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他对股市的直觉与判断从来都没有失败过,今天下午,香港股界将会有一场股市开盘。
这一次,是史无前例的大股民们争得头破血流,倾家荡产的一次股市开盘。
做完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身份,他不能缺席,他得控制整个股界掀起的血雨腥风,而他汤荣,运筹帷幄的能力此生世间怕是无人能及,所以,他连女儿的婚礼也没有办法参加,真是人生一大憾事,汤愉,毕竟是他此生最钟爱的女儿,不过,最近的女儿懂事不少?她会原谅自己的,他暗忖着。
正当他拧眉沉思着一些绿色数据的当口,房门叩响了,他以为是秘书给他送一些荼水这类的东西进来,便头也不抬地掀唇喊道。
“请进。”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他眼前划过,他根本没加理睬,仍是专注地研究着屏幕上不断呈曲线图的绿色数据。
“汤先生,你好。”
汤先生,如此陌生的称谓,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这个凝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纯白衣裙,柔弱的肩头飘扬着一头直发的性感的女人。
她的身材曼妙,包裹在她白色的衣裙里,是那么的蛊惑人心。
“你是……”
汤荣眉心拧紧,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进他办公室?这徐秘书去了哪儿?
“我是谁,并不重要?”
“想不想知道一桩阴谋?”
女人嘴角含笑,红唇一勾轻轻地吐出几字。
“讲。”汤荣的时间极少,他也不想跟一个女人浪费时间,让她费话少说,直接切入主题。
女人脸上的灿烂的笑花布满,她轻轻地走上前,低下头,凑入他的耳际边,不疾不徐地吐出一连串让他震破心扉的字符。
“证据。”
汤荣的脸孔已是雪白一片,他抖瑟着棱角分明的唇,硬生生说出两字。
女人会意一笑,甩了一沓照片与一叠资料,那是她经过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战果。
刹时,屋子里象是掀翻了天,偌大的办公室只听得到杯盘儿郎藉的声音传出,汤荣动怒了。
轻缓扣人心弦的的音乐缓缓灌入耳膜,整个会场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雪幽身着洁白的婚纱,踩着微碎的步伐,穿越过如海的人群,直直走向那最前面那张红色的地毯,接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一束美丽的鲜花,湛蓝的天空,如蓝色的海洋,明丽阳光之日,也是冷雪幽即将重新踏入幸福彼岸的开端,雪白的婚纱,别出心裁的剪裁,勾画出她性感曼妙的身姿,清澈的眸光,憾世的精致容颜,轻咬贝齿,深深地惑了男人的心智,明丽闪亮如星唇的眼眸,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密密的两排长睫毛,更给人增添了一股动人阴郁。
如此美丽的伊人,谁能不沉沦?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西装笔挺的男人,深情款款,半刻也舍不得移开那对深黑的眼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但是,她眉宇间闪烁的焦虑自是光不过他的眼睛,她的神色有些慌乱,虽然,她一直在强装镇定,可是,迟瑞还是细心地发现了。
她心烦意乱之际,一位伴娘已将她带着白罩的手缓缓地地走到红地毯的另一端,把手指交付到高大英俊的新郎手里,这才象完成了使一般急急地退开。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感叹?迟睿这一刻象吃了蜜的孩子,居然笑得合不拢嘴,过了今天,她就是他的妻,一生不离不弃,他紧紧地握住雪幽有些颤抖的手指,象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迟少紧紧地扣住雪幽的腰身,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她的唇边终于扯出了炫丽的笑容。
他牵着她的手,就象是拥住了一世的幸福,他伸手抽走她怀中的那一大棒鲜花,举起,往后一扔,扔给了那些早已准备抢花束的客人,然后,他们穿越过长长的两排队伍,听着那美妙震动人心的西方乐器响彻云宵,她们已在众人欢快的掌声里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花环,直直地走到花环最前面的牧师面前。
披着黑袍的牧师翻开颂词,清了清嗓子,刚要朗诵的当口,一道凌厉冷鸷的声音传了过来。
“婚礼延后进行。”
这声音含着冷漠与潇杀的气息飘袭在在场所有的心口,让人感觉凛如寒漠。
众人缓缓回头,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露天广场的入口处,一辆黑色昂贵加长型林肯车扬起满天的尘灰,车轮重重地辗过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满天的粉尘里,金色的阳光下,几个身着黑色服式的保镖,只见他们个个戴着墨镜,个个头发发梳得油光发亮,黑色的镜里片印照着奢侈的婚礼场面,他们训练有素地走下车,迅速地向前排成两排,神情是那么冷酷又骇人。
然后,在万众嘱目中,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子里不疾不徐地步出,他身着同样冷酷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戴着金边眼镜,刚刚走下车,就站定在车子旁,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潇刹气息会让人生生冷咧到底,隐藏在镜片那双凌厉的眸子,环视了一下现场,眸光最终定在了那一对凝站在牧师面前新郎新娘身上。
汤荣,这个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男人,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在女儿结婚典礼居然会带着保镖现身,可是,从他满眸的阴戾看来,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是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的,传言不是都说他一直不赞同女儿的婚姻吗?
