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坐在家门口,看见我和麻建设停下车眼中透着喜色。
急忙走了过来“吴巍,妮妮从你走了之后一直睡到现在,我有些担心。”
我上前扶住老师的手臂“老师,不用担心,妮妮晚上能睡觉了是一件好事。”
陶老师不住的点头,“这么多年了,我也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床上的妮妮额头上面多了一丝的红润,两只手没有再结成冥阴决。
随意的放在身体的一侧,掌心中的符箓变成了灰色,看样子孩子睡得很是舒服。
“吴巍,治疗的药品你拿过来了吗,多少钱,老师给你。”
麻建设快嘴的说道“不用给钱,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看着我从书包中抻出的一张黄纸,陶老师有些失望,“吴巍,这东西能治病?”
“老师,治病讲求的是对症,并不是吃的药要越多越好。”
我走到窗前,左手摸向妮妮的额头“妮妮起床啦。”
说话间一道幽光在红润的额头上闪过。
“叔叔,坏叔叔。”妮妮睁开了眼睛,还想着昨天的事情。
“妮妮,不要胡说,叔叔是来给你治病的。”陶老师把一杯凉白开递到了孩子的唇边。
奇怪的是,妮妮没有着急喝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手中的黄色符箓,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我害怕,妮妮不要这个东西。”
由于妮妮是一个阴人,所以在她身上存留者一些阴灵,这些阴灵对封阴符很有感应。
“吴巍,你看孩子的神色?”麻建设张大了嘴巴。
妮妮的脸色如同播放的幻灯片一样,不断变换着样子,就好像不同的人脸出现在她的脸皮上面。
“上总天魔,下察幽冥,千神拱手,万魔导形。”破灵咒出口,掌心在妮妮的脸盘上面抚摸了几下。
几道黑气钻进了手掌心,地藏王的法相变得清晰了很多。
“吴巍,这是寄生在孩子身上的阴灵吧。”作为地师麻建设还是懂一些奇异的阴事。
掏出包裹严密一串佛珠,用红布在她的手腕处擦拭了几下,这才戴在了妮妮的手腕上面。
妮妮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妮妮,妮妮你怎么啦,说句话啊。”陶老师急的一个劲搓手。
“老师,这是药劲上来了,一会儿就能清醒。”我安慰道。
把妮妮的身体平放在床铺上面,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肤,一根细长的银针拿在手中。
“吴巍,你这是要给妮妮针灸吗?”
“老师我要取妮妮的三滴心头血。”
中医道,心头血为心所主之血,来源于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在心气的推动下,流注全身,发挥营养和滋润作用,亦是神志活动的物质基础,更是全身的精华所在。
银针快如闪电在心脏部位如蜻蜓点水一般抽插了三下。
三滴豆大的血珠浮现在胸口,封阴符展开,按在妮妮的胸口,黄纸变成了红色,瞬间缩小了几倍。
口袋中掏出打着阴阳结的空心佛头,把缩小的封阴符折叠了几下,塞进去,红色的气息包容着佛头。
佛头挂在孩子的勃颈上面,啪啪,从娇嫩的皮肤上面飞出几个淡蓝色的火星,仿佛佛头和妮妮的身体之间有了静电反应。
妮妮又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叔叔,我身上感觉热乎乎的好舒服。”
“妮妮,以后每天你都会这样舒服的。”
说完话,扭头对着陶老师说道“老师,这颗佛珠就一直挂在妮妮的脖子上面吧,想要取下来,也要等孩子长大十八岁的时候。”
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气色变得红润,陶老师才放心。
“吴巍,以后妮妮就跟正常人一样的是吧。”
“没错,老师,孩子恢复正常啦。可以跟小朋友一起去幼儿园了。”
出门的时候我又叮嘱了陶老师一遍“老师,您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再操心看孩子啦,保重身体要紧。”
陶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好,好,我听你的,以后每天就到外面的广场去跳健身舞。”
我知道老师说的是玩笑话,不过妮妮身上没有了阴灵,这样对老师的身体也有好处。
下午回到了医院,我抓紧时间给邱伟的爷爷写了十几张送盘缠的纸封。
刘晓六的灵车跑了一趟严奎的扎纸店,装了满满一车纸货。
在殡仪馆附近找了一个大一点的十字路口,等到天黑,邱建国跟家里人一起焚化了纸货。
“吴巍,车上还剩下这些纸货怎么办?”邱建国看见我把剩下的纸封贴在纸货上面。
“邱叔,这些纸货要到邱伟叔爷爷的坟上烧掉,明天就要开坟合骨,今天晚上要去祭拜祭拜。”
邱建国点头,“我们一起去吧。”
一直忙活到半夜,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医院。
邱伟只是坚持守了一夜的灵,本来邱建国晚上要随着我回到太平间守灵,可是临时有事情被手下人接走了。
钻出电梯,我伸了一个懒腰,一股特殊冥香的香味钻进鼻孔。
“是谁在走廊里面摆上了供桌?”我紧走了几步,看见太平间的门口摆着一张低矮的供桌,上面的香炉中插着一柱红色的冥香。
地上摆着巨大的铜盆,里面是黄纸焚化之后的灰烬。
两个人站在门口对着上锁的太平间大门嘴里念叨着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我心里提高警惕,“不会是有人要在这里恶搞吧。”
“你是太平间的管理员?”两个人同时回头。
“这是什么鬼?”瞅着两个人脸上带着的面具我说道。
“对不起,对不对。”
面具解开,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另外一个也有三十岁上下。
从打扮上看不是本地人。我摸出了手机“你们是什么人?”
“小哥,你不要报警,我们是受人之托来祭拜逝者的。”
听完两个人的这句话,我紧张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下。
“你们是来祭拜死者?”我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转上一圈。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医院大红印章的家属通知单。
“小哥,你看,就是这个人在你们医院去世的。”
仔细的看了几眼,确实是我们医院的家属通知单。
瞅着死者的名字,我想起来,就在上个月曾经有一名外地的患者病逝在医院里面,由于没有家属及时的认领尸体,我就把死者送进了冰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