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聿柔声安抚道:“圆圆....是我,夫君啊.....”
只是叶黎书丝毫没有半点反应的,只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墙上的黑影,蓦的闭上了双眼晕倒在连瑾聿的怀中,下、身的血随着裤腿滴落在了地上,一张小脸白的如雪,骇人的紧。
“快,清灵。”
连瑾聿慌乱的将人抱到了床榻上,侧开了身子让清灵上前查看,浓密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周身被浓烈的戾气所包裹着,若非是在屋子里他整个人已经爆发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害他的圆圆了!!
真的当他只是个会游走于烟花柳巷的废人吗?!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身上的戾气一点点的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担忧与自责,过了好半晌床榻上的人脸色才算是好了些,下、身也不再落血了,清灵神色平静的看向世子,“主子,可否移步?”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
外头的寒风在‘呼呼’的刮着,犹如猛兽在吞食着比它要弱的猎物般,那种疯狂那种兴奋,连瑾聿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他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袍负手而立于门口任由冰冷的寒风吹在他的面颊上,声音也被风吹散了几分,“少夫人的身子如何?可有毒素侵了体内?”
清灵没有丝毫隐瞒,“少夫人吸入了过多的夜来香,麝香倒是少许,腹中的小主子也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只是少夫人吸入的夜来香伴有让人致幻的药物,这些毒素不是一两日能够清除得了的,需要约莫半月才能彻底的清除,这期间少夫人可能会出现一些幻觉.....”
连瑾聿只淡淡的‘嗯’了声。
清灵退下了,连瑾聿独自站在冷风中,肆意席卷的冷风不停的扑打在他的面颊上犹如冰冷的雪花化成了冰水,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的恶劣因子全数被激发了出来。
他不想要做太多的错事,也不想要伤害太多的人,所以总是在外人面前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宁愿连带着国公府一道背上了骂名也不愿露出锋芒,可谁知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
‘呵!’
连瑾聿嗤笑了声,漆黑的眸子变得高深莫测,如‘呼呼’肆虐的冷风冰冷的扫向隔壁的院落——同心苑。
既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的玩玩!
...
翌日,叶黎书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头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的,对于昨夜的记忆她是半点都没有的,就连连瑾聿何时回来的她都不知晓,伸手按了按眉心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不过瞬间里衣上已经沾染上了伤口上涂抹的药膏,忍着疼痛将里衣掀开,那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比昨日要好看了许多。
外头守着的玉竹与木香听到了声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掀开床幔便见到少夫人已经坐了起来,连忙拿了衣裳伺候着少夫人穿上了生怕着了凉。
“世子呢?”坐在妆台前,叶黎书问。
玉竹拿着梳篦的手顿了顿,神色有几分复杂的道,“少夫人,圣上突发旧疾晕倒了!所有的太医都去了长生殿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过来唤世子过去了....”
叶黎书双眼微微的睁大。
圣上晕倒了?!
旧疾复发,所谓的旧疾不就是追求长生之术而吃的那些丹药吗?!自古以来追求长生的皇帝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临了死的不明不白的,而如今圣上这个情况怕是凶多吉少的了!
朝堂上本就纷繁复杂的,如今除却太子与平王外,那些驻守在封地的亲王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京都内的局势的,朝堂上讯息万变,若是稍微嗅到了一点点不确定的情况,怕是要闹个翻天覆地的了。
而外有高山国极其其他的一些小国盯着呢,即便是和亲了也丝毫不影响被权势所吸引住的迷惑的,谁不愿自家的国家能够繁荣昌盛领土越发的扩张的?!
所以在这之下,圣上突然晕倒如一根导火线,稍稍的遇到一丁点的火星就会发生翻天动地的爆发。
“咱们也去瞧瞧!”叶黎书连吃食都还没碰就起身要往外走,玉竹眼疾手快的上前掀开了帘子,生怕少夫人冻着又拿了暖炉与大红披风来给少夫人披上了,大红色的披风反倒是衬的她本就白皙的面色显得越发的白了,且看上去还有些病态,双唇更是没半点血色。
本就虚弱的身子再出去恐会惹上风寒的。
清灵一进屋子就将要出去的少夫人给拦住了,动容的安抚道:“少夫人,您如今的身子不能出去见风的,奴婢方才去外头打探过消息了,圣上晕倒了怕是要提前回京都了。”
见少夫人已有些松动了,又道,“世子专程吩咐奴婢们在揽月苑好生照拂少夫人的,您若是出去又冻着了世子定会担忧的。”
叶黎书想了想清灵说的有道理。
这个时候连瑾聿本就忙的焦头烂额的了,她还是不要添乱的好了。
颔首道:“如此便不去了吧。”
彼时长生殿内,圣上面色发白的躺在龙床上,此次后宫只有皇后跟着一道来了,前殿内跪着一排排的太医,一个个面色凝重,前面一个把脉结束后下一个又继续把脉,直到最后一个太医把脉结束后,一群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为首的胡子花白的太医上前朝着皇后娘娘拱手道:“娘娘,圣上这是毒气攻心了,毒素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了,药石无医了.....臣等只能开些压制毒素的方子,其他的只能看圣上了....”
这无疑是直接宣判了圣上的‘死刑’了。
‘药石无医!!’
皇后矜贵的站在龙床旁,幽深的眸子看向下方站着的太子,母子俩对视了眼,余光瞥向一旁静默站着半点不言语的平王,了然于心。
后头的日子,怕是阻挡也阻挡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