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走进来,李巧玲嘴里发出动物般的呜咽声,两只脚尖踮起,眼睛发出幽绿的光泽。
如同一只狼到嘴的食物被抢一样。“李姐,你千万别伤害到尸体。我可付不起这责任。”我停下脚步。
呜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李巧玲张开了嘴,“这还是她吗。”我心中恍惚着,看着李巧玲了嘴里冒出两颗细长的獠牙。
粉色的舌头耷拉到了下颌,呲啦,寿衣被她在颈脖处撕开,嘴巴贴到了灰色的皮肤上面。
“李姐,那是尸体。”看着她没有任何的表示,我抓起一叠黄纸扔了过去,“这是中邪了。”
满嘴的污血,在灯光下,尸体的脖子上面出现了两个细小的窟窿。“完了,完了,李姐变成了吸血僵尸。”我在心里念叨着。
李巧玲扬起了手臂,十个半尺多长的指甲直直的想要插入尸体的胸膛。
我的胸口涌出一道寒气,“是灵牌”到了这时不管有没有用处,我掏出来用力掷过去。
白色的烟雾腾起,李巧玲被包围在中间,双眼凸出,头发都竖立起来。
怪叫一声,她放弃了尸体,僵直的身子在挣扎着,一步,一步逼近我。
“马大哈,赶紧来救我。”麻建设的声音听起来悠闲自得。“吴巍,你说的都是实话?”
“奶奶的,你再来晚了我就变成厉鬼去找你。”
麻建设在电话里听到我有些惊慌的声音,说道“坚持住,我马上就到。实在不行,你躺在黄纸堆里。黄纸上面都有冥气,能掩盖你身上的生机。”
大堆的黄纸,太平间里面没有,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李巧玲尖锐的指甲到了我的鼻尖。
“李姐,我是吴巍。”拼着力气吼了一声,胳膊架住了他的双手。
大概她还有一丝的灵性,动作缓慢了不少。我退一步,李巧玲就进一步,我的双臂越来越沉重,两颗獠牙也靠近了我的脖子。
清凉的空气从身后飘来,“阴阳大将军在此,僵尸冥鬼退后。”麻建设一只手中举着桃木剑,另一只手举着铃铛从太平间的大门冲了进来。
李巧玲嘴里又发出了呜呜的叫声,转身朝着麻建设蹦了过去。“马大哈,小心李姐的手指。”
麻建设回了一声,“还真是李姐变成了僵尸啊。”说着话,手里没闲着,铃铛摇了三下,桃木剑上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到了李巧玲的额头,嘴里念出一串咒语。
“马大哈,这样就完事了吗?”看着李巧玲闭上了眼睛不在活动,我问道。
“当然不行啦,还需要让她恢复过来,要不然,李姐这条命也保不住。”
我走到冰柜前面,想把尸体放回原处,“吴巍,你先别动,那上面有李姐的魂魄。”
麻建设走过来对准尸体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指向李巧玲。我能觉出有一道灰色的身影移动到了李巧玲的身上。
捡起地上的灵牌“难道这块灵牌只能对死人有用处?”
“吴巍,李姐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我晃着脑袋“这事我也说不清楚,只能等她清醒了问她吧。”
看着麻建设围着李巧玲的身体转了几圈,我说道“马大哈,你别告诉我没办法让李姐复原。”
麻建设像狗一样嗅着鼻子“吴巍,李姐身上的阴气够大啊,应该是这身衣服的毛病。”
“马大哈,你想把李姐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我知道你说不行。”麻建设把我这句话堵在了嘴里。
“办法倒是有一个,要用十足的阳气把她身上的阴气赶走,李姐就能恢复过来,他是被阴气迷了心窍。”
“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吧。我怕时间长了李姐坚持不住。”
麻建设的笑声带着一些道貌岸然。“这要看你的啦。”
“看我,我哪里有这身本事?”
“吴巍,你可是四柱纯阳之体,只有你可以救她。”说着话,麻建设倒背着手走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吴巍用你的嘘嘘能把李姐身上的阴气驱赶走。”他的手指在我裤裆位置勾动了几下。
双腿夹紧,小腹热气升腾,我还真有了尿意。
“李姐,你别怪我,我也是救人要紧。”把李巧玲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我嘴里磨叨着这几句话。
“别废话,天亮之后阴气就进入了心脏,她可必死无疑啊。”麻建设从门外喊道。
我咬牙闭眼,解开了裤子,一股热浪从身体中倾泻出来,无意中我打了一个尿颤。
跑出门口的时候,发现麻建设在哪里捂着嘴巴。“马大哈,你不会是在整我吧。”
“吴巍,人命关天,我可没那个想法。”我还想问下去,屋里想起了李巧玲的呼声。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大的骚味。”我把脑袋探进去“李姐,你可清醒啦。”
听到我的说话声,李巧玲坐了起来,看着衣服上黄色的污渍“吴巍,我记得刚才在家试衣服来的,怎么就跑到了你这里?”
李巧玲有些可惜的看着穿在身上的衣服。
“李姐事情是这样的。”我怕麻建设在多嘴,就赶紧说了一遍发生的情况,当然我不会把救人的方法说出去。
撑住旁边的停尸床,李巧玲勉强站起来。“吴巍,这身衣服是我从死者身上扒下来的,看着还不错,就穿在自己身上想试试,没想到会是这样。”
麻建设开口道“李姐,以后可要记住了,这逝者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往身上穿。搞不好连性命都丢了。”李巧玲不断地点头。
看着麻建设搀扶着李巧玲离开,我也算放了心。
早晨一阵吵闹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又是那些家属在这里闹事。”嘀咕着披上白大褂出了门。
“谁把棺材放到了值班室的门口,赶紧抬走。”我从缝隙中钻过去,一群人在哪里说着什么。
“师傅,我们跟贺院长打过招呼了,准备在这里出殡。”
“出殡没问题,把棺材挪个地方。”我把手中的登记薄敲着棺材上面。
“我们赶紧去挪开。”几个人把棺材搬到了宽敞的地方。
一辆小货车停在棺材跟前,堆满车厢的祭品被人搬了下来。“这是要处大殡啊。”瞧这架势我暗自嘀咕。
“停放在太平间里面的就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应该就是他了。”我飞快的翻到了登记薄上的那一页。“你们那个过来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