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丞看着他,那表情显然不相信她刚刚说的。
凌苒笑,说道:“好吧,我不过是想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不可能!”苏奕丞断然拒绝,“凌苒,别逼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凌苒猛的一怔,定定的看着他,刚想开口,只见他身后安然拿着酱油瓶过来,脸上重新扬着笑,就犹如安然刚刚离开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喏,给你。”安然将手中的酱油递给她。
凌苒伸手接过,有些歉意的朝她笑笑,说道:“整瓶都给了我,你们家怎么办?”
“没事,我们这还有,你先拿去用吧。”安然说道。
凌苒点点头,道了声谢谢,然后临走前又朝苏奕丞扯了扯笑,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安然送她出去,然后关门回过身的时候只见苏奕丞愣做在客厅的沙发身,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香烟,然后正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砰——!”的一声点着,手中拿火星微微闪闪,白色的烟一下在他身边弥漫开。
安然朝他过去,问道:“怎么了?”
苏奕丞摇摇头,朝他笑笑,只说道:“突然烟瘾犯了。”说着,又狠狠吸了口。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心里戚戚然的,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先去洗菜。”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她知道他在说谎,他没有烟瘾,一个平时身上连一点点烟味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烟瘾。她不知道他跟凌苒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想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即使他们想假装不认识。
苏奕丞看着她朝厨房进去,然后身影在琉璃台上忙碌着。狠狠的再吸了口烟,让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其实他讨厌香烟,甚至讨厌身上有烟味,可是此刻的他却异常的渴望香烟带来的快感,就犹如是一个人在那枯竭的沙漠,没有一滴水,整个人饥渴的嘴唇都裂了,而这个时候,在他面前的沙地里找寻到前人遗留,或者丢弃的水壶,这里面水不多,可是就算一滴,也是他此刻渴望得到的。
“啪——!”
厨房里菜刀砰然落地,而后只听见安然倒抽了口气,“嗤!”捂着手站在哪,眉头紧紧皱着。
闻声,“该死!”苏奕丞低咒了声,猛的将手中那半截没有抽完的咽辗拧在矮几上的烟灰缸里,起身朝厨房过去。
忙拉过安然的手,只见安然的食指被割了好大一道口子,此刻那新红的血呼呼往外冒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眼眉中满是担心,语气里则有着责备,拉着她忙朝客厅走去,在客厅的电视柜下找出医药箱,然后用碘酒将伤口消毒,镊子不小心碰疼了安然,只听她狠狠倒吸了口凉气,苏奕丞瞥眼看了她眼,“碰疼了?”
安然紧紧抿着唇,忍着疼,摇摇头,不说话。
苏奕丞继续用药棉花蘸了蘸碘酒,再次替她消毒,只是这次动作明显轻了许多。
苏奕丞包扎伤口很专业,消毒,上药,裹纱布,每个步骤都很到位,就连最后的纱布也裹得很漂亮,就犹如是那医院里的专业护士包扎似的。
安然看着他帮自己将伤口包扎好,最后将纱布的两人打了个漂亮的结,不禁问道:“以前常帮人包扎吗?”
苏奕丞看了她眼,将碘酒等东西放回到急救箱,边说道:“我妈以前是军医院护士,以前爸爸演习的时候也常常受伤,伤口都是妈妈处理的,那时候我就拿着药箱站在旁边,看多了,也就会了。”
安然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准备重新回厨房。
“你去哪?”苏奕丞叫住她。
安然转头,无辜的说道,“呃,准备晚餐。”
苏奕丞叹了声,她还真敢说,语气略有些严肃的说道:“你是准备把自己的肉切下来做晚餐给我吃吗?”
安然脸微红,辩道:“刚刚,刚刚不过是不小心。”
苏奕丞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拉着她重新让她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认真的说道,“在这里坐好,等下开饭叫你。”
“我——”安然起身,想说什么,却被苏奕丞重重按下,肃着张脸,说道:“坐着。”说完,拿过放在一旁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转身直接进了厨房。
安然看着他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着,他和凌苒是什么关系?凌苒!
等等,似乎回想到什么,她突然记起前几天中午接到的一个电话,电话中拿女子声音也是如此细细柔柔的,她还让她替她跟苏奕丞传达一句话,她还记得那句话是这样的,‘我姓凌,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回来了。’另外她还说,她想见他。
那凌苒就是前几天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姓凌的女子吗?
安然坐在沙发上,思绪飘得好远好远。
在安然肚子揣测想象的时候,突然听闻身边有人叫道,“安然?安然?”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奕丞已经重新冲厨房出来,做好晚餐,正叫她过去吃饭。
“刚刚在想什么?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苏奕丞问道。
安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朝他笑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在想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有问题吗?”苏奕丞随口问,进厨房从电饭锅里盛了两碗白饭放到吧台上。
安然摇头,并没有告诉他下午公司里发生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然后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只见吧台上放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油焖茄子,红烧鲫鱼,清炒空心菜,鸡蛋蒸肉沫,另外配上两碗白米饭。看着很家常,却也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