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老以灵力击鼓,“砰砰砰”三声响,时而缥缈时而浑厚犹如从天上来。
云中传来一道苍老男声:“筑基期弟子第一场比斗正式开始!”
演武场上九个擂台都已站好将要展开比斗的弟子。
那苍老的声音甫一落下,便有好几个擂台直接打了起来。
宋芷昔与苏小青二人却遥遥对视始终不动。
还是苏小青率先打破了僵局。
她似笑非笑盯着宋芷昔,一张还算周正的脸上写满刻薄:“待会儿师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阿昔师妹千万别哭着求饶才好。”
宋芷昔颦着眉,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师姐,别这样,我怕……”
苏小青不禁嫌恶地皱起了眉。
她生怕最厌恶这种柔柔弱弱一有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
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
其他擂台上都是些老面孔,唯独宋芷昔是个面生的,加之她又相貌出众,围在她们台下的观众自然要比其他几个都多。
其中男修士的数量又远远超过了女修士。
本着以貌取人的原则,那些男修士本就无条件站在了宋芷昔这边,苏小青又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眼看宋芷昔眼圈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可人样儿,男修们纷纷按奈不住了,甚至还有几个格外怜香惜玉的直接站了出来,愤愤不平地指着苏小青道:“这女人好生歹毒!真是可怜了那美貌小师妹。”
“啧,一看就是嫉妒人家生得美貌,貌丑的女人果然不能要。”
男人就是这么的肤浅又是非不分格外偏袒弱小。
宋芷昔早就知道。
苏小青又何曾遇到过这么绿茶的女人,她狠狠咬着后牙槽,整个人几乎就要气炸。
她一点都不想和这恶心的女人继续周旋下去,直接祭出了本命法器,想来个一招致胜。
反正这种女人也只会撒娇卖痴,她打了又怎样!
“去!”只听苏小青一声轻呵,那匹茜色绸带便蛇一般绕了过来。
罡风擦着脸颊呼啸而过,宋芷昔一声惊呼,躲避不及的她就这么被那匹茜色绸带给裹成一个茧,强行送到了苏小青身边。
苏小青弯着唇冷冷一笑:“你既这么爱哭,我便让你在这台上哭个够!”
她话音才落,掌心便多了数枚寸许长的蚀骨钉。
这蚀骨钉可是个阴毒玩意儿,随便扎一下都是要深入骨头里的,她若真将此物扎入宋芷昔脸上,宋芷昔的脸便算是彻底的毁了。
台下传来阵阵抽气声。
甚至还有男修直接扯着嗓子嚷嚷:“这毒妇犯规!人家师妹都已无反抗之力了,她还不放过人家!”
还有男修在与宋芷昔传话:“师妹你快认输!只要你认输了,那丑八怪便不能再动你!”
毒妇?丑八怪?
呵,还有什么更难听的统统都骂出来罢!
苏小青已经什么都顾不上。
她目光怨毒地瞪着面色苍白微微眯着眼的宋芷昔。
不是仗着自己有张好看的脸么?
我偏偏就要毁掉你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看你今后再用什么去勾引男人!
苏小青右手已高高扬了起来。
一直站在台下观望的阮软不自觉皱起了眉。
她对苏小青还算是有几分了解。
苏小青本性称不上坏,可她的痛点偏偏就是那张脸。
与她相似之初阮软便发现了,她对美貌女子的敌意格外深,那是一种已深入骨髓的恨。
难道真要让阿昔师妹毁了容?
阮软很是担忧,本还落在她肩上悠哉看戏的玄青登时炸了毛,像支黑色的箭矢般冲向擂台。
开玩笑,那死女人可除了这张脸便一无是处了,若真让她毁了容还得了!
它那一下着实太快,阮软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玄青就要撞上布在擂台外的透明结界上,忽有一裹着黑斗篷的男修伸手将它拦下。
阮软连忙拨开人群,朝那黑斗篷男修所在的方向跑去。
可那男修已彻底失去踪迹,只有一只晕头转向的小乌鸦四脚朝天趴在地上。
阮软拾起玄青,将目光再度放回擂台之上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仿佛先前所看到的都是错觉。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没有人看到宋芷昔究竟是何时动手的。
他们只看到那几枚银针离宋芷昔的脸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扎上去,可下一霎,宋芷昔那柄透明的水沁剑便已抵在了苏小青脖子上。
“不可能!”苏小青眼中满是惊恐。
宋芷昔究竟是如何挣脱出来的!她甚至都没感受到一丝宋芷昔身上传来的灵气波动。
苏小青越想越不明白,下一刻便忽觉喉头一甜,竟“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
她的本命法器已碎成无数茜红色的碎片,风一吹,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艳色的雪。
她仍瞪大了眼,满目空洞:“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不仅仅是她,连台下观众也全都目瞪口呆。
宋芷昔那张不带任何情绪的脸忽然凑近,贴在苏小青耳畔轻声说:“我是怕下手太狠,直接把你给打残了呀,你怎么都不听呢。”
这个女人简直欺人太甚!
