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妖族也可谓是元气受创,震怒之余的妖帝,更是恨不得亲自降临寂灭荒地一探究竟,奈何怒火之下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也无法挽回上百同族强者的性命。
而颇为玩味的是,就算是堂堂妖帝,也没想过将此事联想到人族头上。
毕竟人族实力之弱,妖帝颇为清楚,而且在寂灭荒地开启之前就收到情报,玉鼎宫此次派遣的圣者数量少到可怜。
在妖帝看来,那点人手遇到虎惊天,免不了得被一场屠杀,所以始作俑者的人族,就这般被忽略了!
没办法,事情的真相埋在了寂灭荒地,以及深藏人族与血妖族那些圣者的心底,谁会蠢到主动告知妖族?
别说主动告诉,妖帝甚至以传讯质问血妖族的领袖。
毕竟血妖族的势力还算可以,而且算是为数不多的与妖族关系不那么差的种族。
被质问之时,血妖族的领袖也是颇为惊愕,不知是装的还是如何,只说了句我询问出结果就通禀你。
而翌日,血妖族领袖主动传讯给妖帝,很是坦然的表示,我们血妖族确实去了寂灭荒地,甚至也想探究天外流光。
但领队的大圣却顾虑穿越荒地内围甚至核心地带太过凶险,麾下一众圣者更是退缩,令得血乾发怒过后,也只能作罢,只是在内围探寻,压根就没遇到你们妖族。
多余的话,血妖族领袖没说,甚至还反问妖帝发生了什么事?
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奈何妖帝也是无奈,他没有证据,难道还杀到血妖族领地质问到底么?
虽然妖族势力强横,可还没到肆无忌惮到能视其他种族如蝼蚁的地步,否则早就霸占昌武世界了。
而人族一方,就算是妖帝也联系不上,至于血妖族的谎话,虽然很是敷衍,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敷衍又能如何?
甚至就算妖族今后能查到蛛丝马迹,血妖族也是不惧,毕竟杀都杀了,妖族还能为了死人而大肆攻犯?
再说了,若真查到的话,估计妖族在血妖族和人族之间选择攻犯一方报复泄恨的话,多半会选择人族。
没办法,谁让人族五洲要比血妖七洲底蕴弱呢。
但玉鼎宫也是不惧,先不说此事就算不是瞒天过海,可也极难传到妖族那边,就算有朝一日真暴露了,肯定会将血妖族拉下水。
毕竟斩杀妖族的时候,血妖族也有份,而且瓜分战利品的时候貌似还很高兴……
这是两族间的秘密,牵扯此事的都是圣阶强者,没一个傻子,有些话心照不宣。
总而言之,那上百位妖族圣者究竟是怎么死的,人族和血妖族都是清楚,也不害怕有朝一日暴露,但却不会主动去说。
半月过后,云千秋等人回到了东洲的玉鼎分宫,没有过多逗留,休整一夜后,便搭乘战船离去。
而东洲宫主望着十余位圣者,不禁有些悲痛,毕竟陨落的圣者当中有几位是他东洲出身,但却也无奈,毕竟每次寂灭荒地结束后,都会有所折损。
只是这次,未免死伤太多了,十余位强者啊……
穆凌没有过多透露寂灭荒地以及天外流光的始末,而曹剑星等十余位圣者,提前也都知晓保密。
虽然斩杀上百位妖族,绝对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之事,但玉鼎宫并不想将此事算作自己头上,准确的说是不想承受妖族的怒火与报复。
所以穆凌才没有公布于众,毕竟他也不确定东洲分宫有没有潜藏着如聂帆那样的暗棋奸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论实力与地位,穆凌与孙川两位巨擎,要比分宫宫主还要高上一筹,就算不坦言相告又能怎样?
但赶赴中州玉鼎宫的前夜,穆凌却是单独找到了东洲分宫宫主,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是翌日送行之时,那位修为在圣者当中也算颇为厉害,甚至可以说只逊于三位大圣之下的分宫宫主,看向某位白袍青年的目光颇为复杂……
“云公子,关于寂灭荒地一事,老夫已经下达了封口令。”
战船之上,盘膝坐于舱室中的云千秋得知穆凌此话,微微颔首,他也清楚上百位圣者之死不是小事,妖族一旦报复,肯定是麻烦缠身。
但也无妨,他和玉鼎宫是一条船上的,自己暴露了,玉鼎宫甚至昌武世界的人族肯定也得遭罪。
顿了顿,才听穆凌道:“不过这件事,肯定要告知宫主大人。”
到底是玉鼎宫领袖,昌武世界的人族帝尊,想瞒也瞒不住,甚至穆凌已经提前通禀过,只是详细情况,当面讲述最为稳妥。
说到此,穆凌又有几分厚颜道:“还有那些妖族遗物,再三烦请云公子回到玉鼎宫之后出手……”
毕竟是几十件宝物,一直封存着,直让那些圣者心痒的很。
关于报酬或者说出手费,云千秋没提甚至没要,但穆凌却是知道,宫主大人绝对不会亏待。
毕竟有些人情,别人可以不在乎,但你却不能白占便宜。
此行足有半年之久,战船化作一道流光,直冲玉鼎宫。
而就在一处高耸如云的山巅,一座巍峨森严的宫殿矗立,一众人族,正立于殿前,遥望天际。
此地足有十余位圣者,都是玉鼎宫的长老之辈,更有许多是曹剑星等圣者的同门师兄弟,自然是前来迎接的。
只是令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宫主大人会亲自来迎接这一次寂灭荒地的回归?
以往虽然也有这种情况,却也是颇为少见,大多都是率队的巨擎主动去觐见,毕竟宫主大人是何等身份?
“难道是为了万圣府的那位云公子?不应该啊,就算是来客,也没这么大面子吧……”
“没准是孙老和牧老的面子太大,那可是咱们玉鼎宫的两大巨擎,宫主大人前来迎接,也算给足了礼数。”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收获如何了?但愿死伤不多就好……”
一众圣者猜测之余,却不知玉鼎宫主心中在思索的却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