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他瞪她一眼,也不再说了,只低头轻轻地拭着她的伤口。
她感觉这脚就是他的一样,他自个还看重啊,比她还要温柔细心地处理,要她她就棉花一抹,药一撒就完事了。
他处理好她的伤口,把她肩头一按,让她在椅子上坐着:“也不知要等多久,别站着了。”
“这生孩子不是挺快的吗?我看电视都是这头进去,一抬眼的功夫门就开了,很后大夫就会说,恭喜恭喜,母子母女平安之类的。”
燕云西叹口气:“舒景,有时候你的脑子不知跑哪里去偷懒了,要是一直跑走多可爱,我就可以轻而易主地把你拐走了。”
“你有毛病吧,我演电视演得多了,都是这么着的。”
可是电视归电视,真实归真实,她就在外面等着,等得越久心越是如焚烧般,要是不燕云西压着她的肩头,她早就起来去手术室那门口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声响了。
等得越久,越是叫人没有耐性,她抬头看燕云西:“巧姐她会没事的,小宝贝也会没事的,对不对?”
燕云西也只能安慰一笑,给不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燕云西,要不你去问问?”
“急也没用,我们还是等着吧。”他看看表:“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而已,半个小时剖腹生不是也挺多时间的吗?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半个小时一般小孩都剖了抱出来给家属了,但是那里却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害怕来着。
舒景也不敢出声,眼巴巴地看着手术室。
忽然的那儿的门一开,舒景赶紧起来:“医生,是不是生了?”
“不好意思请马上让一下,我们必须马上去提血桨。”
“啊。”舒景有些傻眼。
燕云西拉她一把,让她别挡着路:“你别问这么多,现在医生和护士做的,都肯定是为了巧姐好的。”
“可是,可是。”她忽然怕了起来,手都是微抖。
然后主动去抓住了燕云西的手,握得很紧,想在他身上寻找一些力量一样。
燕云西反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地说:“不怕,没事儿的,这市里最好的胡医生也来了,把握会更大一点。”
可是她就是害怕,好多血一袋一袋地送了进去,然后一个医生出来要求:“谁是o型血的,我们现在急需要这些血。”
“我是。”
“我也是。”
燕云西和舒景争先地说,但是那医生看看这里等待的人摇头:“不行,还是不够,她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你们看看能不能跟你们的亲朋好友说一声,最少都要叫十几个人来献血。”
舒景的脸色刷白,唇抖了抖:“燕云西,怎么办?”
燕云西眉头微皱,然后跟工作人员说:“现在时间太晚了,但是能不能打个电话去本地最大的电台,让宣传一下,看谁能来捐献一下爱心,这是给生命在接力,你们不能拒绝。”
舒景和他立马到抽血室去,检查过后抽,毫不犹豫地二人都选择了四百毫升的量。
看着她掳起袖子,一脸镇定地让护士抽着血,燕云西心里只是感叹,这个小女人的正能量总是这么大,总是带给他很多很多的震憾。
也许现在夜太深了,没有什么人会在听电台的消息,医院留下来的护士和工作人员也自动自发来献血。
一袋袋的血马上就拿走,却还是不够一样。
舒景又掳起另一只袖子:“我还能再抽,来,抽我的。”
燕云西把她的袖手放下来: “我有点大男人主义舒景,在有我的地方,我比较喜欢什么事都让我先来,护士,抽我的,再四百毫升。”
“这,再献这么多,这不行吧。”
“我说能行就行,抽我的。”
舒景看着尖利的针扎在燕云西的手上,可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她坐了下来:“护士,那给我再抽一点。”
“她只能再抽二百。”燕云西霸道地说:“她太瘦弱了。”
“你嫌弃我。”她不满地叫。
他却笑:“是啊,我嫌弃你,有本事,你自个吃胖一点给我看看啊。”
“献血的人来了,快快。”工作人员带着几个带着几个人进来:“他们是听到了电台的呼吁,在附近马上就赶来的。”
他朝她一笑:“我说吧,不用着急的,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很多。”
她哭着点头:“嗯,这下有很多血,巧姐一定会没事的了。”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啊?”一个护士跑了过来:“快点到手术室外面去,医生在等着你们。”
拔了针,燕云西一手挽扶着舒景,赶紧就去手术室。
她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巧姐没事了是不是?”
“我现在也不知怎么给你们解释,就是病人的肚子像个大气球下去了,然后就不会收缩了,二个孩子早产缺氧,需要马上送到新生儿病房去,但是现在必须要签手术同意书。”
“还要签?”刚才不是签了吗?
“这是必须要签的,要是不签,我们没有法子给她做手术,她出血量大止不住。现在要切除她的子宫看能不能止得住。”
这么恐怖的事,居然这样给她和燕云西选择。
她一咬牙:“我来签,以后巧姐有什么,我来负责。”
他夺过笔,大笔签下他的名:“我说过,我有点霸道的。”
“可是燕云西?”现在二人还没有见到巧姐的老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甚至也不知道巧姐现在在里面是什么样子,如果以后真的他们要找麻烦,找他,会给他带来很不好的负面新闻的,而她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跟他不一样。
“医生,给用最好的药,不管什么都好,一切产妇的性命为最重。”
“好,我明白,现在你们必须去入院部那里交五万块钱押金,我们马上再进行手术。”
二人身上空空如也,别说五万了,就是五块也没有。
舒景摸摸身上,然后也就她的表最值钱了,她解了下来,也没有半点的不舍,直接就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