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限制名单之列，自然也是不行的。”关子墨轻瞥了她一眼，拿起电话便即打给了法务部：
“你起草一份股东出售股份的禁售名单表给我。”
“最快什么时候？”
“那就下午三点前给我。”
关子墨挂了电话，看着姜闻说道：“法务会给你名单，所以你不必替则笙考虑她未来在公司持股的问题。”
“比起你的心硬冷血，我确实自愧不如。”姜闻伸手拿了刚才扔在桌上的资料，冷声说道：“法务做好名单直接寄给我好了，我就不等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在门口撞见抱着资料本过来的顾则笙，姜闻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姜总。”顾则笙便也停下脚步，给了她一个冷淡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恭喜你，本阶段成功上位。”姜闻轻挑了下眉梢，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真不好意思，你本阶段出局了。”顾则笙的眸光微凝，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后，便又舒展开来，在看着姜闻的时候，一脸的笑意。
“不要脸。”姜闻的脸色一沉，不屑的哼了一声后，直直地从顾则笙的身边走过，在与她擦肩的时候，更是半分不让。
倒是顾则笙的身体微微侧了一下，笑着说道：“赢家一般不会和输者计较，这点儿风度我还是有的。”
“则笙，和安娜聊完了？”
顾则笙的话音刚落，关子墨的声音便办公室里面传出来，然后便听见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里而外，越来越清晰。
姜闻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冷笑着说道：“有你哭的那一天，我等着看呢。”
“何必呢，我哭未必是你笑呢。”顾则笑轻俏地说道，一脸的灵动活泼，看起来无害又明媚，是姜闻最讨厌、却是关子墨最喜欢的样子。
“怎么这么久？”关子墨走到门口，见姜闻离顾则笙只有咫尺的距离，立即伸手将顾则笙拉到身边。
“肖总很耐心，我就多问了一些。”顾则笙轻声解释说道。
“嗯，你先进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要去研发基地看小样。”关子墨将顾则笙拉到身后，示意她先进去办公室。
“那就先借你办公室用一下，我将刚才问题都整理一下。”
“姜总，再见。”
顾则笙冲着姜闻甜甜地笑笑，挥了挥手后，转身往关子墨的办公室里面走去。及腰的长发随着她走动的步子，摇曳出好看的弧度，韵律感十足。
姜闻余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轻哼一声，便即转身离去，不再与关子墨有任何交流。
倔强的背影、铿锵的步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一如她在职场上的气势－－强势而利落。
关子墨的眸色微黯，却并不可惜，转身就交待苏谨，要向前台强调：非公司员工、哪怕是前高管，上来他的办公室，都必须提前预约。
“好的我知道了。”苏谨连忙点头记下。
心里想着前台应该知道，但慑于姜闻的积威，怕是不敢拦的。
“齐娜，姜总下次来公司，你让她在大厅等着，她现在不是公司员工，随意出入是不可以的。”无论如何，苏谨还是得强调一下。
“行，有问题你给我打电话，但是绝不能让姜总自己上来。”
“对，顾小姐……你也通知我，但不必拦住。”
“唉，你自己要有判断力好吧，以后是以后的事，现在顾小姐就是可以随时上来。”
“我不和你说了，关总有事找我。”
苏谨听前台问顾则笙这个非公司员工，只觉得头大－－也太没眼见力了吧。老板今天带顾则笙走了好几个部门，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介绍，但是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吧。
*
“怎么样，有收获吗？”关子墨进去，见顾则笙正在靠窗的小桌子上整理资料，便问道。
“有些。”顾则笙见他进来，便收了面前的资料，看着他说道：“肖总挺有耐心的，但聊的多是双方配合的技术、专业、和效率上的要求，这些在合作中都是可以坦诚交流的。”
“这个当然也很有价值，我反馈给项目组，工作流程上可以再优化。但我想知道的、那种双方交流状态上的、习惯上的一些东西，肖总不太涉及。”
“站在甲方的立场，不透露是对的。做案子不需要你们迎合，有时候需要在争论激发新的思路。”关子墨说道：“你这个工作任务，对你老板来说，只是让你有个梳理的过程，转换甲乙身份调换的工作状态。至于对现有流程和团队的价值，应该并没有太高的期待。”
“……这样啊……那我做完就好，不必纠结方向和完善程度？”顾则笙睁大眼睛看着他。
“……”关子墨看着她，张了张嘴、又作势咳了一下，似乎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才对她说道：“则笙，你希望在工作上有所发展吗？”
“当然啊，要不然我上班干嘛，我靠你的租金活就够了的呀。”顾则笙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觉得他这问题很奇怪。
“你只单纯的做创意就好，办公室政治那些，你不适合。”关子墨伸手揉揉她的头，柔声说道：“保持自己在专业上的坚持和敏锐，不要将锐气消磨在办公室那些人际关系上。”
“……”顾则笙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摇头：“不行的，我要有机会保持专业上的坚持和敏锐，就必须被环境接纳和认可，要不然我的创意再好，我也不能自己去向客户请缨是吧，还得上级把我安排在项目组里。”
“想得还挺多。”关子墨轻轻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虽然我不希望你为了适应而去改变，但还是以你的计划为准吧。”
“所以呢？”顾则笙歪过头看着他。
“所以你这个报告，不揣度、不猜测上级的意思，按一个新人该有的状态去做。做到超乎他的期望值。”关子墨说道。
“我想也是。再说，我也揣度不好。”顾则笙点头。
“则笙，我说的不揣度，是指在报告结果的呈现上，并不是让你在一开始就糊里糊涂。”关子墨解释说道：“明白上级的意图，选对自己最有利的角度去达成。”
1.遇到对手，则笙从不退缩，无论是职场还是情场。
2.关总的话，值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