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边接受着医生的治疗,可是,医生告诉我,我的头发会渐渐的脱落,最后的几十天里,我的容貌也会发生一系列的改变,迟不止一次打来电话,让我告诉他,我在哪里?可是,我不能告诉他,因为,我已经不配在拥有他的爱了,我也不象把丑陋无比的自己呈现在我最爱的男人面前,我想,即使是我死了,我也要把最美好的一面永远留在他的心中,让他永远地记住我的好,我的美丽,让他永生也难把我忘记,所以,我狠心地拒绝着他的要求,从一次又一次的焦灼的电话中,我越来越感到迟的内心也在深受痛苦的煎熬,他问我为什么不见她?问她置身何方?然而,每一次,我都轻轻地挂断了电话,又抬手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有一天,迟给我打来电话,说必须告诉他,我在那儿,否则他会疯掉的,他说,他想我都快想疯了,没有我,他都快活不下去了,听着他的话,我心如刀割,可是,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自己十分清楚,我的视力开始渐渐的下降,头发也如医生预料般脱落不少,这样的我如何敢见迟?尽管,我也想他,想得心都碎了,可是,我不能,我坚强地拒绝了他的再一次要求,并告诉他,如果他来,我就死,这样绝烈的宣告,迟望而却步,他只好度日如年等待着我的招唤。
医生告诉我,即使得了绝症,心态也要保持良好,绝症也要奇迹无药病好的一天,然而,我却终究是没有等到那一天,我的情况越来越糟,医生们束手无策了,当我看着迈克死寂的眼瞳,我也明白自己死期将至,然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在佣人们手忙脚乱的场面中晕了过去,我的这一次晕死吓到了所有的人,包括迈克,迈克让吴妈给迟打了电话,迟连夜赶来,当我醒的时候,我无法用凋零的容颜去面对迟,然而,而对迟撕心裂肺的呐喊,而对他急得血红的双眼,我已失去了独力支撑所有的勇气与信心,迟说,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再乎她的美丑?我的美,早已烙印在他的心中,他曾对我说,即使是我的凝脂玉肤变成了一把难看的梅菜干,他依然爱我如初。
我很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迟,我也很感谢苍天能在我最后的几天生命里,有他相伴,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两颗孤寂的心,我真的好担心,如果我离开了,他的那颗心孤寂的心要如何来面对将来的人生?迟呵,离开你,我万般不情愿,可是,没有办法,今生我们注定是不能相守到老,我势必将要辜负对你的承诺,欣慰的是,我将在你的怀抱里走完我人生最好的里程,在我绝色阖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只乞求你能坚强通敢地活下去,我与你终究是有缘而无份呵,我只求来生还能与你相遇,还能与你相知相惜相怜,来生再来续与你未了的情缘,来生再续缘,往事如梦如烟,如……雾……如……尘。
看完整篇汤小姐的最后四十天的日记,雪幽的心口象是被什么狠狠堵住,悲怆的泪从她大理石般的面颊汩汩而下,原来,汤小姐爱迟少已经是痛入骨髓的地步,他与她之间的爱是那么令人无法呼吸,在笔记本缓缓合上那一刻开始,她的整颗心变得沉重起来。
尽管拥着着滔天的权贵与赫人的家世,还是与她一样,都是苦命的女人,汤小姐给她一样,她们那种绝烈的情感真的让她的心象压上了一个巨大的石块,怎么都无法掀开了?
窗外的霞光渐渐隐晦,她的眼睛明亮的视野也变成了莫名的墨蓝。
天晚了,她下楼吃了吴妈做的中餐,简单的三餐一汤恐怕也是汤小姐喜欢吃的善食,然后,回房间里又是幽幽地呆坐在床上,今天她的心情波浪起伏,尤其是汤小姐的日记带给她的震憾不小。
大约九点钟左右,她象是听到了汽笛声由远而近,然后,是车子熄火的声音,不多时,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那抹凌厉的身形便跨步而入,直直地绕到了她的面前。
“你醒了。”
迟少的心情象是十分地好,他手上提着一些精美的包装盒,全是女人衣裙鞋子之类的穿戴品。
“这是给你买得衣服。”
他把包装递给了她,然而,她却没有伸手来接,只是抬起眼,满脸怔然地盯望着他。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儿来?”
