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说:“能多点吗?呃,我手机现在只有一万多的现金,可是我想给那朵找个人家来照顾,要不然以后她生孩子可怎么办啊?那大贵是真的指望不上的了。”
“当然。”莫中伟也不问什么,二话不说就再在柜员机按钱出来,不过每天能取的数额有限,他想了想:“在这里等一会吧,九点后这边有人来,到时再取点钱。”
“好啊。”她贴着墙站:“要不要去对面吃个早餐先。”
“等会,这边有个猪脚面线,味道不错,一会取了钱去尝尝如何。”
舒景愉悦地一笑:“好啊,一天之晨有美味的食物,再麻烦的事都会很通顺的。”一会还要去找靠谱的人家来照顾那朵,当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但希望也是。”
二人就在那儿等着,阳光从浓浓的绿叶缝里照下来,一身青翠与清凉,这也是这个镇上为数不多的大树了。
“阿姨,阿姨。”
仿若有声音着急地响,只是赶早市的人也多,也听得个似有似无的。
舒景揉揉耳朵,侧耳细听:“我感觉好像有人在叫我啊。”
莫中伟往外面望去:“这哪有啊,就你这样子,估计谁也认不出来你来,还叫你?”
“真的。”她听到了:“好像是那美的声音。”
“是她。”莫中伟长得高,也望得远,在人群外面看到了奔跑来的小女孩:“真的是那美,在那边呢。”
舒景赶紧和他一块儿往那边去,果然跑过来的是那美,连鞋都没有穿,一身破破旧旧的衣服,可这不是重要的,她满脸都是害怕和慌张,眼泪直流的。
“那美。”莫中伟叫住她。
那美哭着叫:“我要找舒景阿姨,可是她不在,莫叔叔,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你能给她打个电话吗?”
舒景将帽子取下来:“那美,我就是舒景阿姨啊。”
那美看着她的脸,好一会才认出来,却难过地大哭:“舒景阿姨。”
“怎么了,别哭啊?”舒景蹲下身:“那美,你告诉阿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她掳起那美的袖子,有些青青黑黑的,也不知是被谁打的,但看迹痕好像也是有些时候了。
“阿姨,你快救救我姐姐,我姐姐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要死了,我爸爸不让送去医院。”
舒景吓了一跳:“我前天去看你姐姐,都好好的,这怎么了呢?”
“阿姨,你救救我姐姐吧。”她是很怕,怕得六神无主的,也说不出什么事来。
舒景和莫中伟一看,二人都说齐声说:“好,马上就带我们上山去。”
舒景心疼那美没有穿鞋子,要背着她一块跑,那美却心急,拉着她就拼命地往桥边跑去,三人上了船叫寻船家快点划,没心思来欣赏江边二岸的景色。
今天的日头,并不如前几天一样毒辣,早上还是红艳艳的,但是现在给云遮住,像欲语还休的小姑娘一样,没有风闷热得叫人透不过气来一样。
上了岸就跑,跑得个气喘吁吁的,二边做农活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有个挑了秧的人看到那美就叫:“你一早去哪里了啊,你爸找了你老久了,再不回去,看还收不收拾你啊。”
路上很多的水,有些滑,那美没有穿鞋子又跑得快,快到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可是她爬起来,一声都没有叫疼,脚跑了二步还是痛得走不了差点又要摔跟头,却着急地说:“阿姨,你不用理我,快去看我姐姐。”
莫中伟弯下腰背起她:“我背你上去。”
跑得都不知什么叫做累了,胸口那里痛疼得极难受,舒景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就在眼前的小吊脚楼。
十分的安静,仿若是没有人住一样。
那大贵拿着棍子从屋后出来,一脸的气冲冲:“那美,你这死丫头要是有本事,就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那美在莫中伟的背上缩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话了:“阿姨,我姐姐在上面,她动不了。”
那大贵听到了那美的声音,往前看瞧着在莫中伟的背上,眯起了眼,把棍子扔了:“丢人现眼的东西,一早上就死去勾引男人了,跟你妈一样都是个破烂货,还知晓回来啊,有本事的,就一辈子也不要回来了啊。”
“那大贵,凶什么呢,有你这么骂自个女儿的吗?”舒景喘着气冷声说了一句。
那大贵细细看了好久,这才发现是舒景,也板着脸:“你来我这干什么,我那家的事,跟你没关点的关系,我们也不图你什么,别总是教唆我的女儿。”
“那大贵,你也知道是你的女儿啊,那朵呢。”
“关你什么事?”那大贵掳起袖子:“有多远,滚多远去,自找你们来,我家就没什么好事。”
“阿姨,救我姐姐。”那美哀叫着。
那大贵瞪着那美:“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脚,一大早的早饭不做,是没打怕是吧。”
“你敢动一下她,瞧我是不是吃素的。”舒景也来气:“要打架,我奉陪。”她才不管那大贵是不是那美那朵的爸爸呢。
有时,就是不要管那么多,不然才真的是一肚子的气。
莫中伟赶紧说:“舒景,正事要紧,你先上去看看那朵。”
“好。”舒景回过神来,赶紧要往吊脚楼那边走。
那大贵却拿起棍子拦住了:“站住,我家可不是酒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
“滚。”舒景一扯棍子,将他差点扯得往地上摔去:“别惹我,不然我让你今儿个很惨。”
莫中伟赶紧过来拉住那大贵,让舒景先上去。
舒景推开上门虚掩着的木门,吱的一声沉沉闷闷地响,她心急地叫:“那朵,那朵。”
那朵的声音没出现,但是床上的人,她却看得清楚,桌上很多东西都摔落在地上,很浓的血腥味,那朵就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跟雪花一样,盖着的被子,也染了很多的血。
舒景赶紧过去摸摸那朵的鼻息,幸好,还是有呼吸的,不过脸很烫,好像是发烧了。