雪幽凝站在原地,紧紧地握住了迟睿的手掌,她敏感地嗅闻到了空气里那一缕不寻常的气息,象是暴风雨即将来监的前奏,汤荣突如其来的归来,突如其来是出现在婚礼上,这绝非罕见的事,他不是告诉她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吗?
迟睿没有话说,他紧紧地抿着唇,只是眼神中闪过一缕焦灼,紧紧地回握着雪幽的手。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爸,你怎么来了?”
她呓语似地低喃,扯着僵硬的笑脸,提着长长的婚纱裙摆迎了过去。
而迟睿却跟着她的身后,在事情没有揭穿之前,他们只能这样演下去,不是吗?
“妈咪,你不是爹地不会来吗?”
她呼唤着凝站自己的身侧,还不时拭着眼角泪珠的汤夫人,今天的她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还刻意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那么雍容华贵,见丈夫归来,她真是喜极而泣,不是都说不回来参加婚礼的吗?她也没有搞懂。
“是啊,也许,是忙完了吧。”
女儿今天出嫁,她的心一直都难以平静,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终于成家了,结婚了,为人父母的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感触。
所以,从女儿披上婚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泪流不止。
“还要演吗?冷雪幽。”
从黑色林肯车上走下来的女人,轻扯着红唇,抱着双臂冷冷地冲着她喊了一句。
倪娇艳,这女人给汤荣一起回来,难怪哥哥说找不到她,原来,她去了香港,还搬来了这么于座大神,
在汤荣冷咧的眸光狠狠地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在心头乱窜,见倪娇艳脸上闪耀着诡秘的笑痕,在看着汤荣一步一步地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越过两排保镖为他围成的小径,走向了自己。
那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象是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冷雪幽,汤先生已经知道了你是一个昌牌货的事实?”
倪娇艳坏心地冷笑,她也跟着汤荣身后跟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雪幽的心象是一万只马蚁在乱窜,她必须镇定,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了阵脚。
她们的对话声音很小,离她们的近的客人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而离她们远的客人也都纷纷从贵近调席上站起,同样嗅闻到了空气里冷咧的气氛。
汤荣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两道阴狠的眸光直直地射在雪幽的脸上。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玩什么把戏?他汤荣是何许人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都绝不会让别人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倪娇艳,你是不是被方宇绰抛弃了,脑子也失常了。”
迟睿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恨得有些牙痒痒,什么时候,她都要出来搅局,而汤唯愉死的这件事情,他敢断定她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去香港惊动汤荣的。
“老公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肌市开盘吗?你怎么会来?”
汤夫人对倪娇艳与女儿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她也弄不清楚的怎么回事?只好来到汤荣的身边,努力地扯着一丝微笑,并切地询问着丈夫的行踪。
汤荣瞟了眼汤夫人,见汤夫人眼睛哭得红红的,总是舍不得女儿出嫁,毕竟,她是他们的心中唯一的心肝宝贝啊,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昌牌货,这要脆弱的她如何来承受这一切?眼底无声划过一丝怜惜,可是,怜惜只是短暂的瞬间,如果女儿真的已经遇到不测,他必须为女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