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之久,本来不想回方家的,可是绕了许多的街道与巷子,又走回到方家的这座庭院。
屋子静悄悄的黑,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冷嗖嗖的气氛。
今天没心情写文,倒在床上,糊里糊涂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一记悦耳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哥,我爱你。”富含情感的声音刚出,就遭到了男人低沉的冷喝。
“住嘴。”
“我就是爱你,真的,你跟冷雪幽离了吧!”
“即使是我跟冷雪幽离了,也不可能娶你,你是我的妹妹啊!”
男人无可奈何懊恼大叫的声音,令雪幽的心儿砰砰作跳,这什么意思?她混沌的意识还转不过弯来。
妹妹,这声音好象是方宇绰的,跟她离婚,娶她,天呀!这是方宇菲的声音,她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五年来,怎么她从来都没发现呀?她迅速从床上起身,穿起拖鞋,轻轻地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就在楼梯的转角处,她凝站的视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客厅里,橘黄色灯光下,那两个不停撕扯的身影。
“放开我。”
“不放,不放。”方宇菲穿着一袭性感的透明睡衣,死死地抱住哥哥壮实的腰身。
“菲儿,你醒醒啊!”方宇绰无奈地低叫,这怎么得了?
方宇菲爱自己的哥哥,这是多么爆炸性的新闻,生活在同一个屋子下,居然会发生这们的事,方家的人为什么个个都是这么的变态?妹妹天生染上恶疾,还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方夫人冷酷无情,完全把她当作一个佣人般使唤,最可恨的是方宇绰,明明自己出轨,对这份婚姻不忠,却还硬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她不育,她不是第一次的借口,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伤得她体无完肤吗?罢了,罢了,雪幽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过道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楼下的方宇菲闻声惊慌地松开了手,仰起头,怨恨的眸光狠狠地望向那个楼梯口,那团纤细修长的黑影,她当然知道是谁?眼里迸射出算计的光芒,冷雪幽,即然知道了,真是留你不得了。
雪幽捣着小口,轻轻地踩着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真是天下怪事有,今年特别多。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宇菲爱自己的哥哥,那是乱lun呀!真是败给她们家了。
清晨
院子又是蝉呜卿叫,一派乌语花香的气象。
雪幽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打理自己的头发,房门被叩响了。
门开了,一身雪纺衣裙的方宇菲走了进来。
“嫂嫂可好。”她绽出一抹丰沆的笑容。
“当然好。”雪幽勉强地笑着,由于昨晚的事,她不太自然地面对小姑。
“我请你喝咖啡。”她递给她一杯飘越着浓郁香气的咖啡。
还真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雪幽扯唇道。
“你知道,我没喝咖啡的习惯。”
“雪幽……”方宇绰从门边走了进来,方宇菲喝了一口咖啡,唇际闪过一抹绝狠的笑,突然,脸色急剧惨变,唇色一片枯白,她手指颤抖的厉害,白色的杯子从她指尖摔落。
只听“哐当”一声,橙色的咖啡四处乱贱。
“嫂嫂,你……”方宇菲用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一脸不敢相信地凝望着雪幽。
“怎么了?菲儿。”方宇绰急跨几步来到妹妹的身这,当看到地板上的黑色的液体时,脸色刹那铁青一片,
眼神里闪烁着骇人嗜血的怒火
“是你跟她喝的。你知道心瓣膜小的女人喝不得这玩意儿吗?”
“哥,是她……害我的。”说完,方宇菲阖上黑瞳晕了过去。
“方雪幽,我真想掐死你。”
“你……”雪幽站在原地,十指紧扣,她想辩驳,可是,男人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抱起已经晕迷的宇菲象一阵旋风般卷走。
雪幽不知道怎么了?连续两天她被人冤枉,方宇菲喜欢方宇绰,因而,陷害她,倪娇艳,她们个个都看她不顺眼,都要陷害她,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的脑子一团乱麻,她愤怒地撕扯着自己的满头青丝。
情绪波动的厉害,凝望着窗外漆黑的世界,心口的那团隐晦的幽冥越扩越大,越扩越大。
那天她受到了婆婆的怒骂,听说,方宇菲因抢救及进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那咖啡明明是她自己端上来的,硬说是她让她喝的,就在她坐立难安之际,方宇绰回来了,那已经是半夜以后的事情了。
他凶神恶煞地凝望着她。
“为什么要陷害菲儿?为什么要我失去孩子?”
