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越想越气,一脚踢在桌案上。
奈何楠木制成的桌案异常厚重,他这一脚踢上去,非但没把桌子踢飞,反倒是把自己的脚给踢疼了。
嗷嗷叫唤起来。
太监总监只好赶上前来,帮他脱了靴子揉脚。
他疼得呲牙咧嘴。
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他们所谓的“叛军”到了。
“嗖”的一声,一支流箭突破窗纸,飞到房中,落在了他脚下。
他吓得一个激灵。
这一激灵,忽然想起来,成王大军怎么还未到?
“来人,快,快去给朕打探清楚,成到哪里了?”没有成王军,就指着他宫中这几千禁军侍卫,万一墨战华带来的是战王军,他岂不成瓮中之鳖了?
外面隐隐传来马蹄声。
叛军到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启禀皇上,成王军昨天便已经出发,往洛阳城赶了。可玉山与洛阳之间有些距离,便是日夜兼程,成家军恐怕也要等到明日早上才能到。”
“饭桶!”唐皇大怒,“明日才能赶来,是赶来给朕收尸的吗?”
“皇上息怒,外面有禁军守着,叛贼一时半会打不进来,只要拖到天亮,成王便到了。”
这番话,让神经紧张的唐皇感到了刹那的欣慰。
脸色多少缓和了些。
可南楚战王战无不胜的威名,他是知道的。
不止是墨战华,便是墨玺,也让他备感压力。
这些年来他不动墨玺,不是因为当年他在灭梁朝时他立下了功劳,而是因为实在看不透他。
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
梁亡唐兴,墨玺也不再是当年兵权在握的武安侯。可没了实权,他却依然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不畏惧任何人。几次试探,都被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
他在洛阳的根基究竟有多深,连他这个皇帝,都感到忌惮。
如今得知他的儿子是南楚战王,这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嗖——”
又是一支流箭射了进来。
外面打斗声越来越强烈。
侍卫眼疾手快的拿刀挡开,箭这才没有伤到他。
越来越多的箭从窗户、门口飞进来。
“皇上,您还是回寝殿吧,寝殿在后方,便是有箭不长眼,飞进来了,也伤不到您呐。”太监总监苦着一张脸哀求。
“求皇上移驾。”其他众侍卫、宫人都跪下来请求。
皇帝尚未开口,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着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
皇后不由分说,推开他迈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这个时辰皇后不在自己宫中呆着,却要擅闯养心殿,皇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唐皇冷冷的道。在皇后面前,他还是保持着威严的姿态。
“臣妾不敢。”皇后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臣妾是听到听面打打杀杀的,担心皇上,才来看一看。”
“朕没事,皇后先回宫吧。”
“皇上,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臣妾好像听到有人喊叛贼打进来了——”皇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唐皇打断,“放肆,前朝之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过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