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玥被人吵醒时,只觉头痛的厉害。
她睁眼,见自己躺在宁羽的闺床上,浓郁的香气窒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床头一角,宁羽躲在宁宣怀里,嘤嘤嘤地哭个不停。
韩玥闭上眼睛。
打死谁她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被一女子给下药了,目的还是构陷她。
“不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肖想我宁相的小姐!”宁宣看起来气得不轻,几番要劈掌过来。
宁羽将他死死拉住,“好了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生气无用,还是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宁宣哼一声:“有什么好想的,待我除去他,谁人能知道今日之事!谁要敢传出去半句,我剁了他!”
“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我还活不活啦!”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嘤嘤嘤……”
不得不说,两兄妹的演技真是拙劣的很。
韩玥浑身没力气,启动人体扫描仪过了下自己,就是普通的迷香,药效很快就会过去。
她索性躺着不动,猜想宁家这是想弄啥?
不会是要逼她娶宁羽吧?
哦天!要不要这么刺激?
韩玥的态度无疑又激努了宁宣,这次,宁羽没‘拦’住他,当真劈掌过来。
“总不可能便宜他吧!下作的东西,受死吧!”
韩玥不能等死,一骨碌滚下床,不得不开口:“大将军,你冷静点,这其中有误会。”
“还想狡辩!”
宁宣掌风更厉,韩玥狼狈躲闪。
“哥!”宁羽忙挡在她身前,张开双手对宁宣道:“整个盛京,谁不知道我对晋王有意,而晋王……永不可能娶我!既然不能嫁他,嫁谁都一样!阿牛是出身不好,但他是破案奇才,为人正直和善,比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儿好千倍万倍!事已至此,就他了,我不在乎!”
宁宣气得脸红脖子粗,吼道:“你是不在乎,可相府的颜面何在?!父亲的颜面何在!宁羽,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宁羽:“嘤嘤嘤……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一个转身,她就朝桌角扑去。
出于本能,韩玥忙抓住她,宁羽顺势扑进她怀里,“嘤嘤嘤……你个死阿牛,对我有意可直说啊,何需出此下策,这要传出去,你叫我如何做人!”
韩玥:“……”
她比宁羽略高半个头,目光越过宁羽头顶,正好看到宁宣憋笑的脸。
韩玥皱了眉,“二位再想寻乐子,也不该拿宁小姐的清白声誉开玩笑。若是另有所图,就更不该找我了,小的就是个仵作,虽为晋王做事,但身份低微,实在是没什么影响力。我想二位可能真的押错宝,找错人了。”
宁羽猛地抬起头来,“你不想认账?”
韩玥垂眸看她,眼风微凉,“我与小姐清清白白,你知,我知,你要我认什么?”
说到底,宁羽还是忌惮或厌恶她仵作的身份,横不下心来。
否则,但凡来得再逼真一些,不可能探不出她的女儿身。
宁羽脸颊微红,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语声道:“就算我有所图,你也不吃亏……“
“嘤嘤嘤……我不活了!”
这次,韩玥没拉她,宁羽失策,一时没刹住车,还真将额头撞了个大青包。
见状,宁宣是真恼了,掌风猎猎,韩玥侧身躲避,扭头就往外跑。
但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她双脚发软,加上没注意门槛,猛地朝前扑去。
韩玥下意识闭上眼睛,‘我去’一声。
下一瞬,鼻子一痛,她似撞进了谁的怀里。
再睁眼时,云衍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再望向追出来的宁宣,剑眉扬得老高。
“晋王,你来得正好!这该死的仵作辱了我妹妹,你说怎么办吧!”宁宣说话气冲冲的,许是心虚,却不正眼与云衍对视。
云衍仍抱着韩玥,垂眸看她,“怎么个辱法?”
韩玥挤出一抹苦笑,“大概是需要负责的那种……”
云衍嘴角抽了抽。
紧跟其后的冷枫,没忍住,笑出了声。
恰时,宁渊闻讯而来,见院子里,晋王与那小仵作抱作一处,眉心紧蹙地进去看了看宁羽。
宁羽的哭声伤心欲绝,宁渊再出来时,面上乌云密布,“晋王这是何意?”
云衍凤眸微狭,“本王也想问问,相爷这是何意?”
宁渊冷声道:“先有亲卫误入相府命案现场,晋王带来这仵作,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为其脱罪,将我相府搅得乌烟瘴气。今日倒好,这仵作色胆包天,竟敢在相府胡作非为,晋王又当如何解释?”
云衍面无表情,“本王无话可说。”
“你!”宁渊眸色一厉,“你这是打算要仗势欺人!”
云衍冷笑了下,“反正今日不管本王说什么,相爷都会闹到御前。相爷想如何便如何,只一点,人本王要先带走。”
也不等宁渊表态,他直接拎了韩冲往外走。
“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宁宣作势要拦,宁渊厉喝:“放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
“可羽儿怎么办……”
“慌什么!我这就入宫去,陛下再护短,总不能助纣为虐吧!”
父子二人的戏很快被云衍等人甩在身后,韩玥实在无力,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云衍身上。
云衍干脆拦腰将她抱起,冷枫崩不住,哈哈大笑。
“头一次见辱了姑娘的贼人,因体力不支被人抱着走……哈哈哈,你看那几个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韩玥有气无力,“笑够了的话,不如快些帮我解毒。”
“只是普通的催眠散,不打紧,稍作休息便可。”冷枫摇着头,“真搞不懂这宁家人,做戏这般不认真,太不专业!设这种陷阱,用什么催眠散,那当然是要用催……”
“闭嘴!”
云衍冷眼扫来,寒声道:“戏不重要,重要的是唱戏的人如何唱。”
韩玥很客观,“王爷说的没错,这种事,戏太逼真容易弄巧成拙,万一我真色胆包天,那宁府岂不亏大了!戏只是个引子,关键是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
“这还不明显吗?要么弄死你,要么拉拢你……”冷枫碰碰鼻头,忍笑:“没想到啊没想到,魅力了得的居然是你个小阿牛!妙,太妙了!”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