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西一晚上都没有睡,快天亮开车到舒景住的地方去,看着她出门,吃早餐,上班。
她经历过什么,旁人一无所知。
生与死,原来这么近,想着心都颤抖不已,那该死的费言,真是死有余辜,他的景景也太傻,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嫌弃她的,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必须保命为先啊。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
庆幸,他之前没有鲁莽行事,直接去质问她,逼着她去想,凤川发了x光给他,她脑子里的积血还不曾消散,也没有吸收,压着神经太近,其至还不能动手术。
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有时想,如果她不要那么热心,那么无私,多好啊,可是真的把她改变了,她也就不是她了。
那时看着倾塌的雪山,他什么也不管,他要她好好的活着。
他恨她,为什么有什么事,都不马上打电话给他,可是后来也恨自已,怎么去的那么晚。
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啊?当失去才会知道,有多悔恨,一直也没有给她一个婚礼,她为他付出了多少,她从来不说,但是他知道的。
什么盛世田园,什么世纪大婚,他就是个骗子,再好的,都不如长相伴。都不如好好地活着。
舒景进了公司,愉悦地跟大家打个招呼,就上楼上她的办公室去了,暂时没有招到新人,老艺术家又出去写生没回来,楼上就像是她的私人天地,自在得紧呢。
等才画了三分一,而且还是简单的,只大概架构了起来,今天的任务还是很繁重啊。
很多时候不止要绝好的美景,感天动地一幕才能成就绝美的佳作,画出了意境,令人心驰而往,也就一半的成功了。
不过这个可不是向往的一面,大片大片地乌云黑压压,像要吞灭那牵手的女人和孩子,等风开云散,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这画会有点压抑,但愿燕云西收到常看,不会越来越暴燥就行。
忙得不可开交,一旦投入到工作的状态里去,连喝水都不想停下来,越画越是觉得流畅,啧啧,她有做工作狂的倾向啊,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一看墙上的钟居然一点了,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有时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那其实是太闲了,忙起来看看,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一眨眼一天就会很快过去了。
“该吃饭了。”沙沙的声音带着磁性:“这画,我并不是很着急,慢慢来无妨的。”
舒景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到是燕云西,提着几盒东西就站在她后面看着。
舒景拧起眉,不悦地瞪着他:“你来作什么?”
“来看看你。”
“燕云西。”她带着防备,低怒地看着他:“我想我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想不想知道,我的妻子去哪儿了?”他诱惑她。
她摇头,不为所摇:“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结了婚的男人,就该好好地守着家庭,对他的妻子和孩子很好,很忠心。感情的事,可以在一起,也可以离开,但是不可以轻意和太随意。
“你先吃饭吧。”
“不需要。”
“你吃了饭,我们谈谈,谈过后我会离开,我保证,我不会轻易再插手你的生活。”
以他的能力,真想要插手她的生活,很容易的事,舒景并不想惹来什么谣言和闲话,因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如果是别人结了婚又在外头和另一个好了,她才不管,那是别人的事。可是,他不行,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他不行。
想了想:“好。”
洗了手回来,拿着他买来的饭进了办公室里,关起门在里面吃。
买得很丰盛,还有补气血的汤,可再好又如何,她不稀罕这样的好呢。
她倒是挺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谈,他那天给她洗东西,她都震惊到了,不查不知晓,现在的燕云西可是挺厉害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这些事呢,她想都想不明白啊。
一个男人再喜欢一个女人,可能也不会这样低下啊,是的,好像是有点低下和讨好,又有别的东西。
赶紧扒了饭出去,抱胸离他远远地坐在会议长桌边:“说吧,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东西好谈的,但是即然你来了,想必你也有你想说的。”
他心疼地看着她:“你瘦了。”
“我在减肥,不对,这是我的事,请你讲重点。”
这女人啊,和一开始一样,还是防心很强,尤其是对男人,尤其是对他,好吧,他可以想成这是她遇到了强大的对手,所以才会全身防备,要不然她就嬉嬉哈哈的,谁也别想走进她心里去。
“我的妻子她还在,我很爱很爱她,可是她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我等着她,可能要等很久很久,可是我会等。”低头看着婚戒,眼里有抹难受。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找了,可是,我还是想等她回家。”
“那你找到了吗?”她好奇地问。
他直直地看着她眼睛:“我找到了。”
那眼神看得她不自在,心也抽痛了一下,低下头:“哦,那是你们的事了,你要等她,你就等她,但在这之前,你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妻子的人,就不应该红杏出墙。”
他想笑,可是眼里湿湿的:“你说得没有错。”当然不应该:“蒋芽的事,只是意外,她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有下一个。”
这些她才不想知道呢,他看得让她头皮发麻,她别开脸:“你要说的这些,说完了就好,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即然说你很爱你的妻子,为什么会对我有意思,会这样讨好我,燕云西,是不是我跟你的妻子长得很像。”
他不说什么,只是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钻戒,放在桌上。
舒景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跟她求婚吧,他是不是疯了。
“你别紧张,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保管,如果我的妻子回来了,请你给她,叫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