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姜玲的声音突然充满了仇恨。狰狞的面孔让人看了胆寒。
“就在这张沙发上面,他们侮辱了我,看见我要报警,两个男人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直到我没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一阵抽泣打断了说话声。
等着她的神情平复了一些,“你知道他们的名字?”我追问道。
“就算是变成鬼魂我也不会忘记他们。”姜玲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你想找到他们报仇雪恨?”
姜玲低头说道“我只是个新鬼,修行尚浅。”
邱伟大叫一声,手里的西瓜落在桌面上。“吴哥,我知道这两个人。”
说罢,嘴唇靠在我的耳根嘀咕了几句。最后说道“权势,金钱他们都掌握,这事情有点难办。”
姜玲又说道“所以我才想到附身到他身上。”韩光浑身一抖,赶紧跑到了我的身后,用力怕怕自己胸口上的法符。
“这家歌厅没有报案吗?”
姜玲又摇摇头“我是一个外来妹,他们把我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我爹妈还不知道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邱伟和韩光听完一阵唏嘘。
说到这里姜玲猛地跪在地上“我只求求你暂时不要收了我的阴魂,等我报了仇,通知完爹妈之后自然会去阴间报道。”
邱伟韩光也瞅着我,“吴哥,这个女人还可伶,你就顺了她的心意吧。”
我暗叹一声“我这个炼魂师也很难做啊。”
沉默了半天我掏出一张黄纸“就让上天决定你是报仇还是入了阴间。”
咚咚咚的敲门声,我示意姜玲躲起来,把果盘上面的冥香掐灭。
“几位先生,你们需要啤酒还是白酒?”
邱伟有些不耐烦“去去去,我们不需要。”
红旗袍摇曳的身姿走到了包房的门口。
“小姐,来两瓶白酒,再来一筐啤酒。”我摸出一叠大团结。
“吴哥怎么能让你花钱呢?”韩光直接把我的钱按回到了口袋。
“吴哥,你这是怕人家经常来骚扰你吧,”看着服务生麻利的把酒送过来,邱伟笑道。
包房的门被反插上,韩光把音乐开到了最大。
我把茶几上面的东西放到了一边,一对蜡烛从书包中掏出来,顺手把香炉也摆在茶几上面。
“姜玲,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希望不管什么结果你都要接受。”
黑影从角落中飘出来,“不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认命。”
白纸写下姜玲的灵位,“灵位在身,你就好比有了一个身份证。”说完将灵位放在姜玲的怀中。
然后在取出一张红纸,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写下来交给了她。
“等一会儿我叫你的名字,你就把这张红纸放到蜡烛上面烧掉。苍天和阴间就都会知道你的冤情。”
我把茶几推到了屋子中央,从书包中抻出三柱紫红色的贡香。
双手扣住贡香,聚气在心,心中默念“一柱天门开,两柱地府现,三柱万神会,十方肃静,香焚宝篆,烟透九霄,通闻三界。”
把三柱贡香举过头顶对着东,西,两个方向各拜了三下插入香炉中。
两张符箓夹在指缝里,“邱伟,韩光把音乐停下,灯也关掉。”
双指探到蜡烛的火焰上“令臣关告,径达三天”说完符箓落下,两道幽光已逝而过。
“吴哥,你烧的这是啥玩意?”看着蜡烛的光焰变得耀眼,韩光好奇的问道。
“一张是通天符,另外一张是入冥符。”我静静地看着燃烧中的烛光。
“吴哥,这上面,下面怎么都没有表示?”韩光急声问道。
“你傻啊,就是快递还需要时间呢。”邱伟把几粒葡萄放进嘴里。
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也有些着急,“难道上苍,冥府都不愿意接受?”
啪啪啪,贡香炸响,蜡烛的火苗窜起三尺多高,关掉的电灯无缘无故的亮起来,“大事已成,”我嘴里念叨着,结出一个静心手印。
“姜玲把红纸焚掉。”黑影上前,蜡烛的火苗扑闪了几下。
看着一张红纸瞬间化成了灰烬我喝道“苍天在上,冥府在下,今有姜玲死于非命,屈死一事,特向各路神仙申诉。”
手中端起一杯白酒迎着蜡烛的火苗泼出去,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看着姜玲紧张的样子,我安慰道“苍天有眼报应分明。你就等候结果吧。”
三柱贡香快速的燃烧起来。突然一个声音从安放在角落中的音箱里面传出来。
“姜玲年轻靓丽,生前受辱,死于非命,恶人逍遥,怨气不散,难入轮回,有心报仇更会伤害性命,必将打入十八层地狱,三世不得翻身。”
听到这里,邱伟和韩光都低声的叫道,“这神仙是不是眼睛瞎了。”
姜玲跪倒在贡香跟前举起灵位“怨女不求解脱,但求报仇雪恨,就算入了地狱我也甘心情愿。”
我暗叹一声,又抻出三柱贡香。
“怨女姜玲甘愿受罚,三世之后,做人做畜任凭冥府发落。但求留在阳世三日,报仇之后自愿进入阴间。”
念完这些话,我示意大伙都别出声,眼前的大屏幕发出耀眼的亮度,一个金光闪闪的敕字出现在上面。
一声锣响,姜玲怀中中的灵位化成了灰烬。
“冥神已经同意你的想法啦。”
姜玲一整狂喜“谢谢,谢谢。”
我掏出一张阴符。“你去报仇也行,不过不要连累任何人。”我看着韩光说道。
姜玲化成了一道黑气,“放心吧,我不会再缠住他了。”
我把阴符放在蜡烛上面点燃,“姜玲送你五十年的修行,不过仅有三日可用。”黑气中姜玲的人形对着我深鞠一躬。
“不用感谢我,记得到时候去阴间报道就行。”我加重了语气。
咻的一声,姜玲了无影踪。
“她就这么走啦?”韩光瞅着我,“不行吗?非要缠着你,附在你身上就满意啦。”邱伟开了一瓶啤酒。
我把茶几上的东西简单收拾起来,回头说道“邱伟,注意这几天的新闻报道。”
“吴哥,我明白。邱伟对着我挤了挤眼睛。”
“现在可以尽情的玩耍啦。”我把果盘中的西瓜塞进嘴里。
我们三个人在歌厅中疯到了凌晨,走出大门的时候,那些红旗袍的眼神中都透着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