“为什么要搅黄我的婚礼?”
虽然,她并不是真心想嫁给方宇绰,可是,他不能这么霸道,这么目中无人地把她绑架到这儿来。
绑架人是犯法,这迟少的脑子真是装得什么?如果方宇绰向警方报案,他就是那个绑架他老婆的最亏祸首。
“我说过,你休想带着我的种嫁给别人?”
迟少的好心情被她逼问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无数个为什么?让他心底的那股积沉的怒气兹生生往外昌,他的牙子磨得格格作响,喧染着他心底即将爆发的怒气。
“你就这么肯定这个孩子是你的?”
“你帮架了我,婚礼势必一场大乱,而方宇绰也没会善罢干休,迟……何苦呢?”
“不准给我提方宇绰,搅黄你的婚礼,那是你绺由自取。”
迟少真是忍无可忍了,这女人见到他,口口声声就是责怪他,说他搅黄了她的婚礼,还说方宇绰会追究这事,那又怎样?区区一个方宇绰,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迟,我说了,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你何苦一定要这样跟我缠在一起呢?”
她心疼地问着他,虽然,现在的她,因为,汤小姐日记让她的心痛得要死,她真的不要对不起汤小姐啊,她是那么的爱迟少。她们之间的无私伟大的爱情,让她退避三舍,她真的不敢参与其中。
“我就是要跟你纠缠在一起,缠一生,缠一世。”
迟睿绝烈地冲着她吼,双眼又昌出火光,这个该死的女人连一刻也没想让他消停吗?
“不……”雪幽摇着头,从床上站起身,抽过他手里的包装盒,打开取出漂亮的鞋子,她穿在了脚上,鞋子不大不小,刚刚好,她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眼力,还真是一流,也许,阅女无数的缘故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准确刚刚一脚。
然后,她拿起那衣服的精美包装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迟睿见她往屋门外走去,急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用高大的强健的体魄阻止了她的步伐。
“我想回国内去,我都消失一天了,那边肯定已经鸡犬不宁了,方宇绰一定会报警的。”
“你还想给他结婚,还想逃离我的怀抱。”
迟少狠狠的拉起她的手脆,非常切切地对她说着,眼神里已布满了浓烈的幽伤。
“迟……你为什么就说不通呢?”她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固执的男人,头痛地对他说出。
她只是想回去阻止方宇绰,平息一场误会而已,她不想到时警察会来找迟少的麻烦啊。
“还想嫁给他是吗?要带着我的孩子嫁给他,除非我死。”
他的威胁的话从她耳边冷嗖嗖的划过,她咬着唇不语地看着他。
“我要嫁给谁,是我的权利,迟,你太霸道了,你把我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的就是想要阻止一场婚礼,那么,我告诉你,你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无数次。”
她不想好好给他说了,这男人就是一副不理理喻的相,她根本都给他说不清楚,没有那个人被人绑架后,还会温柔软语地感激涕零,除非她得了脑残。
“是吗?”迟少黑色的瞳仁再次威险地眯起,他阴鸷的眸不停地收缩,即然这样,那么,冷雪幽,就别他狠心无情了。
“那么,从今往外,你在呆在这里,直到生下孩子为止吧。”
他冷冷地说完,正欲拂袖而去,他的话让雪幽惊若寒蝉,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囚禁她吗?不要,不要啊。
“迟……不要。”
她几步踉跄险此事跌倒,跌跌撞撞冲上前,拉住了他冰冷的衣角。
“你不能这样对我?”
凝睇着她惊慌失措的容颜,他的心划过一抹冷瑟,他狠狠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雪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呢?我迟睿绝不会让自己孩子去喊别的男人爸爸。”
他的语气里隐忍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无可奈何?
“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他饱含痛苦的声音撕碎了她一颗脆弱的心房。
即使会伤透她的心,他也绝不会罢休,他已经对她迁就得太多了,如果温柔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么,他不在乎用强的。
雪幽的心口一滞,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孩子对他如果真的那么重要,她会替他生下来,就当作是报恩吧,她吸了一口气,眼神却宛若木石,幽幽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