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还是前些天李画竹登临神武阁,想要为素华报仇。
可奈何被方振一掌拍晕,最终不了了之,毕竟长老与弟子的境界差距,足够碾压一切。
所以众人不约而同的将少年视为藏拙,等的就是今日一战扬名立万。
毕竟,现在不仅关乎着宗主阁的颜面,而且还有男人的尊严,少年藏剑出鞘,没人会多想什么。
“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李师弟如此厉害!”
“是啊,会不会是宗主大人偶尔传其武道,但碍于身份,所以平时不让他展露?”
这番分析,头头是道,但望着众人那又羡又喜的目光,韦南天却嘴角微抽,差点生生揪下一撮白须。
哪有什么宗主偷偷传功啊!
旁人不知真相,他可再清楚不过!
若真换做李画竹,现在怕是已经被踩在脚下蹂躏了!
韦南天更意想不到的是少年的武道实力!
他不是丹城客卿么?他不是精通医道么?
这两种和拳脚明显毫不沾边的领域,云小子走的理应是修神路线啊!
可是现在……
这分明是神武双修啊!
神武双修就算了,而且样样都如此妖孽!
丹道就不说了,丹城客卿的分量可不是儿戏。
医道就够夸张了,关键这武道造诣是怎么回事!
韦南天可以肯定,自己最骄傲的弟子程武,上去都不是仇昕锐的对手,可少年呢——当众狠抽涅渊阁首席耳光!
云小子不是从夏国那犄角旮旯出来的么?
然后在玄天宗待了多久?三个月?
区区九品宗门,就算是太上长老亲传,也不可能如此厉害啊!
韦南天怔住了……甚至任凭目光再如何锐利,也有几分琢磨不透那道修长身影。
但有一点无可否认,那就是刚才那一记耳光,真特么解气!
与此同时,望着台下躁动不已的人群,仇昕锐恨恨立在原地,双眸充血,几欲杀人。
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上,从一开始被少年躲过杀招的惊错,都被抽耳光的骇然,以及感受到那抹掌印火辣疼痛的羞恼气急,交错充斥,狰狞扭曲。
自己竟然被人抽了耳光!
从小到大,就算被涅渊阁主责罚,都没被抽过耳光!
而且涅渊阁主是什么身份?眼前这少年是什么?
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侍奉小白脸,竟然敢如此冒犯自己!
而且还是当着全宗上下的面!
可想而知,仇昕锐心底的杀意有多强烈!
身为涅渊阁首席,他不是傻子,此时也隐约猜到少年平时藏拙。
但滔天的恨怒,却蒙蔽了仇昕锐的理智。
他此时只知道,若不将所受之辱奉还回去,那自己就会沦为全宗上下的笑柄!更遑论得到素华师姐的芳心。
“今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嘭!”
猛然一踏,暴怒之下,仇昕锐的身影比刚才越发凌冽。
如果说他刚才只是想碾压少年,有所轻敌,现在就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然而瞳孔中的倒影疾冲而至,云千秋的脸色依旧平淡如常。
“刚刚那一掌,是替陈珂还的。”
“嘭!”
话音落毕,少年掠起,犹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不避不退。
擂台上,拳影肆虐,道道气浪席卷四散,两道身影,可谓针尖麦芒,难分伯仲。
但不同于仇昕锐的狰狞,云千秋脸上的轻笑中甚至还藏着抹不屑。
没错,就是不屑!
区区涅渊阁首席,不过如此!
般若奔雷掌在旁人眼中或许刚猛无匹,小成巅峰更让无数人怯战畏惧,可对云千秋而言,简直就是破绽百出。
论武道造诣,在无数次厮杀中磨砺而出的少年面前,首席弟子算个屁!
别说不用灵力凝眸,从仇昕锐出手的刹那,他都能猜出前者真正的杀招是攻向何处。
甚至毫不自夸的说,若云千秋执意羞辱,他站在原地不动,就能把仇昕锐的脸抽成猪头。
这无关于力道境界,而是武道造诣的高低。
当然,云千秋愿意将其视为真正的实力。
这就犹如一位武道高人和一位莽汉交手,哪怕让那莽汉力大无比,可却连前者的衣角都摸不到,又有何用?
此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在云千秋眼中,仇昕锐的力道虽猛,可就好似孩童撒泼的胡乱挥拳没什么区别。
当然,就算能随意碾压,可少年却并未如此,而是选择与其鏖战,慢慢建立优势。
原因很简单,若真站着不动便将仇昕锐抽成猪头,自己也就暴露了。
饶是如此,望着两人鏖战的身影,方振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区区侍奉,竟有如此实力,风雪月,你还真让本长老大开眼界啊!”
显然,精明如方振,也和宗主阁弟子的想法一样,李画竹表现如此惊艳,全是拜风雪月所赐。
尽管这种猜测,在方振看来很不靠谱,毕竟就算是风雪月的首席弟子素华,都未必能有此等武道造诣啊!
更何况是偶尔传功的一介侍奉?
但不靠谱归不靠谱,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方振不傻,相反还极其精明,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怀疑少年的身份。
毕竟,仇昕锐叫嚣良久,李画竹忍无可忍,才决然出手,怎么看,都毫无疑点。
也正因为如此,方振脸色阴沉如墨时,眸中终究闪过抹杀意。
“此子,决不能留!”
不动用灵力,这一战,公平至极。
可少年能狠抽仇昕锐耳光,只能说明,他与后者差的,仅仅是享受的资源和身份地位。
换句话说,假以时日,此人便会成为神武阁的威胁!
甚至,比素华还要难以对付!
“宗门大比之时,就让你给风雪月陪葬吧!”
尤其是想到前些天在藏经阁的狼狈,方振眸中的杀意更是浓烈到极点!
与此同时,擂台之上的交锋,早已百招有余。
仇昕锐赫然凝拳,竟将空气生生震退,爆裂的骨鸣中,隐约形成一道猛虎头颅!
“白虎灭狱杀!”
杀字落毕,台下骤然一阵噤若寒蝉,就连少年那不悲不喜的眸中,都被惊起划过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