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碗里挑出两颗葡萄干,然后一脸怀念地吃着粥。
看着桌角被挑出来的两颗葡萄干,叶梅拿小勺子翻碗里的粥,居然一颗葡萄干的影子都找不到。她寻思着:我一共就往锅里扔进四五颗葡萄干,怎么我一个没盛到,全去了霍碗里?真奇怪。
霍看叶梅吃第二碗时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放红糖,忍不住提醒,“你没加糖。”
“是,不想加了。加了糖吃咸菜的感觉嘴里怪怪的。”
第二碗粥见底,叶梅放下碗,霍盛了第三碗回来,“这粥,你从哪里学的?”
“就自己乱煮的。我看电视上总说什么养生粥、美容粥之类的,里面总会放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看着红红绿绿的很漂亮。我胃不太好,早晨经常吃粥,总吃大米粥时间长了受不了。所以就注意各类豆类、米类和干果类,买回来试煮了几次,变换着搭配,吃着还不错。”
霍点头,指了指身下的沙发,“这个,你从哪里买来的?”
“在家具城订做的。”
霍吃完放下碗,挽袖子要收桌,叶梅一摆手,“你坐着吧,我自己收拾。”
霍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梅收走碗筷拿去清洗。
九点钟,叶梅洗过澡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演的是一部宫庭剧,就是很多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争来斗去,流血流泪的剧作。叶梅撇嘴,问霍可不可以换台。霍说随便,叶梅忙拿摇控器换到娱乐节目上,看着节目里的人耍宝,她忍不住对着电视呵呵傻笑。
霍一脸意外地扫了眼叶梅,低头继续擦拭自己一排共七把的小刀。她的刀大小接近手术刀,刀身很薄,刀尖很锋利,在灯下泛着寒光。
九点半,叶梅接到小茶的电话聊了十几分钟。十点,叶梅打着哈欠告诉霍家里没有其它能睡人的房间,劝她回去睡,明天再来。霍说睡沙发就行,要叶梅进去睡,不用理她。叶梅“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从卧室拿了毛毯给霍,自己回卧室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悄无声息地推开卧室的门,霍确定叶梅睡熟了,把叶梅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拿上退出卧室。她把笔记本摆到沙发前的桌子上,拿出手机报告,“先生,夫人的情绪很平稳,已经睡下了,没碰电脑。”
第二天下午,叶梅正郁闷地躺在床上看无聊的电视剧,门铃响了。叶梅不理,继续郁闷。她要上网,她迫切地想要上网,可是霍没收了她的笔记本,她想和霍理论,只见霍把沉默是金发挥得淋漓尽致地拿出身上的小刀不停地擦,不停地擦,擦得她头皮发麻。霍居然这么可恶,叶梅这次彻底认清了霍的本质。霍就是那外边披着柔弱清秀的皮相,骨子里暴力非常,善长用动作和眼神威胁人的可恶女人。她不满地瞪着站起来去开门的霍的背景影,用含糊不清地声音道:“暴力女,我咒你嫁不出去。”
霍回头,一脸淡然地迎上叶梅来不及收回的怨恨目光,说:“晚了,我已经结婚了。”
叶梅气得差点吐血,这什么世道,她好不容易发一回狠咒一下别人,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地当场被宣告诅咒失败,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有气无处发,她把电视的音量一下从二十调到四十,震得自己都受不了,她又赶紧调回二十,摇控器一扔,把脸埋在抱枕上捂着耳朵发出闷闷的一句“气死我了”。
身边的位置向下一陷,从下陷的程度判断坐下的根本不会是身形娇小的霍。叶梅从抱枕上抬头,看清坐在身边的人是谁,一脸嫌弃地背过身枕着抱枕躺下。
东方卓低头看她留给自己的后背,“心情不好?”
叶梅一脸不耐烦地说:“看到你我心情能好才怪。出去,这是我的房子。”
电视上广告在继续,足足有一分钟之久东方卓都没有说话。叶梅寻思着东方卓高高在上惯了,被她这么不给面子的赶,肯定是要走了。只是,身后有脱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没有男人离开的动静。叶梅诧异地回头,入眼的画面令她气红了脸,迅速坐起来抡起抱枕砸了过去,“流氓,出去,你在我家里脱衣服做什么?出去,出去,出去。”
东方卓抓住砸在身上的抱枕皱眉看她,“东方夫人,你的脾气越来越坏,要改改。”
居然敢说她脾气不好,她伸手抢回抱枕,这次不扔出去,是抓在手里直接往他头的位置一下两下地砸,边砸边说:“暴露狂,快点给我出去,出去,谁是东方夫人?不许乱叫。”
东方卓用胳膊挡着砸过来的抱枕,“脾气坏不说,还越来越暴力,一定要找个时间让医生给你开些安神解火气的药。”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讨厌,那天那样的对待她,居然还可以和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一派轻松地自说自话,她把抱枕往他胸口一砸,有点喘地丢给他一句“去死”,爬下沙发,拖鞋也顾不上穿冲向卧室的方向。
东方卓半敞着衬衣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从她身后把人抱住,提起来就进了卧室,并在她的尖叫声中踢上卧室的门,以抱着她的姿势倒在床上。
因为被他从身后抱着的关系,叶梅想打人都没法儿打,手往后划拉好几次,碰是碰到人了,但对他而言简直不痛不痒,反倒弄得自己不自在。往后踢吧,她也知道到时候疼的绝对是她自己的脚,而不会是他的。目前这个情况能用上的只有嘴而已,她不停地骂他,“东方卓,你去死,去死,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东方卓腾出一只手去拉旁边折叠整齐的被子,趁这机会,叶梅支起上身七手八脚地往床外爬。东方卓的速度可比她快多了,被子拉过来,立马就把人逮回来,再次从身后搂住逼着她陪自己躺下来,把被子盖到两人身上。
叶梅挣扎着要脱身,折腾得出了细汗,她嘴上也不闲着,“东方卓你是臭猪头,放开我,放开,你等着,这次我,一定要把你的,呼,公司弄得鸡飞狗跳,呼,呼,让你欺负我。”她累得喘起来。
东方卓庆幸自己对怀里的女人提前下了封网令,否则,若是在事情没有解决前让这女人知道了真相,还真说不准公司已经被弄得鸡飞狗跳了。都这么半天了,她还不死心地试图挣出他的钳制,并呼哧带喘地骂他,他搂紧她,闭上眼睛,在她耳后不轻不重地说:“从现在开始,你说一个字,我吻你一次;你骂我一个字,我吻你两次;你再挣扎一下,我就要你一次。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