过去，是他生命中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记忆。
那是自己永远都无法参与、也无法复制的从前。就连嫉妒，都显得毫无道理、像是在胡搅蛮缠。
所以姜闻父母对他们关系的期待、他对姜闻的纵容、姜闻在他面前的肆意泼辣，其实都是有出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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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
在姜闻发布了那样一篇冷静的控诉文后，短短半天时间已经有10万加的阅读量。评论者更不乏业内人士，与发文博主一起回忆起那些年fc与唯尔的竞争、唯尔的艰难与坚持，到现在都还感到唏嘘。
于是认为唯尔应该给雅度一条顺流而上的路，不要阻死国有品牌的发展。
在一番热热闹闹的声讨之后，唯尔这边不见任何动静。就连昨天玩梗的那些玩家们也没有发声，倒是昨天对两家公司广告片发表过评论的真正网友出来发声，说雅度碰瓷的姿态太清奇了。
人家唯尔和fc是相互促进的，唯尔让fc更了解中国市场、fc让唯尔更懂品牌打造，最后两家成了不打不相识的伙伴，在w视黄金时段的广告位上达成了世纪大合作，你雅度行吗？
第一人家唯尔不愿意被你碰，你就道德绑架说人家忘本，人家是忘了你的本吗？
第二人家唯尔当年敢拿产品配方和研发工艺和fc拼，你们雅度敢吗？不做产品精进的企业，让你们碰了是耻辱好吗！
第三，如果唯尔现在站在fc的位置，让雅度更懂品牌打造，那雅度给唯尔的价值是什么？你们给人家免费做代工人家也不要吧？
所以，商业讲的是价值互惠，没见过哪家公司用道德绑架能得到行业尊重和企业帮助的。我支持唯尔离雅度远远的，别沾上一身腥，将国家唯一一个能与国际品牌齐名的牌子给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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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长长的一篇评论，高度与论据、结论俱佳，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关子墨不便出面，写了找人代发的。
更有人猜测，这就是他的那个小女友写的！
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争取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