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至吃力地笑了笑,他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四肢都快退化,脸部布满了皱纹,被病毒折磨的像块失去活力的老树皮。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白矜听见声音猛地冲了进来,看见病床上看上去老了十几岁的云至,莫名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白矜脸上化了妆,红唇艳丽,她盯着极速苍老的云至久久不能回神。
一对夫妻,却活生生像差了十几岁。
“别、别哭。”云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青筋盘络。
云允哭着握住,拼命摇头,“我不哭,我不会哭的,我怎么会哭呢。”
岳若寒走到云允身边,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知道云至到底有没有看到白矜,他说完几句话后,很快又睡了过去。
云允吸了吸鼻子,按了护士铃。
护士很快赶回来,云允手上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说话期间停顿了好几次,“刚刚他醒了,不过他没说几句话就又睡过去了。”
护士安慰她,“生病贪睡是很常见的,你别担心。病人既然已经醒了,就说明他现在没什么事。”
“谢谢护士。”云允回道。
护士给云至换了药,还向云允嘱咐了几句。
全程白矜就在一旁看着,她倚靠在墙壁上,神色晦暗不明。
护士弄完就离开了,天色行至深夜,云允说什么都要在病房守着云至。
岳若寒没办法,只好陪着她。
云至中途又醒了一回,不到五分钟又睡了下去。
白矜对于岳若寒照顾云允看了全部,意外的最后也没说什么。
直到晚上八点多,白矜才有了动静,她像是刚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见到岳若寒拉着云允的手也无动于衷。
“妈。”云允叫她,“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云至醒来,云允也没见白矜多高兴,云允略微不满地看着她。
“我出去接了个电话,等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白矜没回云允的话,她盯着岳若寒,说道:“云允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岳若寒只觉得奇怪。
白矜径直来到云氏,走进电梯,身后跟着负责拎东西的司机与保安。
“等下到了,就将这些点心奶茶分给高层们。”白矜说话时往眼睛里滴两滴辣椒水,顷刻便流下两行泪。
她面不改色的擦掉眼泪,只留通红的眼睛。
为了不让岳若寒那个没用的男人拿到公司主事权,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白矜来到公司高层们的办公室楼层,拾起笑容,亲热的打招呼,“大家辛苦了,先歇一歇吧,我给大家带了些下午茶。”
众人从工作中抬头,看见来人是公司老板娘,纷纷停下工作。
“多谢夫人带的奶茶。”
“谢谢老板娘!”
众人拿了下午茶,对白矜的态度更是友好,部分人站起来双手接过下午茶。
“夫人,您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派人下去接您。”说话的人是白矜远方表弟,能升为公司高层,大部分靠着裙带关系,对白矜自然谄媚热情。
白矜朝他投去赞赏的眼神,眉眼间却笼着愁绪,强颜欢笑,“刚从医院出来,临时决定来看看大家。云至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能升上高层的哪个不是人精,立即就有人安慰,“夫人别太担心云总,云总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能平安出院。”
另一个站在白矜身边的女员工细心发现她眼角通红湿润,将纸巾递给她,“夫人,云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也会守好公司,不让云总和您担心。”
白矜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反而落下泪水,愁容满面,“你们都是公司的主力,我当然信的过你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