苏小青愈发的气,咬得后牙槽直“咯咯”作响。
胜负已有定夺,只听“咚”地一声锣鼓响,便有人朗声高唱:筑基期第一场五擂台宋芷昔胜!
宋芷昔打了个哈欠懒懒收起剑,哪里还有半点柔弱美人的影子。
她又一脸欠揍相地朝苏小青拱拱手:“多谢小青师姐手下留情,可人家还是好怕怕呢。”
说完,她便十分做作地双手捂着脸嘤嘤嘤,实在是贱兮兮。
瞧她这副德行,台下那些曾替她声张正义的男修简直目瞪口呆。
连阮软都不禁瞪圆了眼,戳了戳瘫在她掌心的玄青:“小乌鸦,你家主人一贯这般厉害么?”
玄青头仍是晕的,精神却已恢复。
它十分不赞同地“嘎”了一声。
什么叫做厉害!明明就是无耻!无耻!
把苏小青气得差不多的宋芷昔也不打算在台上多逗留。
她都已转过了身,眼看就要纵身跃下高台,身后便传来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
身体快一步比脑子做出反应,只见她凌空一翻,人便已落至苏小青身后。
苏小青也极快反应过来,忙投掷出手中三枚泛着寒光的蚀骨钉。
手掌翻转间,水沁剑已被宋芷昔握在右手掌心,她用力一挥剑,尽数挡下那三枚蚀骨钉。
可她这次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苏小青。
出剑挡蚀骨钉的那股冲势仍未泄.去,如此一来,她便借着这股力直冲向苏小青面门。
只听一阵微弱的碎裂声响起,苏小青整个人就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又是“砰”地一声响,苏小青如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宋芷昔脸上已浮现出了一丝罕见的戾气。
她从来都不懂修真界那些土著一天到晚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总觉得是野蛮人才会做的野蛮事,可这并不代表,当有人打上来想要她命时,她也依旧无动于衷。
宋芷昔冷冷注视着正捂着脸哀嚎的苏小青,嘴角一勾,露出个讥诮的笑。
一天到晚就想毁掉别人的脸,怎么样?被人一脚踢碎脸骨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整个五号擂台周遭已鸦雀无声,只余苏小青不停瘫在地上哀嚎:“我的脸……我的脸……”
五号擂台下并不只阮软一个熟面孔,何殊瑶也一直躲在人群中观看着。
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在这时候走了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白莲花样:“都是同门,何必如此心狠手辣。”
她这番话留有很大空间,并未明着针对谁。
宋芷昔的目光已落至她身上,却不接话。
她也是不懂了,自己明明从未得罪过谁,怎么一个个都像疯狗似的尽咬着她不放。
这里不是宋芷昔所熟悉的地球,是一切皆以强者为尊的修真界。
比起柔弱美貌的女修士,强者更令人心生敬意。
宋芷昔所表现出的实力已彻底颠覆在座各位的认知。
先前还只有男修士站出来替那个弱不禁风的宋芷昔撑腰,现在则已有不少看不惯何殊瑶惺惺作态的女修出头。
“何师姐这说得什么风凉话,若有人像那位一样输不起,豁了命的玩偷袭,你也要与她一笑泯恩仇不成?”
“这可真说不准呢,何师姐是什么人?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测的,反正换做我,我是非弄死那偷袭的小贱人不可。”
何殊瑶手掌紧握成拳,又慢慢舒展开。
“诸位怕是会错意了罢。”她轻抿着唇,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我又岂会是这等是非不分之人,苏师妹此举着实不妥,先是得理不饶人,再又背后偷袭,实在有辱我云华门。”
她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宋芷昔着实弄不懂她究竟要闹哪样。
历年门派比斗中何殊瑶都能稳入前十,加上她又颇有几分姿色,算是当之无愧的云华门筑基期女神。
她这么一说,倒有几个仰慕者跟着应和。
“可不是,门中出了这等败类,又岂能轻易放过。”
“依我看呐,就得将这心术不正的统统都给逐出去,免得坏了风气。”
也有不少无脑夸的仰慕者:“还是咱们何仙子想得周到。”
宋芷昔一言不发地站着,全程就像是在看一场与她毫无关联的戏。
成功搅了一场局的何殊瑶已经功成身退。
苏小青则仍瘫在地上,用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看着宋芷昔。
好嘛~
果然又把账全都算我头上了。
她算是彻底摸清了何殊瑶的意图。
起先是想以苏小青目前的弱势群众身份挑起民愤,一计不成又换了策略,再往苏小青头上点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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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昔:怎么女配一个两个都想搞我?究竟是嫉妒我太美还是嫉妒我不但美还贼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