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第二天秦铭睁开双眼,发现宸逸脸色仍然苍白,但气息已经逐渐平稳下来。
好一会儿,宸逸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环顾自身,虚弱道:“我没死?秦铭,快逃,永远不要回来。”
冷静过后,宸逸第一件事反而是担心秦铭的安危,这让秦铭心中有些难受。
“放心吧,那些人都死了。”秦铭宽慰道。
“全死了?”宸逸愣住了许久,顾白和十几个脉冲境外门弟子追杀秦铭反倒全死了,当然他并不清楚秦铭的驭兽手段。
“我身上残留的血灵气怎么不见了?”宸逸最后说道,这东西难缠之极,他不相信连血灵气都还未凝聚的秦铭能够消除他体内的血灵气。
“因为这根石棒的缘故,可破坏对方的血灵气。”秦铭倒未隐瞒,轻轻挥舞石棒说道。
秦铭转而问道:“你小腿处的铁皮到底是什么秘宝?”
昨天如果不是这铁皮的缘故,恐怕宸逸的四肢已经被他斩了。
然而宸逸不自然扭过头去,眼神飘忽,第一次有意避开秦铭的话题。
秦铭也不追问,哪个人心里没有几个秘密。
咻
秦铭从乾坤戒中取出顾白的七杀剑,稍微在屋内比划了几下,肉眼可见锐利的剑锋仿佛切开空气中的风帘,幻化一道道残影,而这还是在没有血灵气加持的情况下发挥出来的效果。
“喏。”秦铭将七杀剑递到宸逸的身前。
这把凡器利剑偏轻柔,纵然锋利却不适合他这种大开大合的作战方式。
“这可是凡器,就算不用,拿来交易也可以换取不菲的灵石。”宸逸愣愣看着秦铭手中的七杀剑,眼里虽然痴迷,却没有丝毫的贪婪,这样一把宝剑至少可以换取上千枚灵石,甚至不止。
“给你就拿来用,再说灵石我也不缺。”秦铭摇头道。
这把七杀剑配合血灵气,足以提升武者一个小境界,他不想再面临兄弟好友重伤的场景。
秦铭话里的真诚不假,宸逸也不推脱,拿在手中挥舞了几遍,眼中充满了喜爱之色。
最后秦铭交代宸逸好生休养后,走出房门朝山腰处前去。
那地方才是他的地盘,在那里不会受到打扰,此刻秦铭准备凝练丈六金身第二阶段——银皮。
如今距离筑灵十段巅峰始终差那么一丝,秦铭感觉身体仿佛被一种诡异的东西束缚住,这种感觉很诡异很莫名,也正是因为如此筑灵十段巅峰迟迟无法突破,否则以他扎实的基础,早可以突破脉冲境,可是为了筑造完美灵体,秦铭不得已一直苦苦压制自身境界。
宸逸的重伤垂死让秦铭明白实力的重要性。
这一刻,秦铭准备无所不用其极提升自身的实力,铁皮的恐怖韧性已经让他的体魄无比强大,再加上霸体本就恐怖躯体,两者结合更是相得益彰,这也让秦铭更加期待银皮的修炼。
根据丈六金身所说,银皮大成的标准,是在皮下脂肪形成一层宛如牛皮般硬脂,无论韧性和抗击打能力绝不是铁皮能够比拟的。
如果说铁皮能够承受一牛以上的重击,银皮至少能抗住五牛的重击而不损。
丈六金身每一次提升都是质地的飞跃,宛如筑灵巅峰与脉冲巅峰之间的差别。
在飛剑宗的书籍上,修行界武者是以牛来作为武者力量的衡量标准,而这‘牛’乃上古蛮牛力量,一牛相当于凡俗界两万斤气力。
秦铭还未达到脉冲境就已经达到一牛的实力,而普通新晋脉冲武者的力量却仅仅只有半牛不到一牛的实力。
秦铭出了院落,一大群外门弟子却挤满了整个杂役处,足足有上百号人物。
“听说顾白为了追杀一个杂役弟子,连命都丢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不然你以为大家来这里干嘛?就是为了验证这则刑堂传出来的消息。”其中一名消瘦男子说道。
“听说这个杂役叫秦铭。”
“我敢打赌这则消息肯定是假的,那可是十几名外门弟子,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杂役?”史逸站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
“连毛福管事都被拘在刑堂内,他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
“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下子屠杀十几名外门弟子,哪个杂役怎能办到?而且我听说咱们飛剑宗与大夏王朝邻国的血魂山庄早有过节,为了争夺两国交界处灵脉厮杀多年,双方各有损失,”
“否则大家以为飛剑宗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为何那么少?这就是宗门之战的结果,看来这次血魂山庄的人应该潜入咱们飛剑宗内部来了,为了掩盖事实才故意放出这则谣言。”
听到有人反驳他的话,史逸心中一狠说出这则隐秘的消息,这事只有宗门内门弟子以上才有资格获知,而史逸的兄长史鹏正是内门弟子,前不久刚从战场撤换下来。
飛剑宗下令每三个月内门弟子都要轮番上阵,一则争夺灵脉的开采权,二则锻炼宗门内的弟子。
没有经过厮杀的温室花朵纵然娇艳,始终不如风吹日晒的野花来得坚韧。
史逸的话说得不无道理,经过一番点醒,众人更加认可这个理由,一时间这些外门弟子个个草木皆兵,深怕一个不慎遭了歹人的偷袭,步了顾白等人的后尘。
秦铭自然认得说话的史逸,当初刚入宗门在秘术阁被他一巴掌扇晕的家伙。
秦铭嘴角微微一翘,心道:“也好,如此也能帮他引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正合我意。”
就在秦铭打算遁走的那一刻,突然史逸看到这个身影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不由说道:“这位师弟请留步。”
秦铭苦笑,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围着史逸,只有他一个人背对着对方,显得特别的突兀。
“在下还有点事,谢谢师兄提醒,我会小心血魂山庄的人。”秦铭继续背对着史逸,连忙说道,他不想惹事浪费时间。
闻言,众人转而明悟过来,原来这家伙独自离去,史逸担心对方的安危。
“这位师弟的身影挺眼熟的,不知师弟与我可曾在哪里见过?”史逸一边排挤开围堵的众人,一边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