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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唐晓慕夹着他腿的地方。
  意识到这件事,季修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唐晓慕尿床了?
  季修睿赶忙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丢出脑海,推测会不会是别的情况。
  可他实在是想不出。
  这个认知让季修睿太过惊骇,以致于他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唐晓慕。
  这丫头要是知道自己尿床,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他身上的狼藉能趁着她醒来前弄干净,可她自己身上肯定也有痕迹,这可瞒不过她。
  季修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等天亮就自己干了?
  干了还会不会有痕迹?
  他要是假装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能让唐晓慕的心里好受一点?
  季修睿脑海中思绪万千,上次这么动脑子,还是他将左相拉下马的时候。
  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在不惊动唐晓慕的情况下,帮她完美遮掩这事。
  怎么就尿床了呢?
  她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啊。
  季修睿想不明白,总觉得有点违和。
  可腿上的湿漉与黏稠清晰地提醒他这不是错觉。
  季修睿绝望地捂脸,觉得自己明天还是继续装睡比较好,免得唐晓慕醒来后尴尬。
  蓦然,他听到怀中的人发出一声极为委屈的嘤咛声。
  借着屋外篝火的火光,季修睿看到唐晓慕眉头紧蹙,像是非常难受。
  “怎么了?”季修睿试探性地轻声问。
  唐晓慕本就睡得不踏实,被这么一问,迷迷糊糊醒来,带着鼻音说:“好痛……”
  季修睿紧张起来:“哪里痛?”
  唐晓慕的意识渐渐清醒,她从来没这么疼过,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抱着季修睿,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捂着小腹,几乎是哭喊一般低声喊出来:“肚子好痛……”
  晚饭的食材是从唐家带来的,也是自己人做的,照理来说不会有问题。
  但季修睿不敢放松,冲屋外吩咐:“宣太医!”
  守在屋外的青竹连忙应声。
  季修睿点亮床头的蜡烛,低头抱起唐晓慕,声音下意识地温柔了许多:“痛得厉害吗?”
  唐晓慕点点头,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疼痛,就好像有把刀在肚子里反复翻搅,好似要将她整个小腹都剥掉。
  而且,她还有种想嗯嗯的感觉。
  一想到这儿,她便有些忍不住,推开季修睿想要下床如厕。
  谁知一掀开被子,她傻了眼,自己雪白的亵裤上居然沾了一大片血迹。
  不止如此,被褥上,甚至是季修睿的亵裤上都是红黑色的血迹。
  唐晓慕脸色发白。
  季修睿神色凌冽:“你受伤了?”
  唐晓慕摇摇头,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是月事来了。
  她的月事原本很规律,但入狱后,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忧父兄的安危与气愤皇帝的武断,那个月的月事直接没来。
  后来嫁入王府,她忙着给父兄洗刷冤屈,一心想救出祖母等,月事没来,她也没想起这事。
  今儿个晚上不知怎么就来了。
  而且还弄脏了季修睿的裤子。
  血很多,甚至有些都已经结块,变成黑色的血块。
  季修睿的亵裤大腿上新增的一片黑红,几乎已经湿透,肯定透到了里面,沾在肌肤上了。
  唐晓慕羞愧极了,着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来了……”
  季修睿不解:“这么多血怎么会没受伤?”
  “就是……是……”唐晓慕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季修睿忽然明白过来:“月事?”
  唐晓慕红着脸点头。
  “那肚子痛也是?”季修睿问。
  唐晓慕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来月事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这时屋外传来周太医焦急的声音:“殿下怎么了?”
  见唐晓慕不是受伤,季修睿放下心来,对门口道:“本王没事,送些热水进来。”
  铃兰应声。
  周太医不放心地问:“那您找微臣过来是……”
  “你先坐会儿,一会儿找你。”季修睿用被子将唐晓慕裹好,低声嘱咐,“别受寒。”
  唐晓慕的脸色难看极了,都不敢去看季修睿,声音细若蚊呐,愧疚又尴尬:“我把你裤子弄脏了……”
  “脏了就洗。”季修睿不以为意。
  “可是血好难洗的……”唐晓慕还担心他嫌弃,这毕竟是月事血,很多人都避如蛇蝎。
  “洗不掉就换一条,不是多大点事。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季修睿起身走向靠墙的衣架,上面有秋梨给他们带来的衣衫。
  比起换洗衣物,唐晓慕想起个更严重的事,她没有月事带。
  这可怎么办……
  她烦躁地把脸埋肚子里。
  铃兰敲门进来,送了一大盆热水。看到唐晓慕求助的眼神,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来了……”唐晓慕带着厚重的鼻音,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我没有那个……”
  季修睿在旁边,她连“月事带”三个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铃兰实在是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季修睿第一次发现唐晓慕原来还有这么腼腆的一面,对铃兰道:“她月事来了。吩咐厨房去煮碗红糖姜茶,再泡个汤婆子。”
  铃兰瞬间明白过来,应声离去。
  季修睿给她递来毛巾,冲唐晓慕道:“先洗洗吧,不然难受。”
  唐晓慕的小脸瞬间像是煮熟的螃蟹,通红通红。
  为什么季修睿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月事这么了解?
  还知道要泡红糖姜茶和汤婆子?
  她都不知道呢!
  第39章 娇羞  还想霸王硬上弓?
  见唐晓慕没动, 季修睿催促:“一会儿水该凉了。”
  唐晓慕别扭地躲在被窝中,一动不敢动:“你先洗吧……我……我还要等等铃兰……”
  以铃兰的机智和她的默契,肯定能猜到她没有月事带, 一定能帮她搞到一条。
  季修睿没有拒绝, 转身去了水盆旁。
  卧室内连个屏风都没有, 一想到他要当着自己的面脱-裤子,唐晓慕立刻捂住眼睛, 头朝里转过身去。
  季修睿听到床上传来的动静,看到唐晓慕背对着自己,弯了弯唇。
  血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季修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这个东西, 感到新奇:“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吗?”
  唐晓慕羞于开口, 但还是轻轻“嗯”了一下。
  “每个月七天?”季修睿又问。
  唐晓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得这么清楚,但忍着心底的羞涩再次应声:“嗯……”
  季修睿忽然觉得女人真神奇。
  他下午便睡了,如今也没多大困意,索性穿上了外衫,吩咐人换一盆水。
  铃兰进来拿水, 并对唐晓慕道:“您稍微等一等, 秋梨拿了布在给您做新的。她手脚快,马上就能用。”
  唐晓慕用力点头。
  现在这个样子她可难受死了。
  门重新被关上, 季修睿好奇地问:“做什么?”
  唐晓慕第一次发现季修睿原来也有话多的时候, 想着自己把他裤子弄脏是自己不对, 嗫嚅着说:“做月事带……不然还会有血弄脏裤子……”
  季修睿愈发觉得神奇。
  看唐晓慕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季修睿走到她身旁, 帮唐晓慕掖好后背即将滑落的被子:“每个女人都有这个,还每个月都来,对你们来说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害羞什么?”
  唐晓慕也不知道。
  从小嬷嬷就是这么教她的。
  她害羞, 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弄脏了季修睿的裤子,被他看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但季修睿还这么坦然与体贴,渐渐地让唐晓慕没那么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