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着实不容乐观,甚至不只是云千秋一人,许多青云宫人族都在猜测,魔族可能是请到了其他世界的魔族相助。
“其他世界的同族,可曾有所驰援?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晓!”
就算平时没什么交情,可大家都是人族,战争爆发,没理由袖手旁观。
吕方却是摇头道:“不清楚,但乾武世界其他世界的同族势力并不算强,何况那些世界的魔族杂碎肯定也会帮忙!”
是啊,你人族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魔族也是一样,只要有好处就行。
“至于其他同族的驰援进度,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插不上嘴。”
云千秋颔首,又是问道:“那青云总宫那边有何战令传达?你们遭到伏击,青云宫已经得知消息了吧?”
“已经得知了,但情况也不乐观,另一批驰援正在调配的路上,战船有限,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赶赴。”
“而宫主大人给出的战令,是让我们先保住性命,甩掉魔族追杀,待相互联系聚集起来后,再商议下一步计划。”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人族驰援战力完全被打成一团散沙,自身难保之下,又何谈能反攻魔族?
云千秋却是剑眉紧锁,思索道:“伏击你们的目的是不想让那两洲得到增援,又是如此大的手笔,摆明了是想攻下那两洲!”
魔族不会做无用功,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
“至少现在,被伏击的两洲有危险,很可能此时便已经准备强攻了!”
云千秋脸色颇显为难,两洲遇险,而他只能选择去增援一洲,就算他实力逆天,也分身乏术。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任你个人实力再强,可对整个战局的影响也是有限,至少同等境界下,哪有什么一人灭全族的可能?
不仅如此,种族间的战争一旦爆发,寻常武者基本派不上用场,至少正面战场是用不到。
一旦连武者都冲锋陷阵了,那说明已经到了举族危难的关头。
决定成败的除却底蕴外,便是帝尊和圣阶的实力与数量。
帝尊作为一族领袖,决定了此战能否攻占下来,也决定了一族这些年是否硬气。
就好像万圣府历史记载,曾有两任府主仅有圣巅实力,当时东篱洲和西夷洲时常遭到进犯,这便是领袖实力弱的下场。
而圣阶强者的数量,亦是至关重要。
对攻守双方来说,进犯方若圣阶数量不够,根本打不下来,而如此次青云宫的守方,你圣阶强者太少,就算这地盘是你的,也压根守不住!
这便是圣武九洲的圣地战略,好歹每一方土地都有位圣阶强者镇守,否则异族三天两头来侵略践踏,怎可能繁荣发展?
何况凡圣之别的差距,寻常上品大派在武圣面前也不够灭的,就算是万圣府尖兵这样的特殊存在,也是只能勉强与武圣交手而不败。
但尖兵才有多少?培养起来的代价远比寻常圣者更昂贵,圣武九洲有三千武圣,而尖兵呢?
才不过三十余人!
距离太远,像万圣府求助怕是不现实,云千秋又沉声道:“如今那两洲战况如何,可曾告急?”
吕方苦笑道:“若不告急,怎可能让我们十余人一队便乘战船前去驰援。”
“断却驰援,这两洲……有大难啊!”
时间紧急,云千秋顾不上犹豫:“我决定支援你们原本去的那一洲,剩下的那一洲,可曾做出决断?”
云千秋的意思很简单,坚守不住,那便只能撤退了。
吕方却道:“消息肯定早已送达前线,但我估计不会撤退,如何决断,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顿了顿,却见吕方眸中闪过抹强烈杀意:“更何况,这本就是我人族的土地,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后撤!”
吕方的勇武令云千秋流露出赞许,回头看去,发现一众人族的想法都是如此。
别说将栖息多少年的土地让给魔族有多么耻辱,单从战争角度考虑,撤退简单,可落入魔族之手后,再想夺回来就难了!
何况人能撤,可一洲那些城池,以及多少奇珍异宝,岂不便宜了魔族?
青云宫如何决断,云千秋也决定不了,或许他现在与那位帝尊重逢后可以,但前线告急,他能分得清轻重。
“不管了,就先支援你们那一洲!”
云千秋眸光闪烁:“此地距离前线,还有多久?”
吕方脸色为难:“若是搭乘战船的话,不过十天左右,可如今战船被毁……”
要知道战船疾行的速度,是要凌驾于圣阶强者之上的。
云千秋也是颇为无奈,他估计这也是魔族的算计之一,别管能杀多少人族,先把你战船毁了,哪怕能集结完毕,可驰援到前线时也为时已晚。
“魔族越是耗费代价拖延咱们的增援,说明增援便越刻不容缓,大敌当前,不容退缩,就算飞不动,用跑,用爬,也要赶去驰援!”
云千秋扫视众人,星眸中泛着滔天战意:“诸位是战是退,云某无法左右,愿与云某一同驰援同族者,出发!”
一句大敌当前,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
连人家这么一位其他世界的同族都肯鼎力相助,身为这片土地主人的他们,又岂能退缩?
“为我人族疆土,愿誓死一战!”
“愿誓死一战!”
“好!”
云千秋大袖一挥:“随我走!”
身形暴掠的刹那,云千秋浑身更是萦绕出半银透明的罡风,竟将一众同族皆然包裹。
“嗖!”
速度之快,所过之处的天空都留下一阵扭曲。
而感受着凌厉速度的吕方等人族,不由满面惊容。
“这,这是……风灵!?”
“刚才抵挡魔族自爆的乃是一道冰灵,如今又展露风灵,此人究竟是何方世界的前辈?”
“想不到我人族当中,居然还有这等强者!虽是凡圣境,可实力远不是我等能相提并论的啊……”
大敌当前,云千秋也顾不上藏拙了,何况都是同族,还不至于心生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