他语气蕴含着浓浓的怒火,象是一只已处在盛怒边缘的非洲豹,有着想把雪幽生吞活剥的欲望。
“我没有。”她没有看向他,而是冷若冰霜地说。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这两件事,我都亲眼目睹,你还想狡辩,没想到与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了,居然只是一个拥有绝色美貌,却心如蛇蝎的女人。”他心痛地对着她嘶吼,怒气已完全爆发。
“这句话你送给倪娇艳吧!”
“你还不知道悔改吗?”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佛说知错能改,莫大嫣,可是,这女人是否根本不领情。
“我没错。”雪幽昂起脖子,义正严词地喊出,她没做过的事,她绝对不会承认。
“你……”方宇绰举起手掌,真想就这样劈下去,可是,凝望着她誓死如归的模样,他终是没有狠下心肠,她毕竟是他深爱的女人啊!
“雪幽,你到底想要怎样?”他硬生生收住掌,心痛地低叫。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座胺脏的屋子,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她一股脑儿地全倾而出,丝毫不在乎会惹恼这只清秀的豹。
“你说谁胺脏?”
“你们,你们一家人,还有倪娇艳。”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她对着他呐喊,歇斯底里地呐喊,连声音也因激动的情绪而变得嘶哑。
他胺脏,方宇绰失望地一笑,她们之间昔日恩爱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回转,海誓山盟的话语还在耳边回旋,可是,经过,短短五年,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
“胺脏是吧!你可以回你娘家。”
“要离是吧!”雪幽森冷一笑,她忽然不想离了,离了让倪娇艳称心如意吗?她才没那么傻?她忽然想清楚了,要她什么都没有孤身走出这座她付出五年青春的牢笼,非得争个鱼死网破不可。
“什么?”他不是那意思,他只是想说让她回娘家住几天而已。
“两千万,一分都不少。”
方宇绰被她的话愣住了,眼前的冷雪幽还是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纯洁冷眼看世界的女人吗?
她不是说,不想闻着商人满人铜臭味,嫁他只因爱他吗?可是,现在的他,迷惑了,他到底是嫁他的人,还是冲着他口袋里的钞票,这女人让他真的无语了,太无语了。
“你确定你值这么多?”
方宇绰讥讽扯唇一笑,不疾不徐地吐出伤人的语话。
“五年来,我付出了青春,侍奉你家的老老小小,这点钱算什么?之于你方宇绰,还不是九牛一毛,如果我上诉法院,拿到的可不止这些。”
“你可以去法院,我等着传票。”
“疯女人。”说完,还不忘怒骂一句,转身驱车离开。
屋子里再变得冷冷清清,空荡荡的屋子,让雪幽有种空虚孤寂的感觉,她抬起眼透过车窗,凝望着那抹远去的车身,泪水象断了线的水珠般从她冰雕似的容颜上滑落,渗进了她的衣衫面料,冰凉,冰凉的,别人的泪是热的,而她的泪是冰的,象一颗又一颗而穿透人心的冰晶。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泪水随风而逝,她的面情渐渐凝死一般的绝然,内心深处那股嗜人的郁闷开始撕扯着她纤瘦的身体,她随手打了笔记本电脑,在她的博客上快速划下。
心已痛到无法呼吸,就连呼吸也渐渐感到绝世的痛苦,这样活着,好累好累?
曾经,婚姻是我全部的希望与未来,她苦心经营的婚姻到头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试问这世上的男人还有几个的真正有心,甜言蜜语只不过是穿肠的毒药而已,海誓山盟随风去,空对明月我泪垂,年华一去不复返,我孤寂的心唯一凋零,凋零至死,花心瓣瓣片片碎,心碎心瓣破裂难修缝,忧郁天堂又何俱,以死警惕世上不幸之女人,警惕啊!姐妹们,不要似我般瞎了眼。
六月二十日,也是我死亡的日子,这个好特殊的日子,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狂自一人坐在窗前,欣赏着天空的明月,它在向我招手呢?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从今天起,我会关闭我的博客,从此,我不在这个人间……然后,她很快地在博客的最前端打上了“死亡日记”的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